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药(1/2)
出了皮家,闻识拎着药箱在街边转了几圈,最后坐在一处露天的摊子上要了碗馄饨,刚吃上一口脸就黑了,她盯着那碗露馅飘花的馄饨思忖半晌,付账走人。--*--更新快,无防盗上----*---
回家的那条胡同口有卖糖糕,她要了一块回了家,将药箱往床边一扔,人躺到床上,闭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糖糕,渐渐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又睡到日落,醒时被窝都是渣滓,嘴里还含着一块糕,手里也捏着一块,三口两口吃了,扭头去耳房鼓捣药材,前些日子她去临省深山里得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金灵蛇胆五步龙舌草,鸿王蜂尾,祁连花叶……
若此刻有识货的在旁,必要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剧毒之物,此刻掺在一起的分量足能杀死百来号人。
闻识将它们供在桌上,白日凶神恶煞的脸也变得温柔起来,看着它们的目光简直比上午吃的糖糕还甜。她小心翼翼地一个接着一个提炼,生恐哪一步错了毁了毒性,这一忙又是一晚。
都说山中无岁月,她住在人群密集的城中也能忘记年岁,真是罕见,
早上,她将刚刚制成的毒粉小心翼翼扫进瓷罐,大气都不敢出,最后将药罐藏进房脚的柜子里,才施施然去开敲了半天的门。
门外果然是韩青,皮大山耷拉着肩挎着行李站在一边,两人中间站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昨天火炉似的娃娃。这娃娃难得一张白白的俊脸,长得既不像韩青,也不像皮大山,闻识摸着下巴打量她半天,心里猜想莫不是捡来的。
那孩子也正提溜着圆圆的眼睛打量着她,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开口说道:“是亲生的,没错。”
有趣,闻识大笑,眉毛一挑,错开视线,让到一旁让几人进院,然后指指两侧偏房:“那是厨房,你们住在厨房边上那间屋子,对面的药房和我屋子你们都不能进,我这人好钻研药草,有毒无毒的都炼,你们若是乱走弄个七窍流血什么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皮大山听见七窍流血这四个字,浑身又是一阵瑟缩颤抖,闻识视而不见,扔给韩青一串钱和一个瓷瓶。dizhu.org“柴米油盐酱醋茶啥都没有,你去买,缺钱找我,做饭时候把那瓶大补粉散进去点,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要去补觉,谁要是把我吵醒了我就把他赶出去。”说着打了个哈欠。
韩青在身后喊:“要不把您身上的袍子脱了,我给您补补。”
闻识低头看了一眼正肆意往出钻的棉花,点了点头,也不顾在寒冬腊月就脱了抛给他,然后碰地一声关上房门睡死。
本来是打算睡个天昏地暗的,如果不是肚皮翻江倒海,五谷轮回之所,真是麻烦透顶。她
把被子一掀,穿着中衣就跑到外面喊:“饭呢饭呢!”
片刻,皮大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饭菜在锅里热着哩,这就给您端去。”
闻识点头,大摇大摆地回了屋等,心道怪不得那帮有钱人到哪都招三和五的,使唤人这事真舒坦,真爽。
不一会儿韩青先过来,将棉袄给她,片刻皮大山先端来一个炭炉,又端上几个菜盘,盛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摆了筷,闻识问:“你们吃了?”
皮大山摇头,闻识说:“我作息无常,给我留上一份就行,你们吃你们的。”
两人老实地点了点头,闻识挥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一筷头子菜送进嘴里,嚼着嚼着就停了,一顿饭吃的差点没泪流成河。
吃完饭,韩青敲门进来端上盏茶,又将碗筷收拾下去,闻识享受地喝口热茶说:“你这个男人绣工怎么这样差,我的棉袄被你缝的像条蜈蚣。”
韩青面上一阵尴尬,忙提议重缝,却被闻识拒绝了,“算了,再缝不知道要变成几条蜈蚣。”
韩青委委屈屈地出去了,闻识吃饱喝足,又一头扎进药房直到半夜,如此一连几日,晌午她睡醒准备吃饭时候,韩青期期艾艾地对她说没有钱了,闻识“哦”了一声,从柜子里没有找到铜钱,只好递给他一张银票。
韩青接了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大声喊道:“一百两!”
闻识没好气地白他:“是一百两,我识字!”
韩青呐呐地说:“这么多银子放在我这,您敢给,我不敢要哇。”
“谁给你了,当我善财童子呢?自己做个账本,剩下的如数还我。”
韩青颤巍巍去了,吃饭期间皮大山又给她换了新的碳炉,屋中暖洋洋的格外舒坦,闻识边吃边认真地想,要不去买个小厮回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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