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2）

“还有一刻钟。”苗语回复，“在教学楼前等我吧。”两个人约好一起到宿舍午休。

“好，顶楼餐厅有传统点心，想吃吗？给你带点。”应止戈心不在焉地给两人打包了午餐，将里面的特色蛋糕挨个扫了一遍配送到家。

“可以呀，选一个你喜欢的推荐给我吧。”苗语回复了，眼睛忍不住弯起来，第一次有些迫不及待想放学了。

直播间里熙熙攘攘，留言刷一下多起来。

——他收到了小戈的信息是不是？

——肯定是，忽然就笑了。

——对对对，三个小时表情都没变过，忽然就笑了。

——怎么办，我觉得他笑的还挺好看的。

——前面那位你是不是瞎了？这能叫好看？

——就是就是，再怎么违心，我也说不出他是个大美人的话。

……

应止戈拎着餐盒站在教学楼前的树下，皱眉翻阅应峰发来的资料，随便点进一个名叫《以后编译原理再也不逃课》的直播间，就看到这些评论。

这里面的人倒是平和，大多数都是出于好奇心在围观，少数恶意满满的，很快就被系统自动禁言了。

看了足足十来分钟，下课音乐响起来，他有些烦躁地关上通讯器。

不过一分多钟，苗语脚步匆匆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树下的应止戈，小跑过来，“等久了吧？”

“几分钟而已，”应止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累不累？”

苗语失笑，“上课有什么累的？这话该我问你吧？”

“日常训练而已，有什么累的。”应止戈手从他肩胛滑下去，顺势握住他的手，“走吧，我把午餐准备好了，回去一起吃。”

“谢谢，”苗语摸摸肚子，“真的有点饿了，你买的什么？”

“都是我爱吃的，你尝尝看，不喜欢的再换，”应止戈有些心不在焉，捏着他的手一松一放地来回使劲儿。

大概是两人牵手了，总有路过的同学的目光扫过来。

苗语缩了缩脖子，稍微加快脚步，“人太多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唉，应止戈叹了口气，认真问，“乖宝，你觉得这样的生活累吗？”

“嗯？”苗语不太理解，“什么样的生活。”

“就是，时时刻刻被人关注，被人骚扰的生活，”应止戈眉峰微皱。

如果苗语觉得受不了，可以办理远程教育手续，不用每天过来被围观。

苗语愣了下，环视周围步履匆匆的同学，认真想了几分钟，才回答，“有点不适应吧，但是也称不上讨厌。”

“觉得烦恼？我想办法……”应止戈才说了个开头，就被苗语打断了。

“不用不用，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苗语耸肩，“这些围观，比起你昨天看到的那些谩骂来说，不值一提。”

“而且，我得到了非常多的东西，相应的失去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你没想过，凭什么吗？”两人走进宿舍楼，应止戈明显感觉到，苗语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

“我想过，觉得自己很无辜，”苗语跟他进电梯，往墙壁上一靠，笑容里带了些戏谑，“我想过很多的，你看，我们的关系不是我开的头，不是我求来的，莫名其妙被卷入，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境地。客观来说，我是个受害者，对吧？他们凭什么骂我？”

应止戈越听越不对味儿，“你是后悔了吗？”

“并没有，”苗语推门进宿舍，忽然反身抬手在应止戈脸颊上掐了一把，“开始时候我那么想的，最近嘛，觉得，你这样一个天降馅饼儿落到我身上，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

“你吓唬我？”应止戈放下餐盒，一把将人捞住，“刚才那种话，再也不许说。”

苗语大笑，“仅此一次。倒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想起来跟我说刚才那些话？”

这家伙自信到自大，才不会无缘无故打听别人的需求。

应止戈心虚地把网络上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现在决定权给你，你想怎么做？”

苗语一时没听懂他说的两个选择，“区别和后果是什么？”

应止戈挠头想了半天，给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解释，“大概就是，你选择消失还是当个公众眼里幸运的灰姑娘。”

苗语懵逼脸看着他，“是我理解的那个灰姑娘吗？”

“嗯，”应止戈点头，“就是那个灰姑娘，辛德瑞拉，有神仙教母、水晶鞋的那个。”

“两条路我会怎么样？”苗语扶额。

“或者成为各种豪门传奇故事里的人物，或者成为应家亲民形象的一部分。”应止戈摸下巴，“相应的，我跟你待遇差不多。”

苗语想想自己看过的那些豪门秘辛八卦，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做出决定，“……我就，当个男版辛德瑞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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