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许忍蹲在面馆的雨棚下，捧着一碗葱油面往嘴里吸溜，葱油炸得很香，葱段酥脆。www.dizhu.org

刘旭和吕文夹着烟跟过来，在他面前停下。

许忍余光瞥见他们规整的白鞋，鞋面已经裹着一层污泥。

他不吭声，默然把眼睑拉下来，继续扒拉面条。

彼此沉默几秒，他听见头顶有声音，流里流气地问：“你是不是疯狗？”

许忍冷声道：“我是你爷爷。”

“操！”刘旭脾气爆了。

他从网吧追随一路，许忍正眼不瞧他已然令他恼火，谁想，他说话还要噎人。

刘旭蜷紧拳头，朝他挪了一步。

烟灰顺着抖动的细风飘进许忍的面碗里。

许忍眨眨眼，站起来，眼睛冷飕飕从刘旭额头的纱布飘过，下上睫毛一碰，他猛地抬手攥住筷子作势要戳刘旭的眼睛。

这动作急且快，刘旭只来得急遵从本能的反应闭上眼睛，好在许忍还真不是个失了理智的疯狗，筷子快要擦着他眼皮时停下。

“**老子。”刘旭被他彻底惹怒，简直暴跳如雷，他挥拳砸向许忍的眼睛，但被吕文抱腰拦下来了。

“你去。”许忍身体一侧，躲开他的拳头，舔舔门牙。

他身形高长，俯视着两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嫩果”，气势上先赢了一局。

再加上他过于瘦削，板寸头更衬得人面目棱角锋利，没有半分的年少稚气。

俩嫩果第一次和他接触，被他的气势吓得怔愣，方才的怒火熄了一大半。

小店老板嗅到这边气氛不对劲，见怪不怪扯着嗓门喊：“干架一边去，死远点。”

许忍扭头换了一脸的谄媚，冲他挑挑下巴：“放心吧，叔，打架我还嫌你屋里的东西碍事。”

待他再次转过来，表情翻眼皮间变了，他问：“找事还是有事？”

吕文开口道：“帮忙收拾个人。”

许忍问：“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刘旭：“打/黑/架的！”

许忍笑：“那你他妈什么时候听说我帮人做事。”

“付钱”

“你能给多少？”

“你要多少？”

许忍略略打量了眼前俩小孩，虽说左手边的这个一副狼狈相，挂了彩，但是从他精心打理的发型，闪光的腕表来看估摸是个富家公子，有钱人家的孩子说话带着优越感的高傲。

他歪头思索片刻，说：“500。”

“操！你讹人呢。”

许忍“啧”了一声，：“看人定价知道吗？你缺钱吗？”

“当然不缺。”吕文中气十足。

“那我就得讹点了。”许忍说得格外理所应当，且不觉得难为情，完全是个混街头的泼皮无赖。---

“要脸不。我们是学生。”

许忍哼笑：“老子吃的这碗饭，学生你不呆在教室好好学习，竟是想着欺负人，你哪来的脸说你是学生。”

许忍唠着唠着，不耐烦了：“要做就做，不做滚。”

刘旭思忖半响，从裤兜里翻出一崭新的钱包，数出500块钱递给许忍。

许忍也不客气，接过来，揣进上衣口袋：“我不是阎王爷，我不收命。”

刘旭点点头。

许忍又问：“名字？”

刘旭：“王炳坤。”

许忍笑了，王炳坤他熟，高二学生混混中有名的“好色之徒”，瞧人喜欢含头斜眯着眼，眼神中虽说没有多少污秽的内容，但姿态足够让人恶心。

他有事没事总爱到网吧晃悠。

“周五放学，宋都街网吧后门等着。”许忍说着，想起这俩货方才气势凌人地站在网吧的前台喊他名字，觉得有必要再补一句，“后门哦，别他妈去前门扰人清静。”

刘旭和吕文点点头，抬脚准备走。

“喂——”许忍叫，“这就走啦。”

他拎起筷子敲敲面碗：“老子的饭怎么算？”

刘旭估计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他无语地翻出20块钱甩给他，走时，啐一口道：“穷逼！”

许忍反倒兴致贼高地朝面馆老板笑嘻嘻喊了一声：“老板，再来碗面，加10块钱的牛肉，来生意了。”

*

周五五点半放学，天稀光暗淡。

学生三五结伴，猫腰潜进网吧，伴着嘈杂而粗劣的变声期声线，各中人物那是周一升旗仪式都难得见到的。

许忍蹲网吧门前抽烟，好一会儿，看到王炳坤乐颠颠跟在三个女生后面款款走来，他正逗人开心，心情似乎不错，连蹦带跳地进了网吧，还在前台买了几瓶饮料。

许忍慢一步跟进去，找到网管刘芳，嘴唇异样，就挤出个笑脸：“芳芳姐，帮个忙呗。”

“不帮，滚！”刘芳忙着给冰箱补货。

“啧——”许忍朝人眨眨眼，“一句话的事。”

刘芳狐疑地瞥他一眼，眼神里尽是“你他妈又闹什么幺蛾子”。

许忍瞧着有戏，急忙说：“刚跟你买饮料那人，半个小时后，你带句话给他，说门外有个叫刘旭的找他。”

刘芳翻着白眼：“长的很贱的那个男的。”

“......”许忍点点头。

“好！”刘芳爽快的答应，这有些出乎意料，直到她又补一句：“妈的，色眯眯的，敢摸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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