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一缕清风拂过,几片新叶不住地抖动。www.dizhu.org
江云泽靠躺在一棵巨树的枝干上小憩,双眼微眯,很是舒服。耳畔忽然传来脚步声,几个布衣粗服的少年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
为首的顽童放低嗓音:“哎,等下我数三、二、一,你们就一起扔。”
“这样不太好吧。”张白豆劝道。
“有什么不好?你忘了上次他是怎么和我们抢那大半截猪腿肉了吗?”顽童气得脸色通红,语气不免激动起来,“你既然觉得不好,那你跟上来干嘛?”
张白豆埋下头,说不出话来。
“得了。”顽童语气缓和了些,“三——二——一——!”
五六块沾染着湿泥的石子被一齐扔向树上的江云泽,稀稀拉拉砸中了几块。几个少年见大仇已报,推搡着跑了。
江云泽听得见少年们的脚步声和言语声,没有一跃身闪开也懒得跳下来骂娘,安安稳稳地继续躺着,任凭那石块砸到脑袋上。
哼,不就是几口猪肉吗?瞧把你们小气的。算了,小爷我不跟你们计较。
几个少年走远了。江云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地睡下去。
傍晚时小雨细密,淅淅沥沥地落在江云泽脸上。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望见一轮被浓云遮挡得只剩几束金色的太阳。翻身从树上跳下,江云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翻起杂草上的水珠,向山顶上的小道观走去。---
天空一片灰白色,朦胧的雨幕盖不住袅袅炊烟,是那几个小鬼在煮饭。
兴许是他饿得着急,脚步竟也不自觉快上几分。但那棵巨树离山顶上的道观还是有些距离的。
小道观大门前同往常一样冷清,杂草肆意左右,唯有一条延伸进道观内的泥巴小道上稀疏几分。破烂的木门没有扣上锁,江云泽一推就嘎吱嘎吱打开了。
兴许是力道猛了些,木门啪嗒一声撞在墙上,咔嚓掉了下来。江云泽瞥了一眼,大步跨进门内。这扇烂门有或不有是一样的,三年前他请求师父花钱装扇新门,师父死活不肯,说是道观里没钱了。江云泽没辙,日日搂着他那一箱宝贝在怀里,生怕被人偷去抢去。可大门敞开几个月,别说贼了,就连山猫也没溜进来一只。他到底算是明了了,这里怕不是穷得连贼都懒得到访。
道观内孩子们欢声笑语不断,偶尔还传来一个老头的呵斥。
江云泽不禁笑笑,这里的氛围是最让他愉快和轻松的了。但那张笑脸还没挂上一会儿,就被一群顽童打破。
“马铁奔!我的饭呢?”江云泽跨进饭堂,见白日时的那几个少年抱着饭碗追打,一大桌青菜被夹了个精光,只剩一叠空菜盘堆在桌上。
“不知道!张白豆煮的饭!”马铁奔朝他做了个鬼脸,正是今早带头扔他石子的顽童。
“我煮了你那份的!我不知道。”张白豆缩起头,不敢直视江云泽的眼睛。
江云泽见有猫腻,挨个提起问了个遍,但啥也没问出来。他折腾了半天,见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干脆不管了,心一横扭头就走,想着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饭堂里闹了有些时候,雨势丝毫不减。江云泽无所谓,视若无物地冒雨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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