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封鹤华不爱吃布丁，也对草莓这种小小一只还香喷喷的水果没什么兴趣。
可是，他现在居然对乔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明明乔出也是小小一棵还香喷喷的植物，跟草莓应该一个意思。
怎么就……
封鹤华迅速地在脑海中排除原因，然后，拎出来了一个听起来就不大对劲的理由——
乔出现在是人形。
且，老虎是肉食动物。
故，封鹤华是对乔出的肉体产生了……
……等会儿！
封鹤华被自己脑子里自行上高速的念头给吓得脸色发青，发白，又发绿。
赶忙把自己跟乔出拉开一个安全距离，省得无法自控，成为一只禽兽！
偏偏乔出这个小朋友一丁点儿自觉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在三分钟之内把一只完完整整正正常常的封鹤华给人家工作人员给送过去。
并且至少能够维持个一小时的！
就在封鹤华企图跟乔出保持社交距离时，突然，乔出又灵光乍现。
“封老师，刚才肯定是因为咱俩接触的时间太短！”乔出舔舔嘴唇，语速飞快，反手把封鹤华的手扣回自己腰上，“所以现在我俩先抱个两分钟的，一会儿您就少说几句话，多攒攒……刚才不是说了十五分钟休息一会儿的么，到时候我再来找您，接着让您抱！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听就是个馊主意。
但是……好像正好挠到了封鹤华那份痒处。
“……嗯。”
封鹤华神使鬼差，答应了。
……
上午十一点，《Epoch》新开辟的直播访谈节目在一片翘首以盼中，正式开播！
直播场地在一间美术馆的主厅，原本灰白的墙面此时投映着深蓝与象牙白相交而成的图案，如同被夜风吹过的云海一般，正静悄悄地翻滚着。
而手机和电视电脑前的观众则还能够在云层之中看见一只巨大的蓝鲸，正在上空缓慢游弋。
这是当代艺术家Beal的作品之一，名为《The Big Red&Blue》，与吕克·贝松的电影仅一字之差，内核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直播现场没有观众，工作人员也全数撤离到隔壁房间，只留下几台固定机位，为的就是给这套主题为自由宁静的装置艺术营造一个更加贴合的氛围。
此时空旷的场馆中，飘散着似有若无地海水冲刷礁石的声音和带着侵蚀般侵略感的风声。
若是仔细听的话，还会听见缥缈的歌声隐隐藏在其中。
这是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场地。
封鹤华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走进正厅时，屋中间只有主持人姜倾一个人。知性温婉的女主持人穿着一条款式简单的白色礼服裙，气质相当优雅，她正对着墙面的一处看得入神，仿佛当真是过来参观艺术展一般。
按照流程设定，应当是由封鹤华出声跟姜倾打招呼，然后俩人寒暄几句，落座于厅中央的座椅上，再正式开始访谈。
这一段听起来相当随意，表演起来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开场，其实处处都透露着大大小小的心机……
比如封鹤华走出来的位置正好有一束深绿色的光，打在他那身光定制周期就是好几个月的高定西装上，能够呈现出一种相当绝妙的光泽，以达到自动高光标亮的效果。
其实也就是实体化了“我家爱豆会发光”的那个光……
而姜倾这条看似简约的礼服裙则是直接采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在不同的光线照射之下会显露出不同风格的花色来，甚至小范围的改变款式，可以说是完全意义上的实现志勇在那儿站着就能随时随地换衣服的奇迹暖暖模式！
光嘉宾和主持人这两件衣服就这么多精巧小心思，这两三百平米的展厅到底有多少玄之又玄的机关，就更不用说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姜倾此时看着的这幅立体编织画，是虞氏二公子的旷世奇作——《Gross》。
……事实上除了虞二公子本人之外大多数人只会觉得那是一团被猫挠过的毛线团子……
但即使是猫挠毛线团子，也并不妨碍整个展厅的精细。
面对这么精心设计的台本，封鹤华却相当叛逆的没按照套路来。
他在走进场地之后，在距离姜倾三四步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
——就像是优秀的捕猎者在进攻之前寻找到一个恰当的位置后，把自己给潜伏了下来。
姜倾听着那沉稳克制的脚步声停下后，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比喻，惊得她捏住裙摆的手心微微地渗出汗来。
封影帝不近人情话寡还爱晾人的种种事迹声名远播且深入人心，就连刚才一块儿走台本时他也是一言不发，全程靠他那个小助理传话。现在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姜倾跟他俩人在，那份压迫感让自诩经验丰富的姜倾的心底也滋生出一丝紧张来。
可紧张归紧张，她也必须要给封鹤华留下一个印象才行。
这是她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封鹤华的机会，她一定得把握住。
做足心理建设，姜倾决定不能等封鹤华，应当率先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封老师，”姜倾比封鹤华小不了两岁，搁在电视台那个圈子里也妥妥的是个上星卫视一姐的角色，走的还是学识渊博大才女路线，平日里眼高于顶，可在面对封鹤华这尊大佛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给自己降了一辈，“好久不见。”
面对姜倾的招呼，封鹤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抬起食指立于双唇之间，示意姜倾不要说话，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墙面。
墙上挂着的是一副摄影作品，约莫八开纸大小，被灯光染红的海水铺了满幅，最远处的正中间则是一艘空船。
这张照片姜倾之前就看过，并没有觉得什么不一样，可既然封鹤华如此青眼有加……想必定是有些内涵的。
更何况刚才封鹤华可是对她做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亲密动作，她不可以让封鹤华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学识渊博大才女人设不能开场就崩！
至于后现代艺术嘛……看不懂就往反叛割裂荒谬上去靠，绝对没错！
姜倾在心里打好一个腹稿，接着迈开腿，对着镜头凹出一个显腿长的造型，就准备跟封鹤华高谈阔论一番，刷一波好感值。
什么马赛尔·杜尚什么博伊斯什么达利什么一条安达鲁狗统统都跟你来一遍！
“封老师，”姜倾把声线控在了一个相当婉转的位置，“您觉得这……”
“好久不见。”封鹤华突然出声，打断了姜倾，然后露出一个礼貌又疏远的微笑，“请。”
封鹤华右手伸出，颇为绅士地为姜倾指路。
……怎么突然又跟着台本走了？
姜倾懵逼。
俩人走到翻滚的云层前，那几团光和雾构成的云朵缓缓地散开，轻轻柔柔的勾勒出俩人的身形，显现出一种诡谲的童话感出来。
地面悄无声息地升起两个弧线优美的椅子，上头似乎正薄薄的覆盖着一层水，流光溢彩的，煞是漂亮。
可这样的效果还是因为光线，这两把椅子其实就是加了层涂料的普通椅子。
等到姜倾坐下，封鹤华才端坐在椅子上，并解开了西装纽扣，对着镜头微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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