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汤武人机、千山基因、青森医疗…… 伟大领袖们的科技观念也许新旧交杂，但艺术审美却惊人的一致——唯有玻璃棺材才能容纳得下他们的丰功伟业。---
沈暮晚自娱自乐地辨识着天际线，倒也不着急猜测被召唤的原因。准确的说，是猜测也没用——从推门浓郁的香水和人体油脂味来看，老大开完会就把她叫来了。
“暮晚是帝国学院毕业的吧，听说学历造假的事了吗？受这个事情影响，大老板要求排查所有员工背景。”，老大是温和性子，平时即使给组员布置任务，也像是在商量事情，此时更是温柔。
倒不是说他声音或表情有什么特别的，而是那种坦荡荡摆上来的真诚，让沈暮晚把惊讶、无语、反驳通通都咽了回去。
她低头自嘲地笑笑，调换一下交叠的双腿，配合地摆了个聆听的姿势。
沈暮晚也许对事情的走向感到讶异，但今天开会的诸位，却没谁意外。
八卦媒体总喜欢隔三差五地宣扬戈林的掌权者毕业于卡里拉理工，从而借着“帝国学院和卡里拉理工哪家更好”这种无聊问题赚赚销量。但显然姜南和帝国学院关系不错。好到能提前得知丑闻，在新闻出来前就处理掉一批人。
常舟虽然只是沈暮晚的上司，却因为风研的特殊性，常常见到姜南。他觉得，姜南这个人，虽然经商多年，本质上却还是个学者。学者的一大特质就相信宇宙本身存在真理，而他们需要做的则是让这个残破的现实不停的去逼近真理。有些人恪守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有些人却把这条法则带进日常生活中，比如姜南——她完美主义就像她的成功传奇一样为人们所熟知。
也因此，所有人自打知道这个事，就在等悬顶剑落下，完了好安心回家睡觉。
“人工轮一遍不现实，咱们公司人多，帝国学院毕业的也不少。她让顾燃挑几个靠得住的人把这件事情处理了，趁机也把征信做起来。”，常舟直视沈暮晚的眼睛，带着丝肯定的鼓励道，“三组他点名了你。”
沈暮晚对常舟微微的郑重不以为意。她觉得差使不坏，说真话可能还有点兴奋。但无奈想去掺合进中心一组的原因她没法解释，是说自己老师老年痴呆，还是说“你们组这座小庙难容我这个大佛”？
她想着把挑了一半的眉收了回去。
这样子落在常舟眼中却成了一副忐忑神情。--*--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他心说“看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没忍住嘴角抖落个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哭笑不得的弧度，赶忙开口帮顾燃找补，“顾燃以前和我是一个组，你们现在测试用的BTR系统还是我俩那会儿做的，跟着他工程上能学不少东西。”
他又想起面前这姑娘工作起来跟不要命似的，需求评审总能漂漂亮亮地把问题怼回去，斟酌着道，“他跟姜南一脉相承，喜欢严谨、专业的人。就你这种，拿出平时的劲头就是。”
谁不喜欢呢？再给他来一打都愿意。
沈暮晚还真顺着他的话露出副荣幸又乖巧的表情。
她展开尚未完工的杰作，一副暗搓搓激动、打算干点大事好给顾燃来个深刻印象的样子，张口却是盘算已久的问题：“咱们组之前的项目怎么没继续下去？” 蒋齐琛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这么重要的事情大老板就放任易杭轻轻松松地划走，她怎么那么确信其他人一定做的比三组更好，扔骰子吗？
她指着纸上绿色的一片道，“我验证了几组数据，如果第二阶段的聚类改用ESO算法可能效果更好，这个下降点卡到后面了，毕竟SA算法更适合30-50的低维数据。但总体感觉方向很对啊。”
常舟抽了抽眼角，像是一时间难以抉择沈暮晚的杰作和她那副表情到底哪个更惨目忍睹。他索性看向窗外，平静道，“风研的性质决定了它没有直属落地的项目，我们的数据都是其他部门流过来的。大老板站得高看得远，从整体战略上来说那只不过是个没前途的分支罢了。好不好不重要。”
——都一样要被砍。
事实上，这些年医学产业蓬勃发展，数一数从这看出去的牌子有多少跟医学挂钩也能知道。公司重视，发展的多，砍掉的更多。
“你过去顾燃那边，倒是可以问问归并后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常舟沉默了两秒还是开口嘱咐。
戈林大厦的结构类似U型，远远看上去像是小怪兽张牙舞爪想把什么东西铲平，又像是命运打算去扼住谁的喉咙。拐角会议室就在这个U型的一头。
沈暮晚一手抱着杂物箱，一手推着办公柜，弓着后背挤开门。她元气满满想地给新同事们打个招呼，转身却只瞧见顾燃，尽管这位单枪匹马就把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出足足一屋子人的噪音。
……
沈暮晚把到嘴边的话塞回去，换成礼貌性微笑，“师兄好。我坐哪个位置？”
“就俩人，你说呢？” 顾燃瞥了她一眼，朝对面扬扬头，视线又转回到显示器上。
沈暮晚一头雾水，还是找了个斜对角，麻利地把东西安置好。
她打开电脑，Lalk上已经积攒了一堆信息在疯狂闪烁，打头的便是顾燃：
- DB地址：11.11.11.11
- 给你开了一个月权限，先熟悉一下。
- 注意保密。
状态还是“忙碌中”。
沈暮晚嗤笑，她眼球一转，回了个官方的：
- 好的。
接着根本没理会他字里行间的“没事少逼逼，多干活”，歪头就问，“老大通知我的时候，我理解的意思是你挑了一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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