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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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想利用武家之手直接将这王朝捣毁，便将武芜被陛下赐死的消息四处散播。dizhu.org
“这不可能！镜儿她不会杀了小芜的，不会的……”武青听到探子来报时，眸色有幽沉，面部抽搐。
“小弟，朝廷都已经发布了告示，且说小芜和宫中太监勾搭有辱皇家颜面，死后不许入宗籍！
我武家世世代代为他顔朝效忠！可如今他竟如此待我武家郡主！是何居心！
当年先祖就不该听信他顔氏的谗言，让出皇位！你瞧瞧这百姓都活在什么处境中？！”武青的二哥气的青筋暴起。
武青落荒而逃，逃回帐营。
昨日种种再加今日爱妹惨死，武青那颗坚定的相信顔镜地心开始缓缓动摇。
武青静静坐在帐里，整个人看似沉稳如海，可绷着的双膝上放着他紧紧攥住的双拳，拳峰泛白。
他不安稳。
这该让他如何抉择？
…………
很快，世事教他如何选择。
战火一路蔓延至关中，本来指望为援军的三万血骑却将矛箭对向武青他们，腹背受敌为了不让战士们做无谓的牺牲，武青全身心的投入战事。
***
顔镜自从在宫人的口中意外得知武芜死讯后便像是疯了般的日日敲打着承明殿的门，为的是见太后一面。
过了大约半月有余，太后终于纡尊降贵来了承明殿，顔镜已经是如提线木偶的状态。
“镜儿，你怎么这么苍白呢？”太后面色温润，语调清柔。
门被大开着，阳光透进来刺刺地打在顔镜苍白无色的脸上，殿内骤然一片昼光激得顔镜本能的闭上。
再睁眼，逆着光就瞧见那个养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正打扮的光鲜靓丽的站在她面前，泪腺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痉挛一阵泪水不由自主的扑簌而下。
女人皱起雍容的眉头“镜儿这般大礼，母妃可受不住。”说完目光又在顔镜的身上．上下晃了晃“说吧，搞了那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见哀家么，本宫倒是尤为好奇现在这个时日，镜儿还怀揣着什么秘密能叫母妃与你做交易的？”
顔镜敛去不知所谓没用的泪水，目光变得不带一丝感情，仿若不相识般扫了太后一眼，暗暗掐了一把大腿内侧的嫩肉以此来让她颓废了数日的身子站起来，竭力风轻云淡的往内殿走去。
不出片刻，顔镜就捧着一包袱从里面走出来，随意摊放在桌子上。
“母妃想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么？”顔镜慢条斯理的打开包袱，十指嫩白无骨。
太后不语，饶有兴趣地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顔镜也没有让她答的打算，自顾自的便开始讲述：“这支长珠梅花纹簪母妃可还记得？这叫物件看起来就有些年头，大抵是这些年来拿它的人日日都有精心擦拭才会磨损地这般厉害吧。”
其实在顔镜拿出这簪花之时，太后的脸色便大变，眼睛死死地盯着它就连咬肌都紧绷着，可以看出她在极力忍耐不悦
顔镜又笑了笑“说实话镜儿亦不是很了解，若不是父皇特意留给了儿臣这物件，儿臣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东西……”顔镜目光转向太后，像个索债的阴鬼，慢悠悠道
“母妃……儿臣是您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吗？”顔镜吐出的气息幽若兰谷，喷洒在太后精心描绘的妆容上。
明明这个是顔镜地痛处，可为什么太后心里会蓦然痛如刀绞？
“你说呢？”太后依旧保持着傲然，丝毫不受影响。
顔镜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无事地笑笑又拿出一颗白色药丸：“这药丸是您的吧，让儿臣猜一下，您起初拿着它到底意欲何为呢？”
顔镜拿在手中摸研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哦，母妃是想要了父皇的命罢？”
太后嗤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母妃最后没有用是因为父皇最后痴迷于长生，大量服用‘仙丹妙药’吧……”言及于此，顔镜忽的面露嘲讽“母妃，您不给父皇用药是因为您早就知晓那仙丹中含毒，即使您不出手日积月累下去，父皇也必死无疑。---
您想父皇死在他迷醉的极乐中是么？
可惜了，您说您知道的事父皇又有哪一件不知晓呢？”顔镜特意坐直，言语中充满挑衅。
傻皇帝虽然不是个治理国家的栋梁，但是生在帝王家的又怎会对那些尔虞我诈陌生？
即使不能运筹帷幄，至少也会熟读史书，历代皇帝哪一个服食仙丹不是早早去世的？
傻皇帝又是一个喜好读食杂书的人，在他爱的人死后早就形同行尸走肉，性命早已置之外。怎么会突然对于长生不死产生狂热的兴趣？
“……父皇……父皇他只不过是一心求死，才会大量进食药物，殊不知母妃的想法正好乱打乱撞圆了父皇最后的心愿。”顔镜目光直视她，犀利地能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太后脑子轰然大乱，面上的优雅高傲再也无法维持，怎么会……他怎么能不按自己的安排死？凭什么？！
这么多年来，顔镜头一回在她身上瞧见慌乱这个词，一时觉得讽刺十足。
既然说到这儿，顔镜便也破罐子破摔了：“我是德妃娘娘生的吧。”
听到这句话，太后像是的了失心疯般冲着顔镜嘶吼：“不准提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想折磨本宫么？！
不可能！本宫决不允许！本宫不允许！”
“太后娘娘，您知道您现在的模样像是条疯狗吗？”顔镜咬重每一个字音，嘴角的讥讽暴露无遗。
终究是骨子里的高傲尊卑使然，即使是陷入魔障中太后也依旧能瞬间反击，冷哼：“陛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顔镜不想听她耀武扬威的话语，打断她，忽然想起四皇子的事，眼睛泛红，发狠道：“当初那桂花香囊便是你交与朕的！你竟然狠到如此地步！借朕之手杀了朕的同胞弟弟？！”
记起当初顔镜欢天喜地的接过一贯寡淡性子的母妃送来的香囊，即使心有不愿也将手中的香囊分一个赠与那个孱弱的小哥哥。
可未曾想过，竟是这样的结局。
顔镜心中像是有一万个人拿着细细小小的钝刀在不停息地扎着她，酸涩和糜烂的血肉不断的被撕开，旧伤未愈，新伤不断。
顔镜真的好恨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是她毁了自己本应幸福足乐的一生。
“特别恨我是吧？啧啧啧，可是你就算恨的想要生啖我的血肉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太后拍拍顔镜的脸，笑得一脸阴森诡异。
“哈哈哈哈哈哈，顔狸，你看到了？即使你死的遂心了又如何？你和那个贱.人的女儿可还在我的手中！”
没错，顔镜到现在依旧无可奈何，即使知道了她的种种恶行又如何？无权又无势的人本就不该存活于世。
…………
顔镜压抑静默了许久，言语寡淡：“我们来谈谈。”
太后乐了，毫不客气的嗤笑：“你有什么资本和哀家谈谈？”
“皇位。”顔镜定定看着她，如老僧入定心中早就拿捏好主意。
太后愣了下，又捂嘴笑言：“陛下莫不是糊涂了，皇位现在对于本宫来说必不可少吗？”
“必不可少。”
虽然太后一心想要毁了这顔朝江山，可顔镜也知道皇位于她而言的重要性。
…………
顔镜最终说服了太后，但她的代价是以命抵过，并亲手书写一道圣旨。
朕，才学疏浅，在位短短三载便将百姓和将士置于水火中，断送了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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