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可是那个哥哥就是这样的。”许新新不满。

“哪个哥哥？”

许新新指了指文思恬和文思凛刚才坐的位置，撅着嘴谴责许青杨。

许青杨皱起眉头，看着那个位置半天，说道：“别胡说八道了。”

“真的，他就是这样这样吐在大哥哥的手心里的。”许新新不服，一定要有样学样，“我也要我也要。”

她扭成一团，胡搅蛮缠，几乎把许青杨弄疯，只得忍气吞声听她摆布，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不知道哪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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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凛是从实验室跑出来的，一会儿还要回去，文思恬便把他送出来，身后的吵嚷声被虚掩的门隔开，他们站在漆黑的楼梯口道别。

文思凛嘱咐了他两句，说等一下来接他一起回家，冷清清的月光从空寂的校园上空撒下来，照亮了文思恬漆黑的眼瞳。文思凛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神色温柔地看他，他着了魔一般踮着脚索吻，被文思凛搂着抱起来，热气从唇齿间溢，他小声说道：“我等你来接我。”替他拢好围巾。

文思凛笑起来，长腿迈了两步，跑进了靛蓝色的夜色中。

他注视了片刻他哥哥的背影，转回身往回头，猛然看到走廊尽头一双惊惧的目光， 他心脏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

许青杨半张着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文思恬苍白清秀的面颊一半隐没在黑暗里，一半暴露在月光下，像化身到半途的画皮，他看见什么了？他们……在接吻？

“你……你们……”他胆子向来大，他不怕鬼，但这好像比鬼还可怖。

文思恬向他走了两步，嘴唇发着抖，颤声道：“你看见……了吗？”

许青杨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沉闷的疑团简直豁然开朗，怪不得他们兄弟感情好得那么怪异，怪不得文思凛对他那么不友好，怪不得……他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他亲哥哥。

他们居然就在这里接吻，还有夏天海边的安全套，他们看自己大概就是个小丑……许青杨脑筋一团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明白了没有，但毫无疑问的事实就是，他们是兄弟，他们在乱伦！

文思恬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但他不想再看他了，这都是些什么烂事？

他们谁也说不出来话，文思恬呼吸凌乱着，他想解释一下，又觉得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他一张口，就是堵在嗓子里的哽咽。

他为什么不谨慎一点，为什么要让许青杨看到？

许新新从屋里探出脑袋，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句“哥哥”，然后跑来拉住文思恬的裤腿，还未出声，就被许青杨喊了回来。

“许新新，过来。”他声音低沉神情严肃，许新新条件反射地要开始耍赖，刚哼唧两声，却被他难得认真的样子震慑住，直到许青杨重复，“过来，听见没？”

她只好松了手，挪动回去，许青杨抱起她，不再看文思恬，转身进了室内，许新新趴在他肩头，露出两只大眼睛，恋恋不舍地冲文思恬摆了摆手。

文思恬在黑暗中站了半天，几乎被穿堂风吹得透心凉，他勉强自己进到屋内，许青杨还像没事人一样在里面同大家说话，并未看他，他手足无措，拿起自己的东西悄悄出了餐厅，他没法再呆在这里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许青杨眼睛里看到类似于厌恶的神色。

文思凛睡熟了，他打开手机，咬紧嘴唇，哆哆嗦嗦地打字，他想跟他的朋友说点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做这不会影响他们的友情。

直到后半夜，他才编辑好了那条信息：“下周师兄请我们去温泉玩，你带新新一起来吧，有免费的自助和儿童泳区，很好玩的。”

太晚了，他肯定已经睡了，文思恬战战兢兢安慰自己，过不多时，信息却回复了过来：“新新要上舞蹈班，我们就不去了。”

文思恬看着荧光的手机屏，略松了半口气，他想，许青杨还愿意同他讲话，他没有把他拉黑，也没怒骂他恶心，他说不定，只是太震惊了。

他不知回什么，删删减减半天，手机顶部却又跳出来一条信息。

“文思恬，你耍我吗？”

即使他得知文思恬在感情上利用他，也没有问过这样的话。他也说不上来，文思恬到底耍了他什么，但他就是有种赤裸裸的被欺骗玩弄的感觉，这比文思恬坦然地告诉他自己心有所属让他愤怒一百倍。

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怎么能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

“我没有……”文思恬小声在被窝里抽泣，他没有颜面再去跟许青杨解释，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地方，许青杨之前说出去玩还要叫他，他怎么不想来了。

他急促地抽泣两声，扔开手机，爬到了文思凛怀里。

文思凛睡得很沉，无意识地伸手环住他，他能感到自己周身都在发颤，埋在文思凛怀里静静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