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之间（1/2）
而就在莱亚娜以为C会阻止她的时候，C却毫无芥蒂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莱亚娜有些懊恼地喊住了他，“你不阻止我吗？”
“我是死神又不是命运神，”C说道，“只要大家最后都乖乖去死，在世时怎么活着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别狡辩了，”莱亚娜似乎被他的态度所激怒，“二十年前，我与Renders就已经打破了你的‘时间表’。”
“二十年前，Renders应当是丧生于贫民窟的命运，”莱亚娜说道，“少年因激怒当地富商而在街头遭到非难，在对峙中被当地警长枪杀，Renders的死引起了当地人的愤怒，在十二天内演变为贫民暴动，第十三天，十二位与枪杀Renders的警长私交甚密的高官相互勾结，以莫须有的罪名下达了对暴乱街区的无差别搜查令，实际则是一场屠杀，一夜之间死者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三人，大总统Treach因此流于暴戾罔顾人命的恶名，成为战争中重要的一环。”
“然而事实却并未如此进行，因为我参与了进来，”莱亚娜说了下去，“我引人化解了Renders的危机，使他免于被杀的命运，我指引了他前去暗杀在原定未来中将会造成万人血案的十二位高官，并带他逃离了首都，前往了战线另一侧的露水城，我改写了战争的走向，也改写了他的命运，不仅是他，在贫民窟本应该丧生的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三人，我更改了无数人的命运，打乱了你的计划，C，你的死亡时刻表，并不是不可破的圣书。”
闻言C停下了脚步，莱亚娜屏息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在过去的数千年之中，他曾经看过无数次这个人的背影，他们经历过无数次无疾而终的诀别。
C哼笑了一声，而这个反应让莱亚娜警铃大作。
“难道说…”她喃喃自语道。
“莱亚娜，”C拔高了嗓音反问道，“你可还记得N星群镍矿起义的镇压之中，有多少人丧生。”
“一万七千六百二十三人。”C说道。
莱亚娜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贫民区屠杀照常发生。”她推测道。
“N星群就不会在之后的十数年中持续在同一地区征收矿工。”C说了下去，“而尝过腐败官员草菅人命味道的矿工们，也就不会敢于起义反抗总统的决断。你没有改变任何人的命运，莱亚娜。”
“那么Renders。”女战神坚持道。
“Renders，或许吧。”C感叹道。“或许我看在你几千年执迷不悟的份上，让你成功了那么一次。”
“哈！”莱亚娜大笑了一声，“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好心，我一直怀疑过为什么Treach会在最后一天突然下令不计代价地全城通缉Renders要他性命，告诉我，C，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
“大总统先生只是因为你移情别恋而恼羞成怒罢了，”C信口胡邹道，“想太多会变丑，你还是少费点心思为妙。”
“不，”莱亚娜笃定道，“一定是你。”
然而没等她说完C直接伸出了翅膀，拍打了两下，察觉到对方马上就要起飞的莱亚娜追了上去。
“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女战神恼羞成怒地朝着C的方向丢出火焰试图阻止他，然而在那一瞬C一下变成了一只乌鸦，缩小的身体完全躲开了她的攻击。
身形轻便的小乌鸦一下就朝着天上飞了个没影。
“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莱亚娜在地上喊道。
——关于死神这种，有一个理论。
回声解释道。
——死神是一种类似于自然现象的东西，他们顺应死亡的命运而到来，生命死亡后则离去，这种吸引是简单的，本能的，所以有时几个死神会为同一个生命的死期而同时出现，可见死亡对死神的吸引力是一种如同食欲一样本能的现象。
——然而不同的是，为同一猎物到来的狮子会为猎物而争斗，死神却不会如此，战神会斩杀战神，水神会覆灭火神，鬼神会吞吃鬼神，但是死神和死神之间绝不会发生争斗，这是因为死神象征着死亡，虽然他们的形态无限接近于一个活着的生灵，但是他们也无限接近死亡的状态，而死者是没有欲望的，因此死神不能被驯服，也不能被利用。
“这也是为什么，”Leo思索道，“即使Renders已经有过跟战神莱亚娜那样的神级生物做交易的经历，却在你提及向他的效忠的建议时，直接拒绝了你。”
——战争最大的武器是对死的恐惧，而这一套对死者是行不通的，这也是为什么战神莱亚娜多年来一直执着于追逐死神C，却总是慢他一步。
“莱亚娜想必没少告诉Renders有关C的事情。”Leo表示理解，“怪不得他不想要你。”
“那么，”Leo问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使他改变了主意。”
——我告诉了他死神的弱点。
回声说道。
——我告诉了他我的弱点。
Leo顿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说，你现在也打算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如果真是这么轻易得到的东西，恕我直言，我恐怕并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也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回声突然显得颇为不满，尽管他本人并不能发声说话，但是Leo还是感受到了它。
——至今为止你对Renders表现出的忠诚已经彻底超越了我在战线这一侧所遇到的任何下属，其中也包括我，直到你到最后一刻都还试图取我的性命，很明显Renders的安危对你而言举足轻重。
Leo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去，“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身为死神的弱点直接关系到Renders本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并不觉得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是个坏决定，因为你比我对他还要忠心不二。
Leo紧张了起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