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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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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乌衣镇,红叶山脉。www.dizhu.org

素日天罡,红叶山某一处险要峡谷中,红枫遍野,赤叶漫天,卷着圈地飞上天空。某一刻风悄息,相继翩翩落地,远远走来一名女子,黑色束手短衣,头发盘在脑后,嘴里叼着根野草,身后镂空竹篓,手中持把镰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肩上的红叶一路走一路落,浑然不看一眼山谷的美景,直直地走向山壁,嘴里嘟囔着:“今年再不把你收了,我就跟陆远甄那厮姓!”

走到山脚,抬头逆光向上看,只见半山崖一株绛紫药草如浮萍般随风飘摇,她找到早就绑好绳子打了死结缠在身上,镰刀往后脖颈一插,慢悠悠地向上爬。

红叶山脉离乌衣镇足有百里,是个万恶之地,毒蛇毒草遍地,她乐的却像见了天堂,竟将家建在了山中,日日在山中遨游。

她日日来看那株半山腰的香茗花,这花如昙花般一年一开,错过了花期就要等下一年。第一年被陆远甄灌的酩酊大醉,醒来时匆忙跑到山谷一瞧,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花瓣早无踪迹,叶子也如霜打了一般,回头她吵着与陆远甄断交,陆远甄眨巴眨巴眼睛开始泪流成河,她又懊悔当时为何心软,任她死在那无名的地下,哪里还会有这么一个贼人天天折磨她头疼。

女子自是闻识。

两年前去江南的路上救了险些丧命的陆远甄,这个软弱的皮蛋竟然是个眼识超群的,几日下来就将她脾气摸个透亮,说了将她送回家就走,到了家,她一边替她准备路上用物,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告诉闻识她家厨子是御膳房出来的,天下奇珍没有做不出的。

闻识听了眼睛一亮,看着忙里忙外的陆远甄便琢磨怎么收回前话再呆上一段时日.陆远甄这时“恰好”回头眼泪汪汪地央她再盘恒几天,闻识摸着下巴装作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在陆家做客日日吃的嘴角流油,顺手帮她识破了几次下毒危机,顺藤摸瓜将她继父和妹妹的诡计识破,那两人被赶出家门,然而闻识觉得哪里不对劲,抬腿要走,陆远甄又替她准备行囊,行囊备好,马都牵来了,她又不经意地提起神医圣手江边来了巴蜀,陆氏家主年轻时凑巧救过她性命,江边每隔十年便会来看陆家。

闻识一手拾鞍刚要上马,听了这话眼睛又是一亮,她师父当年与江边是同门,两人有过一段情缘,后来不知怎的江边娶了前任神医的儿子,她师父便流浪天涯,路上收了她这么个徒弟,终生未嫁,直到死,两人都没再见一面。

闻识撒开手,扔了包囊又回了沈家,一边啃鸡腿,一边说非要见上江边一眼,指着她的鼻梁骂她负心。

闻识收心等候江边的日子,陆远甄说若是无聊不如去看看几个身患奇病的重患,闻识啃着烤鸭,嘴角流油地摸摸腰上多出来的一圈肉,点了点头。

后来她细细考量所诊治之人,公侯世女,巴蜀首富,蜀地盐道总督之子……

闻识自觉又被陆远甄摆了一道,气的跳脚指着她鼻子骂,陆远甄倒好,两袖子捂着脸否认,又是哭的神魂颠倒。--*--更新快,无防盗上----*---

数日后江边如约而至。

神医江边,虽不像她师父似的满世界乱跑,可坐守神医谷中,无论何人繁请都不肯出谷,就连皇女去了亦是不给颜面,见到江边,总算了她一个心结。

江边花甲年纪,满头银发,褶子不少,还罗锅背,闻识夸张地撇撇嘴,左看右看不知道容貌俊奇的师父是怎么看上她的。

江边将她脸上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俯身一拐杖砸到她屁股上,声音洪亮地说:“你师叔我年轻时候俊着呢。肤浅。”

闻识揉着屁股满脸不信,江边坐到太师椅上自在地喝茶,也不跟她掰扯容颜这事,听到闻识说她师父一生未嫁,死后尸骨焚化成灰尽撒于海中,便茶也不喝了,默然沉坐了半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死不麻烦旁人,是他的性子。”江边失神地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湘妃竹上,刚才打闻识棍子的力气都没了,萎在椅子上悲伤感秋。

闻识回想自己幼年丧父,腊月里穿着单衣独自一人在街边徘徊的那个夜晚,被师父用厚重的棉衣紧紧包住,那温暖的怀抱再次让她红了眼眶。

后来同师父走南闯北,从杳无人迹的山野到人生繁华的城镇,尝百草,尝百态,一路风霜但从来都不孤独,直到后来师父再也走不动,也不想走了,她们隐居在一处山林中生活了一年师父便去了。

闻识说着说着,像个孩子一般哭了,陆远甄到没哭,只是看到像个铁人似的闻识这个模样,手忙脚乱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这么丑,师父那么好的人,你凭什么不娶他,他虽然一直都在笑,可是从来没有快乐过。”

江边安静地听完,惨淡地笑了,身体佝偻的更厉害,“是啊,我为什么没有同他在一起,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半生,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当年的一念之差,竟然会是永别……”

江边叹了口气,对闻识讲起一个十分俗气的故事。

“我和惠源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那年青州大水,百姓流离失所,我和师父在死人堆里救出了惠源,从那以后便携他去了神医谷,我们日日作伴,学习医术,心生爱慕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本来我们已经商量好学成之后便下山从医,哪知师父游医在外却遭了仇家毒手,她拼了最后一口气回到神医谷中,浑身鲜血死死抓着我的手,竟要我立下誓言娶了小师弟,给他一生幸福。她是我恩师,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就将她看做了母亲,临终遗愿我又怎么能拒绝?”

“既然不喜欢你的小师弟,娶了他也是互相伤害,长痛不如短痛,自然要跟我师父私奔才是啊。”闻识理所当然地说道。

江边苦笑,“你这孩子倒是通透,我早先要是有你这番见地,也不会辜负了惠源让他留书出走,又辜负了夫郎不能给他一颗完整的心,让他早早便郁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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