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庆央热脸贴了冷屁股,只得嘿嘿笑着转过头,暗自腹诽道:这呆子好是反复无常,摆着一张阴阳脸惯会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好一时歹一时,谁知道这会儿又犯什么脾气。
黑黝黝胡同里一扇插了根酒幡子的竹门吱呦一声打了开,接着听到阵叮铃琅珰清脆铜铃,还未见人便听得一位玲珑少女笑嘻嘻脆声嗔怪道:“央哥,许久未来,店里可没你的位置啦。”
庆央回笑道:“哎呀,我日日馋你家酒馋得紧,好容易得了空立刻赶了来,不如白姐姐你赏我个碗,我站在门口吃完就走绝不耽搁你家生意。”,
门中款款走出一位娇俏少女,穿了一身嫩黄衣衫,身上披了件嫩绿褙子,豆蔻年纪说话学大人模样,头上却绑了两把小辫绾成一颗小小同心髻,翘楞楞的可爱,挡在门前叉腰道:“去去去,油嘴滑舌,我家大哥可说了,你要来收双倍的钱……咦?杨大哥呢?”
看到昂头站在庆央身旁的段三留啊了一声,指着他踮脚伏在庆央耳边低声打听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也是你们那什么山门的么?”,小姑娘从未问过庆央门派是做什么又共有几人的,只故作老成随口问问以此来套个近乎。
酒馆原来的老板原是庆央师傅的好友,后来盘给了他们兄妹二人,酿酒的手艺也一并传给了他们。
那会儿,庆央头一遭跟师傅来打酒时白姑娘才刚会走,她和哥哥俩人相依为命经营了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师傅带着徒弟们来过两次认路,后来再想喝酒都是叫庆央他们买了带回山里。
白大哥是个读书人,只可惜时运不济,读了十余年的圣贤书最后落到在一方小酒馆里周旋,年年说及第年年考不中。
转眼十年过去了,白姑娘出落成了标志的小姑娘,白大哥依旧老样子。白姑娘单听说庆央与师傅住在山上,却不问在做什么,恐怕还当是什么手艺人,只听着大哥叫他们庆央师傅,自己就跟着叫央哥师傅。
庆央掏荷包的手顿了一顿并未接话,面不改色摸出来一两碎银塞给少女道:“白姐姐,二两莲花白,二两烧春。”
“又是带给师傅的?进来坐吧,”小姑娘接下银子塞进袖子里在汗巾子上擦了擦手,眼睛却瞟着段三留笑嘻嘻道:“你也来……央哥,这位哥哥姓什么?叫什么?几时入的山?家在何处?本地人?”,段三留回以微笑报了姓名。
庆央见状笑着打趣道:“瞧瞧,刚卖出莲花白又急着卖女儿红。”
“左右不是给你喝,”,小少女脸颊顿时飞上两片红晕,一跺脚躲回了屋子里,不一会又装作抹桌子的样子,站到了门口,时不时瞟来。
庆央笑她少女心思,回头一看段三留竟也在微笑与她对视便揶揄道:“得得得,我却像隔开牛郎织女的那条河,你们二人慢慢看,我躲了还不行。”,说着推了竹门掀开布帘钻进了酒坊喊道:“白大哥,我来与你喝酒啦!”
“央哥!”,白姑娘食指放在唇边小声道:“我哥在里面谈事情,莫要吵他。”,说着从账台后捧来两碗冰湃好酸梅汤放到庆央跟前,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对面轻声道
“一清早的来了三四个穿长袍官服的人,还配了刀可把我吓了一跳,后来知道是来找大哥的可真是把我急坏了,还当是他做了什么错事惊动了官府,大哥一来我就急着把他往外推,没料到他们却是旧相识,撇了我钻到后面叽叽咕咕说了这一天,连午饭都是我送到门口他来取的。”
庆央端起碗呷了口,酸酸甜甜沁心的凉,隐隐还能嗅到一丝桂花香。几口下去,暑气顿消,舒服的叹了口气。
正说着隐隐觉出身后有人,白姑娘揉揉脖子猛一回头,正对上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段三留,段三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白姑娘没由来打了个激灵,伏暑天气背后却生出股阴凉。白姑娘搓搓双臂推开碗起身尴尬笑道:“你瞧,往日不是你独自来就是你和杨大哥来,竟忘了今天还多了一位哥哥。”
庆央拉段三留坐下将另一份满满一碗酸梅汤推到他面前道:“吃吧,甜的。”
段三留拉过庆央那份,拇指按住滑动的汤勺举起碗一饮而尽,瞪着眼睛吐出舌头奇怪的看看碗又看看庆央仿佛在询问他怎么汤是冰的。
白姑娘得意道:“现在冰窖给的冰少了,小冰窖的冰都叫那些富贵人家抢了去,大冰窖的要送皇宫,这个是大哥好不容易托了好几圈关系才从冰窖里拉来的!稻草棉被裹了来,一天两块,这天气能吃碗冰冰凉再好不过啦。也就是你来了我舍得给,旁的人来我断不能相送。”
庆央听后正要赞叹却听段三留道:“冰窖?漳南那里的?”,庆央回看他一眼不知为何这样询问,白姑娘噗嗤笑道:“当然是柳西郊的大冰窖,那儿旁边就是大河啦,就连漳南的冰窖也是从这儿出去的。”
段三留嗯了一声将空碗推到白姑娘面前又学模学样的笑嘻嘻跟着庆央叫道:“白姐姐,再来一碗。”
庆央气笑,揪住段三留的耳朵道:“乖乖,跟她白姐姐白姐姐,好甜的一张嘴,在我面前吆五喝六装大爷?小猴崽子你倒会看人说鬼话。”
“谁敢在央哥面前装大爷啊。”,后厨的门帘子被一把纸扇掀开,走出来位书生模样的汉子。
“白大哥!”,庆央招手唤道:“你酿的状元及第酒还要几年起封啊。”
白大哥摇摇纸扇笑道:“不急,不急,这酒啊,越陈越香。”,说着走到桌前坐下,点点段三留道:“这位……就是你师傅新收的段三留吧?”
白姑娘惊讶道:“你认识?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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