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nius 90 进阶（1/2）

“所以，怎么做？”

问话的人是安德鲁。他很不满地挥挥手上两个护腕般的感受器，他的太阳穴贴了圆片，脑电波的频率振幅显示他有点暴躁。毕竟没人喜欢被人当成小白鼠，实验室里还有十来个跟他一样的人，都是眼神坚定，意志顽强的战士。

“听我的指挥。”燕锋眼神一冷：“单止戈，你是不是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专心！”

满脑子自己要被外星人逮去做实验的单止戈立马精神一震，再不敢动弹。

此时此刻他们被闻云烨带到实验室，进行所谓的“觉醒”。自从上次会议之后，一群年轻人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三观受到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冲击。听闻过几天就要进行所谓的觉醒，更是个个满怀顾虑，心有戚戚。薛云昭看不下去，燕煜代劳，拎出来挨个臭骂一顿。摄于这暴君教官的权威，一干年轻人打心底不愿回忆起年少的悲惨经历，辗转难眠好几日，最后还是乖乖出现在实验室。

觉醒前一晚，安德鲁洗漱完毕，脱下衣服爬上床。秦无衣手捧iPad，阅读最新一期的报纸。他年长的爱人饱受岁月眷顾，时光流逝，不过是眼尾多了两根不甚明显的皱纹。安德鲁胳膊一杵，撑起那张脸，目光越过iPad，落在对方修长的手指上，他眼神一黯。

“怎么了？”omega偏头扫他一眼，太熟悉自己的alpha会有所反应，他将iPad放回床头柜，委身钻进alpha宽阔的怀抱。

安德鲁的身高是一米九，与标准身材的秦无衣一比，那巨大的体形差总让秦无衣夏天晚上睡觉出一身汗，冬天晚上却实在舍不得离开他。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热乎乎，暖融融，冬天睡觉一钻被窝，手脚缠住对方，暖得不像话。只是一到夏天，秦无衣就有的遭罪了。

他盯着爱人的眼睛，嗅他浓巧克力化开的甜香信息素，低声道：“真的要相信他们吗？”

秦无衣顿了一瞬，“不相信还能怎么办？”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闻云烨更懂的人了，他的知识累积于幼时守门人的栽培，长大后又来到墙内，从墙内学会人类的东西。这个人就像一架桥，一头通往过去，一头通向未来，即便对那个理论心中仍抱有侥幸，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闻云烨。

只有强大，才能守护爱人，才有能力破解死局，才能跨向人类纪元的下一个时代。

他们这一代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放弃？

“你不会出事。”秦无衣触上alpha英俊的脸，有一下没一下勾勒那些令他神魂颠倒的轮廓，目光深处是alpha同样温柔的眼神：

“你绝对不会出事，因为你不会让我死。”

安德鲁的意识渐行渐远，他按照燕锋的指示摆出打坐的姿势，然后进入冥想状态。燕锋对如何发现并运用能量的解释为“想象这一切都是可控的”，玄乎其神的描述听得众人一头雾水，以至于无法进入状态。

“摆出打坐的姿势，说你呢单止戈，盘腿坐会不会？盘腿坐！”

安德鲁感觉到不远处的单止戈晃了晃，他似乎被进来的燕锋踹了一脚，因为怕影响别人，燕锋没下大力气，这点痛单止戈还忍得住，咬牙继续冥想。

这是一间全封闭的实验室，四周以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装饰，可以看得清里面的全貌。萧星雷手下的科研人员还有一些猎兽师公会的高级成员都在专心致志观察眼前景象，时不时写写画画，兴奋地轻声讨论。

另一边则是薛云昭，以及一些燕煜不认识的人，随后他们肩上的“杠杠”让燕煜意识到这些人是游骑兵公会的人。这些人则就不那么兴奋，面色凝重，一副参加葬礼的前奏。不难怪，燕锋说过，觉醒的过程九死一生，倘若不能正确找到能量，那人多半就是要一块没了。

给每个人指导完，燕锋寻个无人的角落，倚靠门边，一言不发。

有人问闻云烨：“闻大校，燕锋中尉说的那些觉醒过程，究竟是什么东西？”

闻云烨时刻密切注视场中情况，轻声道，“与猎兽师的世界树不同，我们发现alpha的进化能够感知到不同元素能量的存在。根据五行学说，还有人体的身体平衡理论，我认为人体中有一片‘海’。”

“海？”

“嗯，暂且称之为能量海，通俗点理解就是个用来储存能量的地方。自然界的元素能量存在都是有自己的平衡，能从一片固定空间内吸收的元素能量总量都是固定的，不会存在某种元素过多的情况，换言之，这是一个平衡。而alpha的进化赋予了他们感知这些能量的能力，如何把这部分能量从自然界牵扯出来，注入身体中的那片海，最终变成自己能够操控的能量，构建出未来修炼的基础，是他们今天需要面对的难题。”

“那危险又是因为什么？”

“记得那些因为共鸣而痴呆的omega么？”闻云烨指了指场中脸色涨得通红的长孙敛锋，沉声道：“这些元素能量是桀骜不驯的，上天怜悯人类，先是给予智慧，随后又是自然的能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认可，能量牵扯间，必须自己选择有意识的同化。同化那部分即将进入你身体里的能量。”

“或者我换个更加简单的说法，就是你能不能与那些能量融为一体。”

落地窗倒映出薛云昭的脸，她走过这一遭，自然知道其中艰辛。囿于种族的眷顾，她在同化能量海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危险，相当轻松地找到了自己所亲和的元素——或者说羽人族所亲和的元素。

人体内元素粒子浓度越高，元素亲和力越高，元素掌控力越强。低于7%的元素粒子浓度，几乎可以等同为一窍不通。薛云昭仔细筛选了七次，最终找出了眼前这一群人。而根据这群年轻人的数据来看，最差也有9%，从表面看只比7%多上2%，换算出来可是相当庞大的一份能量。薛云昭对此多少持有一点信心。

这群年轻人要在庞大、难以区分、近乎稳定的各种元素中，分离出一丝自己能够控制的元素，然后引导元素进入身体，接着还要尝试放置在能量海中，驯化那一丝能量，将其固定为本源元素，并且反复将其催化、扩大，直到最终蓄满整个能量海，这其中不能打断，轻则神经瘫痪，重则化为元素——比如是个火元素青睐者，觉醒过程中出现失误，那团来自自然的暴躁火焰将会从内而外烧化他。薛云昭亲眼见过守门人中有人试图青睐火元素，结果两小时后突然生机全无，打开身体一看，脏器化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目光从仪器上收回，远远瞥见燕煜走过来。薛云昭挥手让身后的人退开一些，穿过高官权贵来到燕煜身边。

两个人都是高大俊美的alpha，并肩而立别提多养眼。

薛云昭摸出一包长条糖，抽出一根分给燕煜，“他什么时候出来？”

那天会议结束，燕清溟和燕煜被闻云烨叫走，大约谈了一小时。燕清溟跟闻云烨去往专属的训练场，而燕煜空手去接暂住姑姑家的小女儿。他身上染有燕清溟的信息素，蹦蹦跳跳的小兔子Ashley大老远便以为燕清溟回家，哒哒哒从二楼跑到一楼，只见到alpha爸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音哭腔让人心疼不已：“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燕煜哄着，好半天才跟Ashley解释清楚燕清溟为什么不能马上回来。燕清溟穿过的那件衬衫被他一并带回，裹在omega爸爸的气息里，小孩敏感、纤细的神经终于求得一丝慰籍，方才勉强入睡。

不知怎么，听萧潇描述，薛云昭心里有点难受。

接下来他们便好几天没见，因为这件事情不能一下子散播出去，必须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并且需要经过小部分的人实验，确认燕锋的方法路子没错。征集志愿者，说服各位掌权人，薛元帅周旋于一群参议员、各方达官显贵中，实在没法分心注意其他。

“短的话八个月，长的话，可能是一年。”燕煜缓缓吐出字眼，“当然，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

闻云烨这样解释能量海与能量的关系，他根据古书上元素青睐者——地球本土异族、修行者的记录，推断出修行者在修炼中需要经历进阶这一特殊的过程，论据在于“海”不是一蹴而就。尽管用来储存元素能量的地方统称能量海，不过每一阶蕴含的能量大小并不相同，在一阶时，可以称为一条小溪的容量，到了二阶，大约可以扩大为一条河所能容纳的能量。

有记载，过去最强大的修行者，足以匹敌一个探索者种族的首领，无一不是擎天巨擘般的存在，出手常常引发毁天灭地的战斗。可惜这些人多半都死于与探索者的大战中，或者遭到觊觎其能量的至高存在毒手，遗留下来的，只有那些令人神往的神话故事。

修行者一共分九阶，第四阶和第七阶是关键时刻，不过能不能修炼到那时候可不好说。燕锋十年的时间积累，不过达到了四阶，再往下修炼不是不行，只是燕锋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修炼。在进阶的过程，需要重复觉醒时的行为，不断向身体内引入来自外界的元素，锤炼本源元素，使其壮大。金木水火土，风雷冰光暗，最难获得的元素就是风和雷。平日里修炼还好，这一类元素青睐者在进阶时必须找到本源元素充足的地方，满世界都是发狂发疯的动物，龙卷风和暴雷绝对不是什么好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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