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彭翊早就发现程默平是一个特别爱发愣的人，但程默平眼下的状态已经不能用发愣来形容——他站在彭翊面前的样子，就像整个人蓝屏死机了似的。

彭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和他刚收到程默平的语音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他昨天一直等着程默平的消息等到半夜，期间还要忍受宁崧“跟你说了吧渣男的嘴骗人的鬼”的冷嘲热讽。过了午夜，那边毫无动静，他心灰意冷，正打算洗洗睡了，手机震了一下，飞进来一条语音，然后是两条，三条。

彭翊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带着加速的心跳一条条听完。

扬声器里的声音有点口齿不清，但确凿无疑地是程默平。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消散在安静的空气里之后，彭翊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就那么站了一会儿。

他心里涌上来的情绪一时太多，难以分辨。

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都把牌摊得这么清楚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是或否的问题，程默平居然还需要把自己灌醉了才能回答他。

况且程默平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根本就没真的回答，光是在说——

彭翊突然站不住了，在狭小的洗手间里走了两圈，有种急迫的心情无处发泄似的。

程默平真的亲口说喜欢他了。

虽然喝醉了，但这是程默平头一次这么坦白地把想法告诉他。

上次不也是吗？他心里冒出一个小小的、和宁崧谜之相似的声音。喝醉了，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才来亲你……

彭翊赶小飞虫一样甩甩头。

他在心底不情愿地承认，宁崧之前说的话不是完全没道理。就连他自己都没法用语言解释清楚，他为什么到现在还能相信程默平。

可能是一厢情愿吧，谁知道，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

程默平虽然做了不少混账事，但不是成心要骗他的。

就算如此，他还是不能理解程默平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还没在一起就怕被甩——而且还因为那种想法做出之前一系列的事。程默平听上去那么醉，说得颠三倒四，反而不像是编出来的借口。

他想象着程默平垂头丧气地一个人狂灌酒，脸颊泛红、迷迷糊糊拿着手机给他发语音的样子。

傻不傻啊，他想，忍不住很矛盾地觉得可爱。

他给程默平打电话，那边一直不接，怕是喝多睡死过去了，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反应。彭翊心里瘙痒，坐立不安，这时候想起蔡湉的微信来——他之前去加对方好友，蔡湉一如既往地没问什么就通过了。

但他发消息问蔡湉有没有程默平的地址的时候，就连不问世事如对方也犹豫了一下。

【这样好吗？】

【真的很重要，哥，拜托了。】

蔡湉还算轻易地松了口，但发给他之后，又补了一句：

【还是尽量不要对默平造成什么人身伤害啦。】

论造成伤害应该是他对我吧，彭翊忿忿地想，忍住没发出去，简短谢了一句就打开地图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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