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烤生蚝（1/2）
初八一到，冷清了许久的美食街又热闹了起来。
艾溯一回来就给陶芜带了些山里的特产，基本都是些长在深山里的药材和蔬果。
陶芜收东西从不客气，反倒是张大光在一旁殷勤地道谢。
时隔十日，艾溯觉得张大光整个人变化极大，外貌暂且不提，光是这眉宇之间“气运”的变化，就让人咋舌。
艾溯悬壶济世多年，靠的不单单是医理上的钻研，而且还要靠五行气运之术。中医讲究阴阳辩证，五行调和，望闻问切哪个不得靠经验积累，给妖怪们看病就更复杂了，小病小痛靠他们自身的灵气和魂力来诊断，如果遇上疑难杂症，那还要结合气运衰弱分析病因。
记得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张大光的时候，这人眉间藏着一股纠缠的衰气，头顶更是愁云惨淡，艾溯猜测这人一定运势低迷，生活困窘，所以并没有把他和老师要找的人联想到一块。
可今日一见，不仅衰气退得丁点儿不剩，额间还聚起了一团大盛之势的红光。
就这鸿运当头的阵仗，现在出门买彩票，中个几百万都不稀奇。
趁着张大光去厨房洗水果的空档，艾溯拉过陶芜小声地问：“你是不是给他改了运？”
陶芜一脸坦然：“是又怎么了？”
“你就不怕他扛不住这个大运？”
“我知道你想说啥。”陶芜知道艾溯担心的是什么，凡人运数有限，若改一时运，日后必有大灾，“我没给他改运，这是借运。”
艾溯听到借运这两个字，先是愣了楞，然后想追问他一句，借了谁的运。
不巧的是，话才到嘴边，张大光端了一盘洗好的玉灵果出来了。
“这个你没吃过，好东西，我也就吃过几次。”陶芜从张大光端着的水果盘里拿起一个烟青色鹅卵石一样的果子，“玉灵树结的果子，比蟠桃还稀罕。”
“艾医生，谢谢你送来的果子啊。”
对着这么一张清澈的笑脸，艾溯就算有满肚子的问题也问不出口，摆摆手说：“你都谢了三回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陶芜把玉灵果坚硬的外壳掰去，露出里头温润如玉的果肉，往张大光嘴里一塞，动作熟练至极。
这果子爽脆可口，入口后化成一股香甜冰凉的清泉，张大光吃完后只觉得唇齿生香，吐气如兰。
“老板，这又是什么稀奇东西，我刚开始还以为艾医生送了一堆玉料呢。”张大光把陶芜掰剩下的外壳收了起来，觉得这东西怪好看的，万一是啥值钱玩意儿呢？
艾溯见他感兴趣，就把这果子来历交代了一番：“说这玉灵树吧，其实挺普通的，很多修士都会栽上一棵，这树怎么形容呢，碧玉妆成一树高吧，树干看起来像石头，树叶像碧玉。树是好种的，就是开花难，好多玉灵树千把岁也不见得开一次花。所以果实就变成了稀世珍宝，其实也就是味道新奇了些，有些灵气，但断然没有那些修士传得吃一颗就能提升多少修为。”
陶芜鼻子里冷哼一声：“他们有这个功夫种树等果子吃，不如多花点功夫修炼。”
张大光听完这果子的来历，愈发觉得是个值钱的，赶忙把一堆果壳包起来准备拿回房间。
“你干啥呢，拿你房间里堆肥料啊？”陶芜把这一包果壳夺了下来，“虽然长得像玉，还是个植物，会烂的。”
“老板你晓得啥叫风干，啥叫标本吗？”张大光觉得陶芜这是在糟践东西，“搞不好我哪天被你扫地出门，我还能靠卖果壳为生。”
本来就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陶芜竟当了真，立马拉下了脸：“你就那么想我把你扫地出门？”
烧烤店新年开张的第一天，来的人不算多，一早来排队的也就几个忠实粉丝。
离正式营业还有好一会儿，张大光一个人把店里的桌椅往外搬。
今天老板大姨夫估计来了，艾医生走了以后就一直冷着脸，晚饭只下了之前冻在冰箱里的饺子。
到了晚上八点，按照以往，陶芜早已开始准备食材，准备烧烤架，但今天客人都坐满了还不见他人影。
特地带了朋友来吃烧烤的Lisa有些奇怪，便上前去问张大光：“陶爷呢？”
张大光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老板在耍脾气吧？
“老板还有点事，马上就来了。”
“哦对了，今天我有个朋友来，特地来看你的。”Lisa指了指坐着占位的清歌。
顺着Lisa指的方向望去，坐着一个惹眼的美女。黑发红唇，柳眉杏眼，生得有几分古典美，但举手投足中又带着些许妖娆，她冲张大光摆出一个分寸拿捏完美的笑容，多一分嫌谄媚，少一分嫌客套。
活了二十几年，张大光头一回见这么漂亮的女人。
清歌怎么说也做过妖妃，当过几个朝代的祸水，男人的脸部表情和肢体动作阅读能力满分。她原本还担心这人跟在陶芜身边，会不会不喜欢女人。
结果，是她多虑了。
张大光不敢接清歌抛来媚眼，把头一低，扔下手里正在理的菜：“你先坐着，我上去催催老板。”
从半个小时前，陶芜就端坐在沙发里，静等着听张大光上楼的声音。
以他的道行，根本不用支起个耳朵留神楼下的动静，但看着墙上挂钟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陶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下降，特地放大了感官。
以至于张大光“噔噔噔”上楼的时候，把陶芜吓了一跳。
听这急切而又慌乱的脚步声，果然这小子急了。
张大光把门一推，眼神闪烁，脸上两抹红霞，看得陶芜又惊又喜。
这小子一定是在下面等急了没办法，发现没有老板果然还是不行，做了半小时的心里斗争，鼓起了勇气上来，只要张大光一开口，他立马就顺着台阶下。
“老板，客人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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