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2）

转天就是周一, 苗语和应止戈一起从应家出发去上学。

Baron变成的悬浮车改了涂装和外形，应家小区出去的车也多,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

到了学校，也没被什么人注意到。

两个人在教学楼前分道扬镳，应止戈去机甲操作系，苗语去机械系。

熙熙攘攘的校园里，时不时有视线特意看过来, 幸好没有近距离围过来的。

苗语悄悄松了口气, 进了楼先去卫生间，谨慎地躲到上课前五分钟，才快速穿过走廊从后门进教室。

上课前的最后两分钟, 教室内的同学嗡嗡细语, 有几个人注意到他进来，也没有做什么。

苗语就更安心了, 想自己真是杞人忧天, 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引起的那一点新闻, 正应该像这样平复了才对。

做人真的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对。

苗语呼一口气, 打开终端录屏，端正坐好开始上课。

然而他没注意到, 平时只能坐三分之二的阶梯教室，今天满了许多。

有些人桌面上的文具偶尔微光一闪, 却不是对着前面的老师。

上课自己录制课程内容是很常规的操作, 苗语一点反侦察能力都没有, 并没有发现自己被多达十几个的机位三百六十度直播。

星网上多得是为求数据不择手段的小网站，公开场合、公共课程，也是很容易逃避监管的借口。

一些直播间开始在小范围内传播。

题目都非常正经，《华夏大学机械系-编译原理课程直播》，《逃课很久了，今天开始努力学习，请大家做个见证》，《脱单了，跟女朋友一起来上课，录下来纪念》……

等大家点进去就会发现，这些看似普通的直播间，都有个时不时出现、甚至出现频率超过直播间po主的人物——苗语。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概偷窥别人的生活能最大限度满足人的窥私欲，事件很快发酵起来。

而应家的舆情监督系统，并没有设置相关的关键词，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骚的操作呢？

苗语没什么不良习惯，上课坐的端端正正，抿着唇认真听讲、时不时在自己的光屏上做记录。

坦率地说，内容实在无聊至极。

机械系的课程不是每个人都听得懂，连续一小时看着一个人安静沉默地听课读书也没什么新鲜感。

结果就是这样的直播，竟然吸引了数量庞大的围观群众，很多小站服务器不堪重负纷纷罢工。

到这时候星网上最大的论坛才出现讨论，每个评论都有意见相左的几方，热闹非凡。

比如有人说：

——苗语上课真专心啊，好努力。

那必定有人反驳：

——可不是么，人丑就算了，再不努力学习，还能看么？

应家的舆情监督部门终于注意到，应峰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从哪个方向引导比较好呢？

他给应止戈发了条消息，先说明了情况，然后抛出解决办法。

一是完全压下去，星网上热门新闻多的数不过来，大家的兴趣维持不了多久；二是继续把应止戈之前的事情做下去，即当成一个应家乃至默海的窗口。

末尾他挺认真地提示，“我觉得，苗语这孩子很有前途。”

应止戈大汗淋漓地从重力仓一出来，就看到这条信息，忍不住呵呵，点了应峰的通讯，“峰哥，我是要去前线的人。”

应峰点头，“你哥哥马上要走了，那么起码近几年，你就不需要去了。”

意思很明白，永远不能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也不能一次压上全部的筹码。

“你之前做的太好了，忽然斩断有些可惜。”

应峰刷刷给他发了几个联邦下属公国王储迎娶平民配偶，还有前后数十年里各大家族里娶了出身普通配偶的新闻。

“看出什么了吗？形象经营得好，对很多事情有利。”

“峰哥！”应止戈打断他，“你知道我最早就志不在此。”

小时候参加儿童机甲大赛，就是个游戏，到后来连续在公众面前露面，其实已经影响了他计划好的职业军人生涯。

曝光过度，有许多任务和位置，就做不了了。

梦境里的那个成了舰长的自己，这么轻易的被暗算，太过显眼也是原因之一。

“可是你误打误撞到这一步了，”应峰屈指敲敲桌面，“你小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你的能力会到这一部。我跟你哥哥商量过，他说由你来选。出于私心，我说了以上的话，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实现理想的路有很多条，你认定的未必是唯一的路。”

“以及，苗语是个成年人，我觉得他应该可以自己做决定。”

应止戈挂断通讯，想了很久，给苗语发消息，“乖宝，下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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