第 8 章（1/2）

“我们不住这里吗？”茉徵明知故问，她其实不太懂岑斯羽在想什么。www.dizhu.org下了船就直奔东阳里，到了之后连口水都没喝上，撂下几句话就又要走了。

“不住这里，咱们去找奶奶，以后都和奶奶住在一起。”岑斯羽回答她。

茉徵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愉悦，她决定把想问的都问出来：“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岑斯羽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和她解释，“因为，爸爸要和过去告别。每个人都会在长大之后的某个时刻和过去告别。人生需要不断告别，再不断开始。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茉徵心想，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人生必须要有仪式感吗？

“奶奶一个人住吗？”茉徵又问。

“对，但是以后我们就会和她一起住了。”岑斯羽耐心回答：“奶奶很温柔，做的饭菜很好吃，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茉徵其实很想再问为什么岑斯羽的爸妈不住在一起，阮姨又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她看着岑斯羽谈及他妈妈时的样子，觉得这个话题他现在应该不会想和她说。

“那她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爸爸妈妈给奶奶寄过很多你的照片，等见到你，她肯定第一眼就会喜欢你的。”

“那都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了，我现在长大了，她还会喜欢我吗？”

“那她会喜欢Molly吗？”

……

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茉徵走累了，爸爸就抱着走一阵，等她休息好了再下来自己走。父女俩边走边笑闹着进行漫无目的的幼稚对话。

茉徵仰头看岑斯羽，她发现爸爸现在笑得可温柔了。www.dizhu.org

只有Molly越走越慢，喘气声也越来越大，今天可能是它狗生以来最累的一天了！

※

等岑家父女俩看到棠树里外面那一长排棠棣树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周围人家屋顶上渐次都飘起了炊烟。走到近处棠棣花正开得旺盛，白色的、粉色的，一簇簇拥在一起，煞是好看。

“前面拐弯就到了。”岑斯羽对茉徵笑着说，他有些紧张，六年没见到母亲了，寄给她的信她也从来没有给过回复，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从棠棣花边转了弯，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吵闹声。茉徵看到那户人家门口站了三个女人像是正在争吵，而且听声音吵得还挺凶。他们俩不觉放慢了脚步。

“怎么着啊，你们俩一老一少两个寡妇今天想怎么着，看我们新搬来的欺负我是吗？”叫嚷的是个高高壮壮的妇人，嗓门极大，声音又尖又亮，说的话粗鄙不堪，听起来甚是刺耳。

“黄婶，我们有事说事，到底是谁在闹了？我们家门口这块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我和耿姨在这里种的菜，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薅了，反过来还来怪我们？”年轻些的女人说话斯斯文文，慢声细语。

周围渐渐围了几个人过来，想来是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中国人赶热闹从来不会迟到。

黄婶听她开口，火气倒是更旺了，又看到围观的人多了，说话更有底气来：“你们的？写了你们名字了吗就是你们的？我呸！你问问周围大家伙，哪家不是一路到头，从屋前到屋后，怎么到了你们这里，我这屋后的土地就成你们的了？”说完还朝着人群看了看，想寻找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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