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人选（补7.30）（1/2）

“你说什么？！”皇上惊得从椅子上直蹿起来。

那内侍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但又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于是，哆嗦着声音道：“奴才说……”

话还没说完, 便被皇上打断了。

“够了！闭嘴！”皇上粗声粗气地怒道。

刚才这内侍那么大声，他又怎会听不到，只不过是心中太过震惊, 不愿相信, 所以才有了这掩耳盗铃的一问罢了。

晋王在一旁也是死皱着眉, 外敌来犯, 还是两国联合, 实在令人心惊, 也令人担忧。

当然了, 晋王那对国家的担忧也只有一小部分罢了，最重要的则是对己身的担忧。

按照惯例, 一旦朝廷派遣大军向外征伐抵御，必要派一名皇室子弟前去跟随，一是鼓舞士气, 二是监军。

现如今，两国来犯, 若是只靠西南王府掌管的那些兵马, 只怕难以抵御, 皇上必定是要派兵增援的，不然，一旦西南被攻下, 大兴将危，是以，即使皇上恨不得经由此战，消耗西南王府手中的兵马，最好，将西南王府也一并铲除了，但是为了他自己身下的位置，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对西安南王府动手。

皇上一向忌惮西南王府，若是派军增援，只怕不需大臣上书，自己就会挑选信得过的人随军，而最好的人选，无外乎自己的儿子，再不就是亲近的心腹。

可皇上向来多疑，那些明面上的心腹，只是让人认为那是他的“心腹”罢了，实则，他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皇子，他也是宠爱居多罢了。

没等晋王琢磨出，到底是亲自请缨呢，还是想办法逃开，就听皇上对着内侍道：“你去将六部尚书找来。”

那内侍赶忙应了，转身就小跑着走了。

“父皇……”晋王轻轻地唤了皇上一声。

皇上转过身，见着这个还没走的儿子，又想起方才的事儿，心里更是一阵烦躁，皱起眉，不耐道：“怎么还不走？”

没听见朕刚才让人去叫六部的尚书了吗？还不避嫌走开，难不成，还想着在这儿听听这机要的事儿？

想到此，皇上微微眯起眼睛，凹陷的面容做出这个表情，无端让人感到阴翳。

晋王心里一寒，连忙垂首道：“儿臣想去看看母妃，不知可否？”

皇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母子天伦，你去就是了，不需和朕说。”

晋王笑了下，眼神带些小心翼翼，怯怯的，似寻常人家惹了父亲生气的幼童，道：“我知道父皇必是会答应的，只是先前儿臣惹父皇生气了，所以……”

皇上见他此情状，倒是眼神缓了缓，声音也温和了些，“傻小子，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你是朕的儿子，朕还会真的生你的气不成。”看着倒真似寻常人家的父亲了。

只是一口一个朕，还是显露出了深藏在心里的薄情与自私。

晋王经过这段时间，已然知道了皇上的真面目，只是他也只敢迎合讨好，不敢显露半分不对，现下舍下脸面，作幼儿情状，便索性装到底。

他脸上泛起一丝羞窘，看着颇为不好意思，对着皇上道：“那……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向父皇请安。”

皇上温和地点点头，“去吧。”

晋王一路快步往丽贵妃宫里走，殿前的宫女见到他连忙行礼。

“晋王殿下安。”

晋王拂拂袖，直往殿里走，是以也没有主意到，宫女身上旧了襦裙与黯淡的脸庞。

“母妃！母妃！”晋王掩不住着急，低声朝殿内唤道。

一连唤了三四声都没人回

应，更没一个内侍、宫女上前询问。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皱起眉，顾不得规矩，直往丽贵妃房中去。

待得进到房中，才发觉房中一片灰暗，仿佛锢着一层抹不尽的灰尘，看得人都萎靡了起来。

“谁？！”一个带着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

晋王马上意识到，这是他母妃发出来的，他急忙往床边去。

只一眼，就让他震惊又愤怒。

床上的丽贵妃早已没了明艳华贵的模样，脸色惨白，身体消瘦，两颊凹陷，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颓靡之气。

“母妃，您怎么了？”晋王见得丽贵妃如此，上前几步握着丽贵妃枯槁的手问道。

丽贵妃眼睛一亮，挣扎着起身，摸着他的脸，激动道：“我儿，是我儿吗？！”

晋王一阵酸楚，用手覆在丽贵妃的手上，道：“是我，是我，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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