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2）

阿李婆婆不是个能闲得住的。

浇菜园、晒连翘、晾被子……她在前头忙, 江辰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奶奶, 我帮你舀水。”

“奶奶, 我这里连翘摊地均匀吧！”

“奶奶, 我给被子掸灰啊！”

……

“奶奶，你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阿李婆婆笑弯了腰，她年纪大了, 什么没见识过？江辰那点小心思她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还想着他能抻多久才会开口。

结果倒还挺沉得住气，帮她干了一上午活儿才提出要听故事。

夏天的厨房闷热无比，三个小孩儿硬是要凑到灶下帮她烧火。阿李婆婆赶也赶不走, 看着拿根木柴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江辰也是好笑，“你想听什么故事？”

“有小妖怪的！”江辰立即回答。

江家, 作为长辈的江老娘只喜欢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 江辰对此完全不感兴趣。姜丫儿本身就是个无父无母、没受过长辈庇荫的孤女, 脑子里就没有讲故事哄小孩儿的概念。江信临睡前倒是偶尔会给江辰讲一些他在行商中的见闻，但经常是为了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故事性倒是不强。

青桃儿奶奶讲的, 就完全不一样了。‘龟老爷’的故事诙谐、有趣，还是灵异志怪的, 简直为江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怪力乱神的故事乡下多的是, 阿李婆婆一边擀面条, 随口就又给几个小孩儿讲了个‘麻雀精’的小故事。

故事不一会儿就讲完了, 三个小孩儿还沉浸在故事里不能自拔, 青桃儿叽叽喳喳地先开口, “我今天早晨就看到了一只小麻雀！”

“你看到的说不定就是麻雀精！”阿李婆婆逗她。

“奶奶，麻雀真的会变人么？”江辰问她。

青桃儿在旁边抢先接口，“会，会变漂亮的小女娃！”

江辰觉得麻雀跟人一样，有男有女，也会变小男娃才对，两个小孩儿很快就争论了起来，张旭不时也附和江辰的意见两句。

阿李婆婆把他们仨从厨房全赶了出去，“出去吵去，再待着你们仨该中暑了！”

……

就像阿李说的那样，小孩子心里装不住伤心事，不到三天的功夫，江辰就在各种新奇的玩乐和诙谐有趣的小故事里彻底融入了张家。

进了六月，天公好像施恩一样，断断续续地给了几场雨。这一天，从头晚开始，雨水就没停过，碍于天气，阿李一家都没有进山。

江辰头一晚睡前缠着张旭给他讲以前听过的故事，张旭一连想了几个‘小妖怪’的故事，刚讲个开头江辰就表示在阿李婆婆那里听过了，到最后，张旭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他没听过的。

“鬼故事你听不听？”

江辰瑟缩了一下，还是在新故事的吸引力下点了点头。

鬼故事新奇又刺激，他听后就翻来覆去不敢睡了，直到快天明才眼皮沉沉地合上眼，第二天醒来地就比平常晚许多。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停，江辰揉着眼睛醒来，看到旁边张旭的床铺上只剩叠好的被子，麻利地穿衣穿鞋，从门后拿了草帽就往厨房走去。

今天的张家比以往早晨热闹一些，堂屋不停有说话声传来，江辰往堂屋看了看，看见了张大牛，猜测大概是下雨天大人们今天没有上山的缘故。

他又走了两步，又听到了一道很多天没有听到的熟悉声音，江辰心里一激灵，不敢置信地调转了方向往堂屋跑去。

“爹！”

江信坐在张家堂屋里，正喝着姜汤驱寒，就看见了戴着草帽的小儿子从外面闯了进来。

阿李婆婆听见那一声脆声呼叫，往外看见江辰的身影，在旁边笑：“呦，这是醒来了！”

江信搁下碗站了起来，江辰头上歪歪扭扭地戴着顶草帽已经冲到了他身前，他伸手摘去儿子头上的草帽，先把小儿子上下端详了一遍。

江辰原先一副斯文白净的模样，这段时间在张家待着，每天跟着上山下河，皮肤就被晒黑了不少，瞧着胳膊腿也紧实了。

江信就笑：“难得，不到一个月我儿子就看起来结实多了！”

他说着就伸手把眼圈有点发红的江辰抱着在空中转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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