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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come bac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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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如雾喉咙说不出的酸涩, “你说, 小希他, 是不是也和我们在一个副本?”

说着,他难耐的捂住脸,似乎这样就能从现实中离开一会儿,回到一天之前。

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

齐如雾怔怔的抬头,便听聂驿认真的说:“没有。你忘了吗?老罗、小希,都认识我这把剑。去年小希出Cospaly还借过它,他们不会认不出我。”

“但煤气爆炸呢, 老罗说最后一个用炉子的是你, 如果我没有任性跑出去不吃晚饭,你也不会为了给我做夜宵而……”

高大的男人捏捏眉心, 似乎想将心头的悲伤抚下去。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下, 鼻头有些红,但他最终将这些情绪沉积在了心底。

说了也无法时空倒流。

“饿了吗?”聂驿站起身, “我去买早餐。门口堵了不少人,你待在屋里先别出去。”

聂驿又低声说:“你不要太过内疚。我没有告诉老罗的是,昨天最后一个用炉子的是柳阳希。昨晚我做完夜宵后,他热了杯牛奶。他女朋友嫌他矮, 发誓每天要补钙。还叫我不要告诉别人,怕你们笑话他。”

齐如雾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听见,喉咙里含糊的“嗯”了一声。

聂驿穿上外套出去了。

门开开又阖死,聂驿离开时没顺手开灯, 屋里仍只有小夜灯亮着一片昏黄。

悲伤真是一件耗费力气的事。

好累,太累了,齐如雾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在荣华高中高强度作战时也没这么累过。

爆炸、死亡、小希之死……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北方宿舍的暖气是水暖,两室一厅都没有明火存在,为何不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是爆炸?

除了老罗吸烟,没有地方再能产生明火了。眼前浮现方才满地烟头的景象,老罗想必早已意识到了这点吧。他虽大大咧咧,却不是爱甩锅争吵之人,与聂驿打架,想必也是找一处宣泄愧疚与愤懑。

但多想无益,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测试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接下来的副本只会越来越难。

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

他踉跄着从沙发上起身,躺倒在床上,拉过羽绒被蒙住脑袋。

温暖与黑暗一齐包裹了他,他闭上眼,密密麻麻的立体坐标网络浮现在脑海,顺着数字化作的流光去看,这个点是小夜灯,这个点是厨房灶台,这个点是楼下游戏机……现实完全被数字概括了,他莫名心安起来。

如果人只剩理性,没有感性就好了。一切逻辑上无误的选择,也都不会再借情感折磨自己。

随即,他看到一大块实体慢速向上移动,他竖直高度一米九多,每次步伐稳定在0.55~0.6米,他面容冷硬,手里却温柔的提着齐如雾最爱吃的灌汤包和菠菜香菇粥。

实体最终在612宿舍门口停下,随着一声“咔嗒”,他打破了屋内封闭的悲伤,带着室外冷气和热腾腾的饭香走来。

“睡了?”见齐如雾没有动静,聂驿放轻动作脱下外套,又把餐点放在暖气上温着。

做完这一切,他进了洗手间,在镜前整理仪容。

是了,从醒来后,查看对面宿舍、与老罗打架、给救护车打电话、应付医生和警察、买早餐,结束砸下来的这一连串事儿,直到现在,聂驿才有功夫去洗把脸,把睡乱的头发弄整齐。

聂大少什么时候这样不修边幅过?大学三年来齐如雾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是告白失败后穿着睡衣去追逃跑的齐如雾,第二次

是现在。

他突然很想看到他的脸。永远四平八稳,肃杀的退休老干部一样,仿佛有他在便不用担心任何事的脸。明明那么英俊,却因为老板着脸散发冷气,大学三年愣是一个敢告白的都没有,桃花运全倾斜到天宝小王子身上了。

“聂驿……聂驿!”

洗手间的门闻声开了,倾泻出的光明一瞬照亮昏暗的卧室。

齐如雾的声音微弱如梦呓,聂驿却能准确捕捉。他挺拔的鼻梁上还滴着水,好像刚刮完胡子,来不及擦脸。

“怎么了?”他柔和的问,“醒了?”

“嗯,”齐如雾垂眸,“你过来。”

聂驿不知所谓,仍大步过来,在他床前俯下身:“饿了?”

“不是……”

齐如雾吸吸鼻子,忍住了鼻尖酸涩,却忍不住一把抱住聂驿。

男人的怀抱在暖气熏陶下恢复了炙热,睡衣一如既往地开着两颗扣子,

而怀里的娇气又矜持的小王子,嘴里一边嘟囔着“烦人”,“讨厌”,“我没有喜欢你”,“我就是太难过了”,一边轻轻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聂驿的心跳声有力而沉厚。

一下,两下,一如他深沉的暗恋。

“我们要继续活下去,”齐如雾喃喃,“一起。”

用过早餐,齐如雾看了眼课程表,掏出手机帮二人请了假。

眼下这档儿,他没心情上课,相信聂驿也是如此。性命和学业的重要性相比高下立见。所幸小希的“自杀”成了合理理由,得知情况的任课老师反过来安慰了几句。

齐如雾沉默的在屏幕上打上“谢谢关心,我们会努力走出阴影”,点击发送。

走出阴影是比喻性的手法,而阴影一旦生长在那里,便永远不会散去。

上午十点,辅导员和民警再次登门,直找齐如雾。他在聂驿担忧的视线下扯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走去客厅配合调查。

柳阳希的尸检结果是“高空坠落导致的脖颈断裂死亡”。屋内找不到遗书,人穿着睡衣,说是自杀太牵强,难以立案,派出所便成立了小组,调查他杀可能。

——这些是明面上的美化说法。

事实就是,小民警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辅导员也不像是来质问反倒像来监督的,一个劲的帮齐如雾回答问题。

比如“室友间关系如何”,辅导员抢着回答“他们宿舍去年还评了模范宿舍,关系好得不得了”;比如“柳阳希之前有没有自杀征兆”,辅导员抢着回答“他和女朋友分手后抑郁了很久上星期还找我开导”。

调查很快在十一点结束,齐如雾沉默的送走了满头冷汗的辅导员和民警。

聂驿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担忧的握紧他的手。

小王子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这让他心疼的拉起手,趁人没意识反抗亲了一口。

齐如雾瞪他一眼把手抽回去,叹气:“真像个笑话。”

“没办法,”聂驿把他拉到布团沙发上坐下,给他倒杯热水,“学校不会愿意再把咱们几个赔进去。无法压下的自杀案和可能的蓄意杀人案,哪个社会影响力大谁都清楚。”

“我明白。凭空摊上学生死亡,辅导员和院里也是飞来横祸,谁愿意担责呢。”卷又长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抖一下,像濒死的蝶翼,“我就是觉得,原来一条人命,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事儿啊。”

对门宿舍的灯暗了,老罗或许还在哭,还有柳阳希的家人,世间再多不出一人为昙花一现的生命难过了。

世间的酸甜苦辣、喜怒哀

乐,只有活人自己才最懂。

齐如雾抬起眼,朝聂驿莞尔:“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因此抑郁,这反倒无限助长了我要活下去的意志。”他卷翘的睫毛闪着,一双比别人都黑的眸子天真而纯善,他的眼角却总勾着,看人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最名贵的猫。

他说:“我在世上没有亲人了。如果我死了,也只会有你一个人难过而已。所以,为了不让那么好的亲亲室友难过,我一定会努力活下去。”

聂驿的眸子深沉如渊,他紧紧地握住那双冰凉的手:“我也是。”

温热从大手中源源不断的温暖着纤瘦的手,齐如雾突然狡黠的露出一个坏笑来:“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名儿了,嗯?闵先生?”

聂大少向来四平八稳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麦色的皮肤少见的红了一下:“这都可以解释。”

“哦?解释?”

对上齐如雾揶揄的眼勾,聂驿怎么不知道他根本没生气。他问:“解释完后……可以让我摸一把毛吗?”

齐如雾送他一双天宝牌特产白眼。

认出一个熟人是很轻易的事。即使易容,语气、语劈、甚至眼神,都能出卖你。齐如雾本以为是聂驿的异能所致,现在看来,应当是道具。

他不吝啬分享异能,世界上还有谁能比聂驿更值得信任呢?

他把自己的异能写在最常用的记事本,朝聂驿递去。

聂驿粗略的浏览了一遍:“原来是这样。我起初猜测你的异能是‘速度’或干扰视线,竟然真是空间移动。”

“为什么猜测前两个?难道瞬移不明显吗?”

“是我的问题,”聂驿面色阴沉,“我低估了测试的‘能力’。”

齐如雾神色一凛:“怎么说?”

“‘速度’可以理解为增强你个人身体素质,干扰视线可以理解为干扰人的感官,这些都是生物层次的,虽然目前技术达不到,但从理论上来说人类科技发展后能实现的异能。”聂驿提起笔,在笔记本画了一个坐标轴,“但是瞬移不能。人是三维动物,只能通过连续运动来实现空间移动。要在三维空间里‘点到点’的移动,必须是四维上进行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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