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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承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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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子合也没辜负老王妃厚望,在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和不死不休的争夺中,靠着梅氏家族和太后母家的支持,成为最后的赢家,顺利登基为谷梁君王。

摆脱了母亲控制,谷梁子合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梅可心封为王后。儿子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竟敢忤逆她,这下,直接把刚刚荣升为太后的老王妃给气得魂归西天。

王上刚刚登基,前脚封了王后,后脚太后便驾鹤西归。一时间,整个谷梁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一直不被谷梁子合待见的太后母家此时正好借机找事,说梅可心八字和后位不和,这刚承了后位,便克死太后。若还在硬占后位,那日后可能会对谷梁造成什么灾难。

谣言说的多了,便成了真。传到最后,梅可心竟然被传成祸国红颜。祸国者,天下共讨之。许多臣民纷纷上书请王上处死梅可心,为谷梁免去灾害。

谷梁子合登基不久,本就根基不稳。如今又让梅可心落到臣民皆怨的地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能完全保住梅可心。

这时,便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既能好好保住梅可心,又能给他的王位增加筹码。

于是,随后梅可心便因触犯龙颜被摘了凤冠,贬为梅妃。谷梁与尚阳联姻,谷梁王迎尚阳大公主为谷梁王后。

至此,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波涛汹涌的湖面恢复平静,梅可心依然站在侧妃的位置上,受着正妃的待遇。除了对着另一个更高贵的女人行礼请安外,她依旧是谷梁中尊贵的存在。

不过,对于梅可心来说,在这一场闹剧中,她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什么所谓的正妃,王后,梅可心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人如其名,梅花般高洁,淡雅可人。只不过因着谷梁子合的心意,她才不抗拒。

只不过谷梁王后却不是那么想的了,她只知道,她的后位是别人坐过后不要了的。这让这位高贵的尚阳公主怎么受得了?

暗地里的使绊子自然是避免不了的,不过梅可心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能还的她绝对都还了回去。也幸而王后顾忌谷梁子合不敢太过分,否则凭素来纯善的梅可心绝对不是在宫中浸淫多年的尚阳长公主的对手。

王后真正出手的时候是在两年后,梅可心有了身孕。到底出身皇家,王后动手丝毫不手软,投敌卖国,窃取军事机密,意欲谋反,一顶顶诛九族的大帽子扣到梅氏家族头上。

面对一堆堆确凿的证据,谷梁子合想看在梅可心的面上有心放他们一马都不成。

王后在谷梁两年的经营,愣是让这个百年军事家族毁于一旦。最终,除了梅可心,梅氏家族尽亡。

自己最爱的男人灭了自己九族,梅可心心如死灰,她唯一的生机只剩腹中的孩子。

为避免王后暗中加害,她向谷梁子合自请封锁寝宫。饭食,药膳她都要细细验过方敢入口。衣物,配饰她都和宫女换着穿戴。

苦心煎熬,终于到了最后时刻。梅可心平安诞下一女一子,为逃离王后毒手,她让人找来两具已死的婴儿尸体,掩人耳目,暗度陈仓,一场大火,她用自己的性命给两个孩子换取一条生路。

“……您是说,”至诚哆嗦的嘴唇,可见惊吓的不轻,“我,我是当今谷梁公主?”

“是!你是当今谷梁大公主,正统的皇室血脉!”

“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他…,是不是还活着?”不知是否双子连心,对于刚刚听说的这个弟弟的存在,至诚有种莫名的感觉。

“这,公主,我现在也不知道。当年我和另一位婢女受梅妃娘娘所托,保护两位殿下,娘娘诞下两位殿下时已是半夜,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纵然再不舍,娘娘也准备当天晚上行动。因为之前买通了不少内宫太监和禁军,所以我们出宫很顺利。等我们出了皇宫,就看到羽华宫方向火光冲天,我和那个宫女悲痛难当,掩面而泣。这一耽误,竟然倒霉的遇到了宫外巡城的御林军,我俩想着人多易被发现,所以便分开走了。时隔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女人看着至诚有些落寞,转口劝慰道:“不过吉人自有天相,公主安然无恙长这么大,想必小殿下也该是平安无事。”

“……娘,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至诚似是预感到什么,心中不安,默默流泪。

“公主,我们曾答应娘娘,以命保护两位殿下。如今,我是快要做到了。”

至诚猛然站起,一双秀目圆睁,浑身颤抖,她强自压下悲伤,一字一顿道:“……您,不要诚儿了?”

“公主……,”女人想上前拥抱安抚,却不得不狠心停下脚步,“婢子不敢欺瞒公主,婢子如今这身体已是苟延残喘,若不是不敢辜负娘娘托付,早已随着娘娘走了。如今公主已长大成人,婢子已完成诺言,日后也能有颜再见娘娘。”

至诚跑上前强抱住女人,悲伤难抑,“不,不要,我不要做什么公主,我也不要知道这些事情。我只要娘,娘,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公主,身份是老天给的,怎么能改变呢?婢子今天告诉公主这些,不是惹公主伤心的,婢子是想说,哪怕有一天没有婢子,公主也要好好的活着,活下去。不要辜负娘娘,……还有婢子的一片心意。”终于可以触碰她了,女人泪流满面,轻轻抚摸着至诚的脊背。从小抚养她长大,她又何尝愿意离开?

都是命啊!女人长叹,轻轻推开在自己怀里悲伤的小姑娘。她从床板下面取出至诚拿钱的那个包裹,拿出最下面的那件衣裳,从衣裳中间取出一个红色小包,放在桌上轻轻展开,一块温润细腻,雕工精美的玉佩呈现在眼前,女人小心的把玉佩捧到至诚面前,“在得知自己有身孕不久,娘娘便命人用上好羊脂玉打造出一对龙吟凰舞玉佩。娘娘说,若是男孩便给他配龙吟佩,若是女孩便带凰舞佩。这次若是个男孩,她下次便想要个女孩,这次若是个女孩,她便想要个男孩。她总是想配个成‘好’的。没想到,一下子便凑成了。出宫时,娘娘把这对玉佩分给两位殿下,这便是凤舞佩了,在玉凰的头部还刻着公主的名。这些年不敢告诉公主实情,亦是怕此物泄露身份,如今,物归原主。”

“不要!”至诚拼命摇头,抗拒着后退。

“婢子今日把一切都告诉公主,是怕突然有一天什么都来不及。公主也许会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事实终归如此,还希望公主能早日调理心态,坚强的面对这些。”

“我不想面对!”至诚扯着衣袖用力抹掉脸上泪水,再也不敢和女人对视,“娘,我困了。明天还要上学,我先睡了,您早点休息。”

说话间,至诚已躺进被窝里,背对着女人。肩头一耸一耸的,显然在无声抽泣。

女人摇头叹息,这孩子,心软性子犟,吃软不吃硬。今日所能接受已是极限,绝对不能再逼了,否则必会适得其反。

无奈,她也只能盼着可怜的小公主能早些接受自己的身份,至少要在自己离开之前。

否则,这些年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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