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沈暮晚本以找到盟军，却没想到盟军是个天性烂漫、热爱美食的意大利人——上战场都会官方配备红酒、家人送上提拉米苏的那种。--*--更新快，无防盗上----*---

“给个估计呢？”

程九竹盯着绵密的奶油，半晌才挖了口蛋糕，低落道，“其实，不管到底派过多少人，能进风研都的少之又少。我在公司三年，也不过一月才调过来。”

这已经是同一批人中最好的了，她没说出口。

跟她同一批入职的人，虽然没有相似的目的，却也是少年意气、风华正茂。然而她眼见这些人被戈林如同黑洞一般吞噬、同化，直至他们分崩离析，而戈林甚至没有停下看一眼。

程九竹记得，那时她还在业务部门。他们那一层走廊上贴了张宣传海报——“不忘初心，砥砺前行”，他每次路过都会觉得格外荒谬。

她的朋友，每天加班、偷偷溜下楼抽烟，嘴里念的都是“不能再这样下去”，心里想的全是“快点放假吧”。然而元旦的第一个上午，他就被叫起来工作。崩溃之余，他居然如释重负——因为他也不知道休息时应该做什么。现在她朋友已经不再对家庭生活有所期待，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不需要它，他需要的是戈林赋予他的关于成功的认同感。他说，九竹，你看看那些心来的小朋友，天天琢磨着怎么调休。我还有很多假期，但我觉得休假就是一种浪费，我连婚假都没休。

是所有人就这么被消磨殆尽，还是她从一开始就错读了他们的初心，可她还记得的那些热气腾腾的话语呢？

不过，程九竹没办法再去追问了。

戈林几乎每个人一年都至少调动两次，他们就好像程序中的一个个模块，不断地被重构。大部分时候是整组改编，也有她这样的单人调职，结果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差。所有人都知道、都接受、都不再质疑、也都不再谈论。没人关心消失的代码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感受。

这是个事实，而事实不需要被大声宣之于口，事实更不容变更。

沈暮晚很想摸摸对面的女孩。

她觉得程九竹有一种溢于言表的伤感，和刚才的明艳不符。她周身散发的浓郁香气、她那条裙子里盛着的盛夏，都像是顺着皱褶都流走了。

“你是在自己夸自己吗？”，沈暮晚逗她。

“只是陈述事实。”程九竹回神。

“那你应该感到骄傲。不过，别太多——”，沈暮晚拉长调子调侃，“你看我一来就进到风研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程九竹抛给她一个白眼。

两人相视而笑。

“我还没问你，停电那天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实习生删除数据的传闻听过吗？”

沈暮晚点头。

“我开始也以为是玩笑，但有一天我闲的无聊搜了一下，网上的结果都被过滤过。你知道这种事情，特别篓子大到波及一组人的，为了引以为戒，一般都会存档正式的处分通知，以儆效尤。但是没有了。”

“所以你就趁停电跑去档案室？”，沈暮晚觉得这姑娘还是挺胆大心细的。

“所以我就做了点小研究，再创造机会，又路过了一下。”

……

“是你断的电？！”

“是我不小心写了个bug，又不知怎么被上传到戈林大厦的系统里，服务器超负荷之后过热，备机起来，最后功率过载，咔嚓——”，程九竹得意洋洋地纠正。

沈暮晚简单给她翻译了下：我特意写了个病毒拖垮整栋楼的机器。她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难怪程九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沈暮晚还没完全想起来，程九竹就又眉飞色舞道，”你应该在公司的通告批评邮件上见到我了。“

……

师姐你真棒啊。

有些时候，当个人意识和权威规范冲突时，就会产生一些看似脱框的行为。就像曾经打了产品的那个开发，每次提起这件事来都乐呵呵的。又像程九竹这种异于常人的反应，公司通告批评的本意是让她感到羞愧，但看看程九竹这张骄傲的小脸，沈暮晚真心觉得他们想多了。

“你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程九竹撇撇嘴。

“……”

“那里面堆跟乱坟岗似的。”

“……”，沈暮晚简直想伸过手去戳戳她脑门。

这哪是胆大心细，说她句有勇无谋都是夸她。

“合着你这么大架势，什么结果都没有，还掉了个耳饰在里面？”，沈暮晚毫不客气地挤兑她。

“我——”，程九竹佯怒，却又想起什么，语无伦次道，“等等，你走的时候来电了吗？我掐好时间的。我走之后应该很快就来电了。”

“来了。怎么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