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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天罡点了点头,左右在这里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忙,听了那孩子的痛苦呻吟声,反倒是心绪烦乱。----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老夫和你们]三夫人就在偏厅里,这边需要什么,只管过来通秉着。"施天罡留下了话,就与江氏进了偏厅。
屋内的暮雨,才刚服下那火舍利一刻钟的功夫,就觉得浑身筋骨断裂。全身血管统统爆了出来,暮雨本来就生得白嫩,此时血管更加分明。大约熬了半个时辰后,全身的骨节开始一点点打开,暮雨感觉自己好像在承受车裂之刑一般,嘶吼已经由不得他的控制。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后,痛苦稍微缓解了片刻,趁着这个空挡,招财赶忙给暮雨喂了小半碗的补汤。这汤都是用鼎好的材料熬的,里面只放了少许的盐,水分和气力这一碗汤便全补着约莫只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一波疼痛感强势来袭。这次的痛感比方才更要猛烈许多,犹如成千上万的虫蚁在啃噬着他的肌肉,痒痛交替着。暮雨拼命用手抓着皮肤,腿不住地磨蹭着。那白嫩的肌肤被他抓岀一道道的血痕来,吓的招财慌忙叫几个人按住了暮雨的四肢,防止他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了。
丫鬟得了信儿,慌忙跑去通秉江氏和老祖宗。
"去医馆把徐大夫请来!要快!"江氏当机立断道。他们不通医理,如果滥用药怕是要坏了事。
不多时,徐大夫便坐着施家的马车赶来了。由下人引着,一路疾行到了暮雨的院里,见了老祖宗,拱了下手,也不多言,赶忙就进了暮雨的寝室。
"取薄荷、艾蒿、甘草、黄芩、白鲜皮各一两二钱,熬足半个时辰后放入浴桶中与公子泡澡!"徐大夫回头命令着自己的药童。
两个下人跟着药童去府中的药材库里拿药,徐大夫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来,扎到几个缓解痛感的穴位上,暮雨这才得空好好喘了口气。但是这针却不能扎太久,这火舍利不是凡品,定要生生受着这痛苦才能彻底改变了身体构造,若是投机取巧了,这罪就要白遭了花开两头各表一枝。施府这边忙得团团转,宫里也是没有得闲。施若雪如今三十几岁,身体已经不似小姑娘那般健硕适合生养,作为一名大龄产妇的她,这一胎生得着实不顺。身体阵痛了两三个时辰,却迟迟不见红不破水,一副催产药剂灌下去后,宫口依然开得缓慢。
仲子孝、施锦程以及两位皇子均在偏殿候着,几个男人的脸色一个沉过一个。几个丫鬟又换了两个火盆子进去,助产婆在里面有规律地喊着号子。
施锦程是第一次经历女人生产,就连当初黄氏生冬儿和夏儿的时候,他都是在外地,没有第一时间陪在身边。此时此刻,施锦程的心紧紧地绷着,面色凝重,直挺挺地坐着,一个字没有,多余的动作亦是没有。
又过了好一会的功夫,里面才传出婆子的声音,"破水了破水了!换巾帕,换热水…
男人们是不大明白这些生孩子的术语的,只是觉得当里面的人每高喊出一句话的时候,他们的心就稍稍得到一点点安慰。
"胎位不正!"忽然,里面传来了这么一嗓子,御医也顾不得旁的,慌忙就冲进了产房去。
几个男人谁都坐不住了,都站了起来。要说谁最为担心,只怕连施锦程都比不过这仲子孝了。他与若雪相伴十多年,对若雪的情分从来不曾减少过。若雪当年在生仲景熙的时候就甚是困难,险些丢了性命,自那之后施若雪就坏了身子,不大容易受孕了。哪知道过了这么些年就又怀上了。仲子孝是欣喜有之,担忧有之。如今终于等到了临盆,却又不能顺利生产,当年的恐慌重上心头。
"御医!务必护得皇后周全。"
"臣尽力。"
"如果皇后有了什么闪失,朕要你们统统命偿……"仲子孝的表情万分狰狞,双瞳血红。
"父皇!母后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事的!"仲景熙忙道。
施府
"里面怎么样了?"江氏交集问道。
"回夫人的话,公子又痛晕过去了。"一个忙得满头大汗的小厮回复道,这已经是暮雨第三次痛晕过去了。
江氏跟着急得指甲都抠进了肉里,这时施天罡叹了口气,"晕过去还好,晕过去就不知道疼了。"
江氏此时此刻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她若是知道暮雨要受了这么大的罪,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东西拿给他的。一股热泪夺眶而出,"老祖宗,我是不是做错了?让这孩子遭了这样的罪。
"哎……路是暮雨自己选的,并不是你的错。暮雨是个坚强的好孩子,我们当相信他,他会挺过来的。"施天罡虽然这样安慰着江氏,可是他的担忧并不比江氏少。方才那徐大夫可是说过,有些人会活活被痛死的。弥国这个火舍利,即便是在弥国,也没有多少人敢轻易尝试,正是因为这份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药一份份地煎,药浴用的水一桶桶地换,当又一桶水被抬出来的时候,施天罡和江氏的瞳孔均猛然一缩,那桶水血红血红的,一股子强烈的血腥味飘进了两个人的鼻息中。
"血?怎么会有血?"江氏惊呼道。
"夫人莫急,公子身体构造在发生变化,这些只是体内的淤血排了出来。--*--更新快，无防盗上m.dizhu.org-*--"
"这么多血?这么多血如何是好?"
"公子现在身体确实很虚,不知府中可有高年份的人参?"徐大夫道。
"有的有的!"招财听了话忙接道,"前两日翼王殿下曾赠给公子一根千年人参。甚好甚好!剪下两根人参须即可!快去!"
招财得了徐大夫的指示,慌忙去熬参汤。
一府的人,从早上忙到了晚上,从晚上又熬到了早上。下人们轮班换班,可是施天罡和江氏却一直在暮雨的院里熬着守着。江氏怕老人家身体耐不住,几次劝施天罡回去歇着,都被拒绝了。好在到了早上的时候,邱暮雨的疼痛感已经减半,而这时他也是足足熬够了十个时辰。在确定暮雨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老祖宗总算被劝回去歇着了。江氏独自一个人在偏厅里
守着,她坐在桌前,也是累得狠了,这会微微有些瞌睡,
"三夫人三夫人!"江氏拄着头,刚要打个小盹儿,施乙的声音就传进了暮雨的院子,听那声音慌忙急促的,就知道有什么大事。
江氏慌忙站起身,"怎么了?可是宫里出什么事儿?"
施乙的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皇后娘娘难产……老爷让小的回来拿前几日翼王殿下赠予公子的千年人参……给皇后娘娘吊命。"
"什么!"江氏登时就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招财……招财!快!快取人参来!招财慌忙地去拿了人参给施乙。"
"皇后娘娘那到底如何了?"江氏回过神来忙问道。
"现在宫里的御医都在研究方子,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小的这就要赶回宫里了。"
"哦,哦!你快去罢!"
屋里的暮雨将将才从昏迷中醒来,正巧就听见了施乙和江氏的对话,也很是心头一紧。想着如果施若雪岀了什么闪失,那施锦程还有这施家,将会痛苦成什么样子?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施若雪的?暮雨让自己尽量冷静地去想着对策。他的眼睛盯着屏风,脑子里面努力想着办法。忽然他瞪大了眼珠,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公子!公子不要乱动,您身体耗空了,大夫让您好生休息着。"一个小厮劝道。
暮雨缓缓抬起手,指着屏风的方向道:"锦囊,将那个锦囊给我取来!"
小厮顺着暮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屏风的衣服上确实搭着一个锦囊。那锦囊正是暮雨第一次
道观的时候,元吉道长让晨星转交给暮雨的。暮雨当时得了这个锦囊,回来还好好看过,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元吉道长当时留话分明是说,必要关头打开锦囊。如今这个时候,暮雨也不知道这锦囊有用与否,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小厮将锦囊递给了暮雨,暮雨拿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茫茫风雪时,麟儿预降世,峰顶七色花,祥瑞报喜闻。
(101)以命换命
"峰顶七色花…色花!"暮雨忽然想到在皇家猎场狩猎时见到的那棵神奇的七色草,当时就直觉说那草并非凡品,如果这字条是元吉道长给他的暗示,那暮雨就肯定,字条中所说的七色花就是当日他所见到的的那株植物
"去,告诉三夫人,就说库房中找一柄血珊瑚来,你们所有人都去,找来之后拿来给我,我有法子救皇后娘娘。"暮雨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支开所有人,他才能顺利地出了施府。那东西府里除了他就只有施锦程见过,施锦程不能离开皇宫,他必须马上赶过去找到那株草。
暮雨让下人告知江氏的话原本是经不起推敲的,可是因着这种时候一个个都慌了神,也没时间细细推敲,一听说暮雨有法子,江氏便不耽搁,带着人都赶往库房去找东西。院子里倒是留了两个丫鬟候着,暮雨又随便找了借口,把这俩丫头也差遣走了。
他穿上棉衣,披上裘皮披风,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马棚,牵了马匹出来,打离着马棚最近的角门出了施府。
出府之后,暮雨一路朝着猎场的方向狂奔而去。这个时候,自暮雨服用了火舍利还未足十二个时辰,身体的痛处虽然没有起初那么强烈,但依然苦苦折磨着暮雨。暮雨双手紧紧握着缰绳,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他为了防止自己半路撑不住摔下马来,事先把自己绑在了马鞍上。
他这一路狂奔着,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到了皇家猎场,天知道他是怎么撑着身子没有晕过去。
因着今年入冬以来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如今猎场的景致已经都被积雪覆盖了。暮雨眉头紧锁,本来这么久过去了,暮雨就不是很肯定那株草是不是还长在峰上,现在这里到处是积雪,就更难寻了。
正当暮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披风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弹,他轻轻掀开一看,愣住了,竟然是他的小雪狐,这小家伙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自己光顾着疼了,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小家伙,你怎么来了?"暮雨虚弱地挤出来一个笑容,小东西跳进了暮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暮雨的脸,然后就跳出了暮雨的怀抱。
"小雪,你去哪?"
小雪狐,跑了几步,回头望了望暮雨,然后又跑回来,在马前面来回转圈,接着又往前跑,再回头看暮雨。
暮雨见状,觉得小雪是在示意自己跟着它。于是夹了下马肚子,让马儿跟着小雪一路小跑起来
暮雨是认得路的,这条路正是通往那座长着七色草的小山峰。暮雨心里开始隐隐泛出一丝惊喜,难道他的小狐狸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寻来的吗?
"咳咳咳"暮雨忽然猛咳了起来,一个正常人一路顶着刺骨寒风骑马奔跑两个时辰尚且会吃
不消,又何况对于刚刚经历了痛苦折磨了十几个时辰的邱暮雨呢。暮雨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
温度在一丝丝消失,精神也越来越恍惚。"还不能倒下,必须要找到那株七色草。"
暮雨伏在马背上,强撑着眼皮不要合上。"记得那株草长在险崖上,如何采得……"暮雨在思考着以他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办到?这时候他微微有些后悔,若是能说服招财,带着他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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