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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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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日薄西山。--*--更新快,无防盗上----*---

展柏自触动机关的一霎,铁链便瞬时延长,未作任何保护措施的齐霁忽而从高处坠落,啪地一声坠地。

青石地板狠狠地敲击着脆弱的膝盖,脑袋瞬间泛着空白,腹部受到强烈的坠击,他慌张之余仍记手托腹底,急急喘息的呼吸声沉重,像是湮灭在风中的叹息。

腿间涌出的鲜血蜿蜒成绵延的山路,流淌至展柏洁净的鞋底,他绕过背手而立,铁质的面具在日光下泛起阴寒,他闭上眼睛半举起手,陶醉地哼唱几句儿时的歌谣,指尖似是在谱奏欢畅的乐曲,唇角扬起迷惑的笑意。

齐霁额上的血滑过眼睑,蒙上厮杀的血雾,可此时的展柏未沾染杀意,哼到最后竟带着些许哽咽,他猛地睁开眼,铁质面具下的眼神复杂,既仇恨又不忍,鞭笞地将他千刀万剐,他轻轻地问,“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他待你如亲兄!”

齐霁听着破碎脆弱的质问,是他亲眼见着沈清嘉将他一箭穿心,他只能撇过头,挣扎着闭了闭眼,漠然道,“可我别无选择。”

展柏抚过他躁动的腹部,在他腹上轻轻地感受着,如儿时照顾彼此伤重的身体般温柔,指腹擦干他脸上的血污,露出消瘦绝望却又隐忍的面容,声音却轻得阴寒无比,他轻轻道,“暗楼的伎俩我通通清楚,为求活路不惜谎话连篇,你想拖延时间?我便应了你。”

他抬手指着薄弱的晚霞,冷冷道,“明日此时,若他不来,无论你生不生得下来,你都得死。”

齐霁在他转身即将走出门口之时,朝他的背影望去,指尖微微运力,将怀里收藏许久的平安符向他扔去,展柏却以为是暗器袭击,迅速地回转过身挥出三根银针。

展柏目光凛冽,银针赫然正中齐霁微微起伏的胸口,刺痛得喘不过气,他低头闷哼了几声,浑身上下无一处洁净的衣襟顿时添了几分深色的血污。---

齐霁嘴角含着凄然血滴,他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抑制住哆嗦的嘴唇,淡然道,“这是多年前为你们求的。杀了我,你便走吧,人是我杀的,与他无关。你……斗不过他。”

手中的物什有些陈旧,暗黄的锦布磨损了边,齐霁运力过后身上无力,脱落的手边是几层沾染血污的布帛,而在展柏手心里的平安符干干净净。

他隐忍着怒气,捏紧了小小的平安符,一掌拍落了破落的门扉,斥责道,“他没有心,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何必?!”

齐霁短暂地陷入黑暗之中,反反复复地想着他的话语。

无心,他是无心,天生冷情,薄情寡义。

在沈清嘉遇到谢瑜之前,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他心甘情愿地日复一年,伤痕累累归来之时,只要沈清嘉亲自替他疗伤,或是赐一碗汤药,他坐在床边的时候,齐霁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像个讨要功劳的小孩,在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后,只想得到沈清嘉的肯定,只有在完美地结束任务,不留任何纠缠的尾巴,沈清嘉才会出现在他面前,拍拍手掌说他做得不错,他将这种赞赏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藏着。

可他的要求越来越高,他得到的赞赏越来越少,他看不到他内心的笑。

孩子在肚腹里头冲撞着,齐霁的皮肉是他的玩物,他努力地踢着踹着,齐霁面目惨白,哆嗦地安抚着,握紧了拳头,安抚道,“别怕,你别怕,爹定为你寻一条活路。”

他摘下藏在耳后的药丸,往手中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溶化的药液沾染发丝,发丝便坚硬得如银针一般,借着外头的微弱光亮,颤颤巍巍地往孔中探去。

镣铐未松懈半分,反而将他的血肉愈发箍紧,皮开肉绽,手腕上的伤口更深了几分,他抑制住腹中和手腕的双重痛意,终于明白展柏为何安心留他一人在此,专门为其而设的乌金铁链不是说说而已。

腹中的孩子转动着,仿佛要将他的胯骨踢碎,肚腹忽而变得坚硬,五脏六腑皆在焚烧,麻木地享受着他的活力,他抚摸着肚腹,满面歉意。

对不住,我出不去。

他满怀愧疚地安抚着微微的隆起,他低低地笑吟。这个孩子陪着自己过着一路逃亡的日子,一直以来都乖巧得很,从不轻易扰人。刚在他的肚腹驻扎时,沈清嘉和谢瑜正建立起不易的深情厚谊,齐霁几次话到嘴边,看着两人情意正浓,只默然转身,擦干净不知何时滴下的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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