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粉头已上线（三）（1/2）
莫绝刚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就接到了王导的电话。
大约是通知主演调整剧组进度的事情，末了不免提及宋程辞演的遗留问题。
原来，剧组方面之所以选宋程演男配，不仅有宋程他爸的交情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方主动提出了带资进组。
作为筹划了数年的历史巨作，王导有意在《天启长歌》中重现大燕盛世的宏伟壮观，包括金戈铁马沙场戮战的庞大规模。
所以，不管是服装道具场景搭建，还是专业的特效团队，制作成本自然是不低的。
虽说名导拍片子少不了多方投资，但如此规模的大戏，肯定还是希望资金方面多多益善。
大不了最后多出来的那部分都投在后期，片子品质更精良了，对冲击国内外大奖也是有益无害。
精益求精一向是王导工作室的追求，要不然也不会有“王导操刀必成大作”的口碑在业界流传。
都是时下当红的演员审美，观众们当然更喜欢这些有质量保证的影片，演技方面大家也吃王导的选择，所以才有了影星们“我与影帝（后）奖杯只差一部王导的电影”之类的笑谈。
如今宋程辞演，带进来的那部分资金撤离，再加上目前进度停滞，后期制作必然会出现资金不足的问题。
莫绝很快听出其中的关键，干脆利落地回话，“宋程带走的那部分我来补，制作方面莫氏传媒可以加投一千万...”
亟待解决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有了着落，王导也通情达理地给莫绝批假，嘱咐他安心在家过年。
听说大家族都很重视这种全家团聚的传统节日，人家都如此大方地解了剧组的燃眉之急，他也得将心比心不是。
反正年前还得选角，莫绝在不在剧组无所谓，先集中拍郁缙的戏份也一样的。
“王导客气了，等您选好配角随时通知我。谢谢导演，也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再见。”
两人相谈甚欢，等挂断电话，莫绝细细回想整个谈话过程，不觉失笑。他这还没开口呢，王导竟然直接给他放假了。
这时，顾言端了甜品从厨房出来，看到莫绝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落地窗前，立即又去拿吹风机。
以指为梳，他细心地为可人儿打理柔顺的黑发，“刚才剧组的电话？”
莫绝捧着热乎乎的瓷碗靠在男人怀中，碗里是火候刚好的姜撞奶，“王导批假让我回去过年。”
闻声，顾言有些意外。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在剧组陪莫绝过年的准备，没想到王翌升导演会在年关给演员假，更何况还是主演。
“剧组出了什么事吗？”
“开拍第一天宋程罢演，王导需要重新选角。”莫绝不以为意道。
“宋程，宋时雨的儿子？”
“不清楚。”那么厚的背景资料，他才懒得看。
“那家伙风评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这倒没有。”
顾言点点头，嘱咐莫绝，“以后在剧组的时候，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记得跟我讲，我帮你把他撵走。”
“好的，顾先生～”
对于男人的玩笑话，莫绝没多细想，也没提自家的那群保镖，只是笑着答应，这种有人罩的感觉让他倍觉新奇。
“你和你哥回莫宅过年？”
“嗯，你呢？”
“公司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回去了。”将最后一绺湿发烘干，顾言关掉吹风机，习以为常地回答。
“那也不差这几天...”莫绝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有所觉地回过头，“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你的家人。”
四目相对，顾言神色冷静得近乎漠然，“没什么好说的。”
浅淡的六个字听起来绝不是欲盖弥彰的敷衍，反而给人一种极为坦诚的感觉。
“你想知道的话，改天讲给你听。”像是怕对方误会，男人又补充道。
“不了，”莫绝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给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比起那些，我更在乎你。”
关切的声音混合着清淡的奶香，顾言埋首在莫绝颈间，沉默不语。
“公司的事先放放，不想回家的话就跟我回莫宅，我也很久没在H国过年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小时候。”
“我，慕云飞，我哥，还有爷爷，大家聚在莫宅吃年夜饭，放灯笼，看烟花，”
“爷爷最疼我了，所有的新年愿望都会满足我，拜年的时候还会给我包最大的红包，今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望他...”
莫绝自顾自地说着，回忆的语调轻松而欢快，轻易就把人带进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顾言从来不知道，原来莫绝也可以一次性讲这么多话，却只是为了安慰他，让他在这万家团圆的时节，也能够心有所依不再孤单。
柔软的心像雨后的春泥，变得温暖而潮湿，青嫩的芽长出翠绿的叶，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你不是想买座新房子吗？没问题，等设计装修好了，我们就搬进去。”
“别担心，从今往后，在H国的每一个年关，我陪你过，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家人...”
“...怎么就哭了呢。”
冰凉的触感在颈间蔓延，莫绝渐渐小了声音，最后化为一句喃喃自语。
男人哭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动静，连抽泣的声音都不曾有，但这种沉默的流泪却更惹人心疼。
静默在空气里翻滚，杂糅着几分夜的悲伤，过了许久，顾言才再次开口。
“谢谢你，莫绝。”
莫绝拍拍男人的肩膀，拉过他的手朝餐厅走去，“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吃饭吧。”
“嗯。”
两人用过晚餐，又窝在沙发里讨论了一些关于新居的事宜，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安和敲门的时候，顾言正在收拾两个人的行李箱。
“我来吧，顾先生。”
“不用。”顾言拒绝了对方帮忙，熟练地叠着手中的白衬衫。
安和悻悻地收回手，他站在客厅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莫绝的身影，“少爷他？”
“还在睡，过会儿我去喊他。”
“好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传达完消息，安和就打算识趣地离开，走到门口却被熟悉的声音叫住，回头一看正是刚起床的莫绝。
“少爷，您醒了。”
莫绝点点头，慢吞吞地走向顾言，“都九点半了，怎么没喊我...”
微微抱怨的语气带着险些误事的懊恼，顾言会心一笑，忍不住伸手揉揉眼前人的头发，“当然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哈...”
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莫绝勉强止住接连不断的哈欠，却又倒进对方的怀里，看得顾言既心疼又好笑，“要不我们下午再出发，你再回屋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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