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七十八!”
“七十九!”
“八十!”
第三根木棍应声而断,赵云笙后背已是一片狼藉,血染透了白色单衣,白墨渊上前将他双手从皮绳下放下来,在人身形站立不住要摔倒时将人捞进怀里,“如今吃了教训,知道日后要如何处事了?”
赵云笙眼未睁,只眉头挑了挑,声音虚得很,“这个时候还要教训我。----更新快,无防盗上----*--”
“还要力气说话,看来打的不够狠。”白墨渊看了眼断在一边木棍,将人扶上自己的背,背回自己和赵云笙的大帐。
数月过去,大晟与戎狄之战终是以大晟胜利而告终,戎狄自愿年年缴纳岁贡,牛羊马匹及银两,还送上了单于之女送入盛京。
赵云笙虽立了战功,但仍要受罚,卓将军其实已经心软了,这些时日他看着赵云笙在沙场拼搏,或许他已经知错,即是知错,罚与不罚其实也不甚重要。可他没想到,赵云笙会自己请罚。
八十军棍,断了三根木棍,军医来的时候剪开赵云笙的单衣,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药粉撒在伤口上,赵云笙无意识地哼了一声,眉头紧皱,白墨渊不忍,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赵云笙大约是疼得厉害,攥的他手死紧。
“这药一日两次,这十几日便趴着吧,别压着伤口,臣再去开些药,等王爷醒了再喝。”军医替赵云笙上好药,又嘱咐了白墨渊如何照顾,白墨渊无奈的笑,出来这几个月,他们俩一个伤了一个好,一个好了一个伤,不知算不算是种奇特的缘份。
赵云笙去请罚的时候白墨渊没有拦着,被中途打晕又用冷水泼醒时白墨渊也没拦着,他知道赵云笙的性子,这八十棍不打下来,他心里永远有个结,真正打下来了,赵云笙反倒舒坦了。
“谁知道是个什么脾气。”赵云笙睡熟了,白墨渊才将手抽出来,坐在榻边的踩脚处,帐外是霜雪天,帐内烧着暖暖的炉火,赵云笙背上只盖了薄薄的一层被,上肩露着,白墨渊轻手轻脚的将被子往上拉了点,无意间看见他左肩上的三道爪印,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去,即便过了三年,这三道疤依然刻骨,“还问我为什么,那你当初又是为什么呢?”
有些话白墨渊从未问过,也不能问,他知道这些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他能谋事事皆如人意,皆在掌控,可唯独此事不由他,“你又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夜深更漏,白墨渊靠在榻边安睡,以便时时照顾赵云笙,烛火星点,赵云笙呓语将他唤醒,声音太小,白墨渊凑过去只听见赵云笙在唤,“娘。--*--更新快,无防盗上----*---”
白墨渊心痛的一滞,纵然他年幼丧失父母,但在他仅有的父母中,他的父母和睦,对他也甚是疼爱,后虽父母相继离世,但大伯及族中长老对他也极为关爱,待他被送去师傅处,师傅待他如子,教他学问做人,再到入宫,陛下对他甚是看中,他这二十余年,不曾受到任何苛待。反观赵云笙,虽贵为皇子,却不能有喜欢的玩具,不能有喜欢做的事,不能有亲近的人,他这一生,到底有什么呢。
白墨渊伸手摸了摸赵云笙的额头,额头滚烫,露在被子外的手紧紧抓着身下被褥,白墨渊赶紧去外面打了盆雪,任其融化,将帕子浸透敷在赵云笙额头上,又去取冰块,安在人腋下,“云笙,云笙?”
赵云笙眉头紧皱,像是极为不适,又像梦魇,他抓住了白墨渊伸过来的手,“白墨渊,别过来…”
似梦还真,赵云笙如身处火渊,烈火几乎要将他灼伤,他将要被熔浆淹没…一双满带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想要将他拉离这个深渊…赵云笙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白墨渊,可是他不但不能将自己带离,火焰也在渐渐吞噬他…
“别过来…”既然已经知道两个人要一起死,为何不及时抽身,为何要做这种无畏的牺牲。
白墨渊不知赵云笙梦见了什么,只是紧握着他的手,“我不会离开,云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赵云笙渐渐安静下来,白墨渊一夜里几乎没睡,一直在替他换凉帕子和冰块,直到天微亮时热度才降下来。
白墨渊帮赵云笙换了次药,熬了一夜,实在撑不住才靠在一边睡了,赵云笙中途醒了一次,白墨渊睡得正熟,他费劲地将被子往白墨渊处拉了拉,没过会儿便又睡着了。
“咳咳,咳咳…”白墨渊夜里被肺中寒气呛醒,掩唇咳了好几声,他有意压着声音怕吵醒赵云笙,却见赵云笙已经醒了,“咳,我吵醒你了?”
“不是。”赵云笙摇了摇头,他白天睡多了,现下伤口疼的厉害根本睡不着,“别忍着了,想咳就咳吧。”
白墨渊上次一箭伤口虽好了,但夜里总会咳嗽,军医说是当初那箭伤了肺,天气又冷,寒气侵体的缘故,待天暖了便好了。
“疼得睡不着?”白墨渊中箭时也半夜疼得睡不着过,更别说赵云笙这一身的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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