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原创首发（1/2）

沈砚走进和平饭店的时候, 秦越正在低头算账。

感觉到有人进来, 头也没抬的随口招呼道：“随便坐，菜单在桌上。”

“越哥, ”沈砚把书包随手丢到收银台上，笑道：“一学期不见，你这服务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冷淡敷衍了啊。”

秦越按计算机的手一顿, 过了好几秒才抬头看向他。

神色憔悴，微垂的长睫下一片鸦青。

“是你啊，”秦越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沈砚诧异的看着他形容憔悴的模样，皱眉道：“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

“小秦！”

秦越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沈砚背后传来进来：“我今天忙完了, 来帮你看店, 你去医院照顾小栎吧。”

沈砚转头，看见来人正是上次来的时候没见到的大庆，随口跟他打了招呼, 狐疑的看了秦越一眼, 又看向大庆, 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医院？小栎怎么了？”

大庆也下意识的看了秦越一眼, 张了张口, 欲言又止了半晌, 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

沈砚又转头看向秦越。

“没什么, ”秦越避开他的目光低头重新去按计算机, 尽量轻描淡写的道：“就是病情突然恶化了。”

“不……不是，”沈砚愕然，说话都结巴了一下：“不是说已经控制住，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吗？”

秦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笑了笑：“当初医生的确是这么说的，但生病这种事情，反反复复的，什么时候康复，什么时候复发，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这么大的事情，”沈砚顿时眉头紧锁，“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秦越又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再说你还是学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说了也只能让你为小栎担心，说不定还会三天两头的跑来看，耽误学业……你都高二了，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

沈砚语塞了一下，还是固执的道：“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就算不是医生，其他事情帮不上忙，但好歹周末也能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我周末又不回家。”

“不用，”秦越说：“大庆他们这么多人，照顾得过来的，我知道你们学生也是课业繁重，好不容易有个周末，也得休息吧。”

顿了几秒，又苦笑着补充道：“再说了，不是听说你周末还得替人代写作业吗，也挺忙的。”

过都已经过去了，再揪着说也没什么用，而且看秦越的样子，也不愿意太麻烦自己。

沈砚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钱呢？钱够吗？要不要我……”

“够的，”秦越打断了他的话，“这家店面我已经准备盘出去了，还有你和小宋这几年替人代写作业打给我的那些钱，除了买药的，其他我都还存着，应该足够了。”

沈砚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

“小砚，”秦越又苦笑了一下，极为认真的道：“这些年你和小宋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准备过两天就给你打电话的……医生说小栎这病，去国外的话，治好的希望要比在国内大一些，所以我前段时间已经想办法求了点募捐，准备带着小栎去国外看看。”

沈砚愣了一下，才问：“你一个人吗？”

秦越没说话。

“还……还有我，”大庆不太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低声道：“我陪他一起去。”

他才刚说完这话，可疑的红晕就逐渐一直从耳尖蔓延到了脖子根儿上。

沈砚跟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转头看见他的样子，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却又仿佛不是很明白。

他看了看一脸镇定的秦越，又看了看仍旧顶着一张大红脸低头盯着自己鞋尖的大庆，还是没忍住伸出食指从大庆的方向扫到秦越身上，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们……”

秦越的神色仍旧很是平静，他扫了一眼大庆，淡淡道：“我自己带着小栎去。”

“秦越！”

沈砚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大庆就怒喝了一声，几步走上前去，怒瞪着秦越咬牙道：“我也要去！你休想就这么轻易的甩开老子！”

秦越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了几秒，目光越过他对沈砚道：“小栎在离这儿最近的博爱医院里，病房号是506，你先去看看他吧。”

沈砚知道他俩是要进行人生大事的探讨，自己在待在这里也不合适，识趣的关上门从店里退了出去，顺便把暂停营业的牌子带出去放在了门口。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了里面的俩人不会打起来之后，才一边往博爱医院走，一边掏出手机。

沈砚翻出通讯录，若有所思的走过了两条街，才下定决心还是要给宋黔打个电话。

“宋温暖，小栎他……”沈砚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一声：“病情恶化了。”

电话那头的宋黔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语气里明显透露着早已知情。

沈砚一听这话，瞬间不淡定了。

敢情就瞒着他一个人？

“你知道？”沈砚忍着瞬间升腾起的怒意质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知道你不告诉我！”

“两个多月前吧，有个周末我路过的时候，”宋黔淡淡道：“越哥不让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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