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幽灵（1/2）

回声出生于一个坐落在大西洋海岸港口城市人迹罕至的边境，通往湖区和山脉的森林地下，是地球联邦恶名昭著的幽灵机构，因为过于隐秘而没有获得真正的机构名，在联邦政府的文书和民众的口中之中，往往称呼它为“幽灵社”。

幽灵社传闻中是众多战俘和罪犯被送往的地方，旨在以他们为材料进行不可告人的研究，除此之外这也是逃兵和叛徒一旦被捕获后被送往的最终行刑地，为了让世界知道背叛政府的下场。

然而虽然幽灵社的所在极为机密，它的存在却并不是那么秘密，事实上广泛使用的人体生态调整装置，以及事后被证实相当于史上最残忍的拷问工具的人体用微型空间跳跃装置都出自这里，并且因其对超自然生物的研究，而在发生在地球保卫战前的，推翻吸血鬼统治的战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传闻中这里一直圈养着大量的超自然生命体，然而实际上狼星在逃亡之处曾经洗劫过幽灵社的底下牢狱，如今残留于地球上的鬼神一类早已少之又少，运气糟糕到被困在恶名昭彰的“幽灵社”之中的，就更是凤毛麟角。

然而在那十年里死神C就是这么一个极其不走运的家伙。

在回声的印象里，研究员们对C的态度可谓是竭尽可能的疯狂，这位安静无害的死神常年被安置在一间绝对无光无声的狭小牢房里，输送气体和液体的管子从墙的四面八方伸进来，大部分的时候C被它们牢牢固定住，黑色巨兽一般的机器像过于复杂的铠甲一样覆盖住他的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睛大部分的时间也都一动不动。

但是回声第一次来的时候C的瞳孔转了过来看向他，观察室的人高声惊呼起来，以C的细胞融合各种各样的其他生物乃至代母所制作出的数百个合成人，每一个都被带到C的眼前过目，然而既不能行动也不能发出声音的C从头到尾都只一动不动地盯着回声。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回声莫名觉得氧气面罩下，那个黑色的人一定在笑。

为了测试C的反应研究员为回声指定了竭尽细致的拷问训练列表，并且确保C能观看全程。

然而一直到回声成为地球情报部的首席特工兼顾问，C对他的态度依然从来没有超出过“观看”这一点，在回声的心电感应能力在药物促进的成长期后期空前高涨的时候，他曾经用意识去探究过C的连结，然而C拒绝了他的链接请求，回声也就没有再强求，将力气更多地放在了掌控研究所内诸多研究员的身上。

两人在回声率领其他合成人完全投身谍报活动后几乎没有再见过面，然而回声猜测C大概是唯一一个一眼看出了他的真身的人，在其他实验体死去之前，甚至在所有的实验体诞生之前。

“幽灵社”出身的回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幽灵社的本质，甚至身为在幽灵社长大的心电感应超能力者，他恐怕比大多数的幽灵社成员还要清楚在那栋奇怪的机构内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毫无疑问，幽灵社的目的绝不是“赢得战争的胜利”这么简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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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幽灵社真正的目的是什么，”Yike说道，“并没有办法保证从幽灵社的内部就一定能找到答案，你并不是第一个提出潜入幽灵社的人，或许你们都忘了，我也是超自然生命体之一，而且算是人类史上相当长寿的一个了，我可是亲自参与过超自然种族所计划的狼星逃亡前针对幽灵社的救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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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我提出来的主意。”Earnest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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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一边的地上看着几个人争论不休的Akio一脸不明觉厉地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人物，据说是一级逃犯的N星群起义军领导者，Nova Nickels，此时此刻正坐在几人对面的沙发上若有所思。

“我知道这并不是你们的本意。”Nova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浑厚而有力，带着矿工出身所特有的底阶层口音，“但是我希望能潜入幽灵社，哪怕希望渺茫，我也希望能够拯救我曾经并肩奋战的兄弟们。”

Yike露出一副仿佛吞了苦药的表情，“你要是真的去了，到最后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帮他们了结生命而已。”

“人类活下来，就永远要看着一缕希望，”Nova摇了摇头，“如你所见我出生在地狱里，如果说我至今为止的人生教会了我什么，最重要的就是无论多渺茫的希望，都必须抓住，因为如果放弃希望，人也就不再是人了。”

Yike却不以为意，“幽灵社就是专门把人变成不是人东西的地方，既然如此你非要跑去不就是脑子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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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ke，”Earnest制止道，在Yike做出一个放弃手势之后才又转向Nova，“我对我同伴的失礼感到很抱歉。”

“无所谓，”Nova也争锋相对地看过去，“反正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人类，谁也没指望他能站在‘人类’的角度考虑问题。”

Earnest疲惫地叹了口气，“Nova先生，”他弯下腰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支起上半身，“我在回地球的运输船上说过，我决定搭救你，是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时候领导N星群的难民，因为我很有可能会一去无回。但是我既然回来了，我希望能与你建立更好的合作关系，我并不觉得如果我这时候把你拱手送给议会以换取我在议员竞选中的席位能帮助我更好的领导你留下的人民，他们很可能会对我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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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们的英雄，”Nova指出道，“而我的起义已经失败了，我的存活本身就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苦难。”

“那我奉劝你选死。”Yike说风凉话道，“不然等到他们把你送进幽灵社你会后悔自己没抓住机会。”

“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坚信我想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议员选举呢？”Earnest揉了揉眉心。

Nova看向他刚想开口，Yike截了他的话。

“不然以你的那种贵族专用的迂回行事方法和怀柔手段，别的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你进去权利的中心里呢？想搞从外部崩溃瓦解，大家还不如一起去投奔Renders来得快些。”

Earnest直接拿起桌上的茶一口喝了个干净。

“如果那天晚上出现在牢房门前的是Renders，我绝不会跟他走，”Nova说道，“Renders那样抛弃了自己故乡同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推进首都，他轰炸了整个陪都城，他不值得追随，我都无法原谅他。”

Earnest露出有些难过的笑容放下了茶杯。

“我同意Nova先生的话，Renders那样的男人远比不上哥哥你，”安娜端着新泡好的红茶和茶点走进来，整个简陋的小房间因为她一个人仿佛顿时变成了什么贵族茶会的会场，她将托盘放在几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挨个倒茶，恰到好处地低着头说道，“Renders是一个冷血的男人，而哥哥就正好相反，哥哥不仅善良，也会尊重他人的选择，所以我想Nova先生如果执意要把自己当作人质交给议会，然后试图被当作实验品送去幽灵社调查的话，哥哥最终是会答应的。”

“安娜。”Earnest训斥道。

“失礼失礼。”少女屈膝笑道，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Akio，年轻又迷糊的狙击手打她一进门就盯着她没挪过眼，被她回头一看脸一下就烧得通红。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Earnest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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