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诛心 > 第86章

第86章(1/2)

目录

走了不到一刻,齐雁秋扭头见庆央二人已经走远,仰起脸不解问道:“孟叔不喜欢央哥?”

月隐策马疾走,忽听得齐雁秋发问呆了一呆,他本想提点齐雁秋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中人心难测,想庆央等人总归是玄武的人,现在玄武不知姓楚还是姓萧,若果真为求自保主动归顺了楚广川,少不得要与之为敌,可一低头瞧见齐雁秋那双天真珀色眸子便不忍再说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朋友拔剑相向更难过的呢?只得含糊说道:“哪里的话,我与他又不相熟。”

齐雁秋见月隐说话藏着掖着,心下不悦道:爷爷叫我跟着你学东西,可你什么都不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草原舒舒服服做我的小霸王。

齐雁秋不再说话,偏过脸与月隐置气,却见眼前碧水悠悠,杨柳成行,不远处白绒绒的芦花随风而舞,河面时而有几只水鸭掠水低飞,同是秋日却与北方的萧瑟风景截然不同。齐雁秋从小长在大草原,这几年才随爷爷舅舅南下到中原,这会儿乍见到傍河而建的花楼连桥更是不由看呆,安静靠在月隐怀中欣赏丽景,竟然忘了生气。

才一晃神,月隐在一家茶楼前勒停了马,齐雁秋抬头瞧见茶楼招牌上书着三个大字:一品香,不由笑道:“孟叔我们到啦!”,来的许不是饭点,茶楼中空空荡荡无半点生气。月隐笑着点点头,率先翻身下马,又将齐雁秋抱了下来。恰逢这时,茶楼中闪出一个披着素白孝服的年轻男子。

齐雁秋见这人孝服皱皱巴巴搭在肩上,好像为了出门见人才迫不得已披上,头上孝帽也戴的歪歪扭扭,脸上也无半点悲伤情绪,心中气道:原只在书中看过老子死了儿子们为争家产在灵堂里打破头的,或是丈夫死了妻子头七里便穿红戴绿公然与情儿同坐同饮,却不知世间竟真有人如此薄情,难怪人说:不怕年老,就怕躺倒。也不知他家里什么人去世了,倘若在天有灵看见这一幕只怕又要气死一回。

那人见到月隐先行一礼,左右回看一遭,接着凑近月隐低声道:“孟老,一切安排妥当,专等你啦。”

离近了,齐雁秋又发现这人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总向左上瞧,甚觉好奇,忍不住盯着那人的脸瞧个不停,心想:他果真能看见眼前的路么?难道他面对孟叔时其实在看着我?月隐见状扬手在他后脑勺招呼了一巴掌,笑骂道:“傻小子。”

那斜眼好像被人瞧习惯了一般并不作恼,反而笑着从袖中掏出颗秋梨糖,道:“孟老,这便是武将军的儿子了吧,哈哈哈果真虎父无犬子。”,齐雁秋哼了一声,背起手并不去接,心说:才不吃这种无情无义之人的糖。

月隐摆摆手,道:“四儿,万书兄弟在哪儿?”

斜眼将糖块强塞进齐雁秋怀中,躬身伸手请到:“孟老这边请。”,起脚引二人进到茶馆正堂,边走边小声对月隐说道:“刚接到孟老急信,老爷子气坏了立刻叫我们小的着手安排,我们片刻不敢耽搁。昨日才晃走了两只鹰,只是还没见着鹞子出头。”,月隐边听边点头,说话间,三人竟走到一具楠木棺材前。

齐雁秋吓了一跳,躲在月隐怀中揪着他的衣角低声道:“孟叔,这就是你要来见的朋友么?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见一个死人?”

月隐摸了摸齐雁秋的脑袋,道:“小子休要胡说,哪就走了千里。”,说着走近棺材端详一番,招手对斜眼道:“做的挺像回事,四儿,叫人来搭把手。”

齐雁秋眼见四名汉子将棺材抬出茶楼,放在不知何时拉来的双轮木板车上,又将车绳套在月隐马上,吓得气不敢出,颤巍巍问道:“孟叔,咱们这会儿要去埋人么?你不打开棺木见他最后一面么?这就拉走了么?”,月隐挠挠头,道:“小子,少说话。”,又指了指棺材道:“里面人都能听见。”,齐雁秋吓得尖叫一声飞抱住月隐的大腿,半步不敢走远。

斜眼假哭着将二人送上官道便折身回去了,齐雁秋缩在月隐怀中,道路坎坷,那木板车每每压着石子车轮子咯噔一响,齐雁秋便觉心惊肉跳。

此时昼短,没走多久天边见了黑,齐雁秋一想身后还拖着具装死人棺材不由心慌气短,提议道:“孟叔咱先找件店住下吧,省得到时候走夜路看不见。”,月隐沉声答道:“咱们今晚不在店里住。”,这时,齐雁秋才发现他们早已偏离了官道,正走在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外,举目瞧不见一缕炊烟,更别提可以歇脚的住店。齐雁秋见月隐并不去牵缰绳,只任凭这马四处闲逛,怕道:“孟叔,咱们这会儿要去哪儿?难道真要大晚上去埋人?”,月隐拍拍脖子,道:“现在说不清楚,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入夜,二人被一片野湖拦住了去路,齐雁秋道:“孟叔,现在要怎么走?”

月隐看似满不在乎,道:“那便在这儿歇脚吧。”,话毕,勒马停下,将齐雁秋从马背抱下,自个儿卸下木板车领马到湖边饮水,叫他把风。齐雁秋哪里就肯,好话说尽见央他不过,只得在离棺材远远的石头上坐下,抬头望着天上银白勾月,心下暗暗祈祷道:伊勒德舅舅保佑,可别出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