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人（1/2）
肖鄞回公司的第一天，就把现任总裁自己的继父打了一顿。---
可笑周仕云还不敢报警。
肖鄞挑了个人多的好时候，人模狗样地抱着一束花去医院看望周仕云，当着余惧未平的周仕云的面对公司几位股东弹压了几句。
从医院离开后，肖鄞想，他该和舒惜算账了。
这个念头让肖鄞忍不住点了根烟，靠在车座上缓缓吸完，闭上了眼睛。
那日仓皇一面，肖鄞只记得舒惜的背影，连正脸都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唯一的印象就是瘦，比以前更瘦了。
之前联系的侦探倒是很快有了消息。肖鄞翻着侦探发给他的照片，觉得舒惜比几年前更好看了，眉目舒展后整个人脱了稚气，清冷的气质也更突出了，眉宇间有种难言的阴郁。
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爱笑，几百张照片没几张是笑着的。
其中一名侦探曾经为穆琳琳调查过舒惜，发给他的一段视频竟然是两个人亲吻的场景。视频像素很低，是隔着几十米从另一栋楼的窗户里拍的。周仕云面对镜头，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压在落地窗上，抚摸的手势狎昵而**。
被侵犯的男人并没有反抗，也没有露出正脸。但这道背影，肖鄞实在是太熟了，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轮廓。
他几乎将手里滚烫的机器捏碎。
此时此刻肖鄞对周仕云已经不仅仅是鄙夷和憎恶了，他想杀了周仕云，他在后悔当日应当一拳把周仕云打断气。
视频在周仕云拉上窗帘的那一刻结束，舒惜的背影只剩下半截，定格在屏幕上。
这是舒惜，是他多少年念念不忘捧在心尖上的人，竟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爬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
而这个老男人是他的继父。
手机落在副驾上。肖鄞发动了汽车却忘记放手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之后，座下发动机振动着咆哮低吼，却又寸步难行。心口绞痛难耐，像被人挖走了一块肉。他艰难地弯下腰，把头抵在方向盘上，想缓过这劲儿之后再出发。
他不能像对待周仕云一样，简单粗暴对待舒惜——那毕竟是舒惜。
肖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舒惜的背叛，虽然时间已经逼着他原谅了当初舒惜的不告而别。但他知道他要从周仕云手中夺走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哪怕舒惜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呢？他会让舒惜重新躺在自己的身下，也会给舒惜比周仕云所能给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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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舒惜逼着自己吃了两口米饭，随即拿钥匙打开了办公桌最后一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方袖珍药盒。
电话铃响的时候，舒惜刚刚就着水服了药，没得来及把药盒收回去就接起了电话：“喂？”
“舒助理，肖总来找您了，就是周总的二少爷……”
舒惜骤然攥紧了话筒。而就在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了。
肖鄞看着他似笑非笑，手里拎着个包装精致华丽的饭盒，大步走近。
舒惜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要逃，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次见到肖鄞会更加镇定一点。毕竟时过境迁，数年光阴足够让肖鄞重新爱上别人，自己在肖鄞的眼里或许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舒惜心底明白，最差的情形其实是肖鄞还没来得及忘记自己，那此时此刻他在肖鄞的眼里连个人都做不了。
可耻、可憎……还肮脏。
刚刚吞进肚子里的药还没来得及奏效。-*---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舒惜的手里握着药盒，他有种把一盒药都吞进肚子里的冲动。看着肖鄞一步步像自己走近，舒惜无法克制地想要一了百了，要是能一了百了该多好……
肖鄞看出了他的紧张，却没看出他眼中的绝望。他站在舒惜面前，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认真将这人打量了几秒，将胸口愤怒的猛兽重新关回肋骨中，淡道：“舒助理吃午饭了吗？”说着，将饭盒放在了办公桌上。
“……吃过了。”舒惜把药盒攥在手心里，背到身后，“谢谢肖总关心。”
但肖鄞的眼睛多尖，刚进门的时候就瞅见了药盒，舒惜躲藏的动作只会更加令人起疑。他不自觉就皱起了眉：“你吃的什么药？”
舒惜见躲不过，干脆大大方方地把药盒放到桌子上：“胃药。”
肖鄞接过药盒，在手心里打了个转，自言自语般道：“你以前胃就不好，这些年也没养好？”他说着，就顺势把药盒收进了西装口袋里，动作流畅如理所当然。
舒惜轻轻叹了口气，几乎是不抱希望地说：“肖总，能把药还给我吗？”
肖鄞不说话，攥着药盒的五指暗暗收紧。舒惜只得放弃：“那就算了。”
肖鄞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坐下：“舒惜，你对着我，最好老实说实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舒惜点点头：“好，肖总想问些什么？”
“你来公司多久了？”
“三年。”
“周仕云对你好吗？”
“赏罚分明，一切按公司制度治理，无所谓好坏。”
“那由我取代周仕云，如何？”
肖鄞回公司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舒惜早料到了他有此一问，却没想到这般直接。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肖总刚刚从部队回来，对公司的业务还不熟悉，空降总裁董事会是不会通过的。”
“董事？”肖鄞嗤笑一声，“舒助理，我在公司的股份还剩多少？”
“11.2%，其中近8%是由穆琳琳女士代持的。此外，穆家通过十余家子公司间接持股量约21%。”
“你仍然觉得我空降总裁是件难事？”只要周仕云被穆家人抓到一点痛脚，穆琳琳就会不遗余力地送自己儿子上位。
舒惜仍然摇头：“穆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公司也永远不会姓穆。”
肖鄞瞪着舒惜的眼神愈发阴枭：“它也从来不姓周。”
“无所谓。”舒惜飞快道，垂下了眼帘，顿了顿轻声道，“肖鄞，你放弃公司吧。”
肖鄞冷道：“凭什么？舒惜，你是不是不清楚这家公司是我亲生父亲的，我是这家公司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你让我放弃本应属于我的财产，拱手送给周仕云？他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
舒惜心说，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是东西。但他忍不住想要向肖鄞央求，抱着一丝微弱的怯懦的希望，希望肖鄞能就此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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