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严冬冬清晨起床，套了件棉毛衣，跪在窗边，望着窗外白雪压城，一片银装素裹。---

元旦学校放假三天。

可严敏兰全年无休，她草草地吃了饭，敲开儿子的房门叮嘱说：“外面天不好，你不要出去乱跑，小心滑到了再摔到哪儿，午饭我帮你备好了，中午热一热再吃，热的时候别烫着手。”

严冬冬脑袋垫在胳膊上，点了点，这套说辞，每天都要在他耳边重复一遍。

“妈，你骑车也小心点。”

“嗯。”严敏兰嘴角微微扬起，刚转身，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你的衣服怎么回事？星星点点都是泥巴渍，还湿漉漉的。”

“和同学打雪仗弄得。”严冬冬模糊了许忍的身份，怕严敏兰多想。

严敏兰颇为意外，但是儿子和同学相处得好，她求之不得，自然不会责备，点点头，上班去了。

她走后，严冬冬拿出琴，练了一个小时。

接着写作业。

从书包掏卷子时，不小心蹭开了数学书，停在目录页。

页面用红笔记下一个电话号码，许忍的。

严冬冬想起了昨天晚上，雪幕里，雪人旁，一步之遥的许忍突然喊他的名字。

严冬冬望向他，脸上挂着笑。

不知何时，许忍已经围上了那条红色的围巾。

许忍问：“有纸笔没？”

“有。”严冬冬找出笔后，发现书包里只装了课本和试卷。

许忍：“没事，有地方记我的电话号码就行。”

“哦！”严冬冬随手掏出数学书。

许忍说了串数字，他看着严冬冬写好，看着严冬冬把包，然后停顿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说：“围巾我不白收，你遇到事只要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到。”

他的语气冷静疏离，与方才和严冬冬嬉笑打闹时的模样全然不同。

严冬冬一愣，老半天，解释说：“我送你围巾.......我不是....”

“我知道。---”许忍打断：“我跟你说过李天不是好人吧，我跟你说过让你离他远一点吧。”

严冬冬点点头。

“那我今天再告诉你一件事。”

许忍敛容屏气，严冬冬头皮炸了一下。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应该离我远一点。”

他的话音飘散在空荡荡的操场，尚未被风吹远，而他这个人，转瞬间跳上墙头，一越翻过去，没了影踪。

严冬冬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

电话号码，严冬冬没有存手机里，他觉得自己用不着。

作业繁重，他花了两天写完，第三天，半天学琴，半天出去走了走，街上很热闹，到处是打折促销的叫喊声，他还去了秦师傅那里，买了盒松香。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刘旭吕文和王炳坤又打架了。

先是晚会散场时，王炳坤趁机把刘旭拉到礼堂的杂物间毒打了一顿，刘旭鼻青脸肿，暴跳如雷，隔天纠集了一众小伙伴和王炳坤干起了群架，吕文被对方一壮汉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负伤严重，反而王炳坤机灵，瞧见势头不利，撒腿就跑，窜天猴一样，谁也追不上，刘旭气得七窍生烟，骂娘骂爹骂他十八代祖宗。

闹得太大，很快传到了程鹏耳朵里，所以课没上，先把刘旭请到了办公室。

程鹏警告：“快要放假了，暴脾气收一收，给我留个好心情过年。”

刘旭宛如一只饱受怨气的公鸡，发丝直立，他闭嘴不吭声，满脸的心有不甘。

程鹏：“怎么吕文一个人进医院还不够，你也想去躺着。”

刘旭强调：“该进去躺着的是王炳坤。”

程鹏冷笑：“平时你和吕文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都敢去招惹高二那帮混混了，你多大能耐，你当学校是黑社会呢。”

刘旭是个典型不辨菽麦的小公子哥，不知进退，对程鹏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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