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楼至高顺时举起铜壶就朝段三留斜刺过去,段三留嗡的一声抽出佩刀,将刀鞘就地一扔,两手朝前一架挡住了尖嘴。
这铜壶是经过楼至高改良的,前嘴又长又尖可以做锥又可当剑,壶肚圆而扁平又可自由做盾,用起来变化多端着实巧妙。
段三留虽有好刀在手,却不懂什么技巧,只会一味砍杀格挡。楼至高看出门道,却又顾忌他招招直逼死穴不敢冒险,只能以守为上。二人因此拆了十几招仍未分出高下,烛台青灯被砍得七零八落,墙上壁画也划的乱七八糟看不出原貌。
忽然之间,段三留腹内毫无征兆生出一阵剧烈绞痛,接着下腹腔一股热浪顺着肠胃一路逆行上爬。小腿肚子无法抑制的不断打颤,刀把被冷汗浸湿,滑腻腻拿在手中忽然似又千斤重。
段三留咬牙晃晃头后退两步稳住身形,隐约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晃而过,还来不及勘破意识便已逐渐涣散。
飒
又一角没入了黑暗中,烛心上摇摇晃晃升起一缕青烟,只剩下几盏矮莲灯,宛如夜空中一轮当空
月亮……黑夜……庆央……庆央……庆央!对,是了!
段三留暗道不妙,两日前被庆央喂下“留君心”时,依稀记得他曾说药效三日一个轮回,算来至今恰有三日!
谁料,只这么一会分心,肩上立刻被楼胜寒用铜壶戳出来个血窟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条胳膊立刻像断掉似的软绵绵耷落下来。
段三留闷哼一声,将刀挡在身前靠在墙上张着嘴却喘不上气来,腹内绞痛愈加明显,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好像从三伏天突然入了寒,冰窟里爬出来接着又跳入了热油锅。
楼至高当然也看出了段三留的不对劲,一双倒三角小眼转了一转,将壶反背到身后呵呵笑道:“小兄弟是白虎门下的还是玄武门下的?”
段三留喉头又痛又痒,只好大口吞下阴冷空气来稍微缓解,道:“什么老虎乌龟,与你无关!”
楼至高不再端着架子说官话,背着手乐呵呵道:“瓜娃子,怎得与我无关,我总得知道是哪个要刮我皮,我又该向哪个寻仇吧。”
段三留听他唠唠叨叨听的心焦,提刀再砍,被楼至高用壶嘴轻轻一挑便打开了佩刀,一脚踹翻在地,
“瓜娃娃,消停会,留君心犯了吧,”,楼至高居高临下看着瘫坐在地的段三留笑道,“只消得你告诉我是哪一支门下的,我就给你个痛快。”
段三留死命地卡住自己的脖子,脸涨成了绀青色,仿佛要把头生生拽下来才了事,两脚在地上胡乱蹬踢,咬牙道:“你……我说,我是……”
“什么?”,楼至高俯身靠近了些,侧耳贴在段三留蠕动的唇边,“你是……”
段三留忽然摸起偷摸揽到脚边的卷刃匕首,对准楼至高的侧颈,拼力插了进去。楼至高陡然发觉耳根一阵冷意,不遑避让叫他削到半只耳朵,却因为刀太钝,最后连着一丝皮肉摇摇欲坠,段三留揉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麻批!”,楼至高一把扯下耳朵,猛然捏住段三留握匕首的那只手的手骨,揉面团似得上下一搓,段三留立刻吃痛松了手,匕首当啷落地,楼至高立刻一脚踩住刀柄冷笑道:“龟孙儿砍脑壳,用它杀你是便宜了。”,说罢踢到一边。
反手到背后再摸铜壶,却摸了个空,不解抬头却见段三留手中端着的金灿灿的不是自己的铜壶又是什么!这人何时抽出来的!
段三留一手揪住楼至高的山羊胡,另一只手握住尖嘴壶根一鼓作气攮入心窝,接着又抽出再刺入,发疯似的狠命捅了十几下才算罢休,楼至高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就断了气。
段三留舔舔蹦到嘴角的鲜血,歪歪头扯出一抹假笑学着他的语气道:“哈麻批?哈麻批。”,重复了几次,觉得足够像了才站起身,将他的尸体拖到黑衣人身边摆放整齐后才带好面具踉踉跄跄闯出了八聚楼。
差不多到了二更时分,街上冷清了许多,八聚楼的红灯笼照着路人的脸也红红的,宛如鬼魅夜行。
等在门口的小贩正缩在一边不耐烦地跺着脚拍蚊子,一个人看着段三留低头出门急忙迎上前,见他肩上又添新伤行为狼狈,吓得不敢多问,默默的将马给他牵了来,只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来。
段三留垂着头翻身上马,正要走恰瞥到小贩手中咬了一口的糖瓜,俯身一把抢了过来。
小贩被忽然幌了一招,跳脚骂道:“哎,你这人,你怎么这个样子!”,借着清浅月光忽然看到段三留脸皮似乎换了个模样,顿时心中大骇,却又自己安慰自己的想:人脸怎么可能会变,定是我看错了。
段三留双腿猛得一夹马腹,转眼跑出去十多步去。小贩后知后觉咂么出了滋味又悔有气,站在楼前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急的直跳脚。这真是,折了银子又赔糖瓜,亏死啦!
段三留抢来了糖却不急着吃,炫耀似的端在月光下笑眯眯的看上了好一阵,才揣进了怀里牵起了马绳。
果不出所料,走了没半条街迎面撞上了两队官兵,高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敲门,但凡男人就捉去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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