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

早上顾太太先敲了许太太家的门，许太太开了门，又坐到餐桌上吃早饭，顾太太瞥了一眼是绿豆粥。绿豆是一起买的，顾太太磨了些绿豆煮绿豆汤消暑，还剩点在店里。

许太太吃完，她们一起下楼拿车，车锁在墙那边的厂里。厂子有个小车篷。许太太当然翻不了墙，她们总是绕一圈取车。

顾太太之前嫌后座硌屁股，许太太骑车晃悠。现在后座垫了绵垫，顾太太来骑车。

顾太太抓着两个龙头，左边刹车，右边车铃。风窜过纱似的外套鼓成张翼，顾太太让许太太抱着她，缩紧衣摆。许太太看看挎包，说不好弄。一句话被风吹的零落，顾太太伸出手接过她的包放在了前面的车篓里。许太太欢快得笑了一声，把脸埋在略显干削背上，双手穿过外衣环住腰身，衣摆像群魔乱舞，扑在脸上，堵住双耳。

许太太问顾太太今天买些什么菜。顾太太正在挑西红柿，顾太太说，你最近需要补点血，猪肝不错啊。许太太瞪了她一眼看着她手里的西红柿说，再补就和它一个颜色了。顾太太带她去买了带鱼，不忘揶揄她一句许太太会煮吗。带鱼从冰柜里拿出来，冻成棍一样，被利索得剁成几段。许太太给顾太太把菜带回家，顾太太快走的时候抵在她耳边说，你要是红成这样，我就不吃它了，直接吃你。许太太一下子红的比西红柿还鲜艳。

顾太太中午回家，刚走到楼梯许太太开了门。许太太把手里的垃圾袋放在门口，顾太太准备进去拿菜。许太太说自己把带鱼煮好了，两份。顾太太觉得眼前的人怎么瞧怎么可爱，忍不住亲了上去，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她从腰间摸到臀部，隔着薄衣生火，她想要更深的接触，她觉得她得到的远远不够，她要更多……许太太抬起茫然的双眼，她仿佛走到了尽头找不到前路。

顾太太的热气喷在颈间，结成汗珠。不安分的毛发刺得痒痒。顾太太也感觉到了，她的手划上去，抱着许太太的头，摸着鬓角的胎毛，软软的，细细的。整个许太太都化成了几缕发丝，轻飘飘的软在怀里，耷拉在指间。

顾太太端着糖醋带鱼，飘着甜腻腻的味道钻入鼻间。顾先生吃饭时说，带鱼做的比以前要甜。听不出来好坏。顾太太说，今天有点忙，请许太太烧的。顾先生点点头。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顾太太和许太太说进货的事情。许太太坐在小凳上喝绿豆汤，顾太太在布料上比划着什么。顾太太问，许太太织过毛衣吗，用棒针的那种。许太太摇头，说不爱碰些针线活。顾太太说，我给你织一件要吗。许太太奇怪道，顾太太这么多布料怕浪费在我身上吗，偏要给我做件手织毛衣。顾太太觉得她误会了，但是她巴不得许太太来裁件衣服呢，藏着笑呐呐说，那我给你裁件衣服。顾太太想一定做件配得上许太太的衣服。得选个新的舒服的料子，裁成时髦的样式。顾太太枕着裁剪出的新衣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