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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林拜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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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莹因昨晚听玉清说想家, 早起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杭州一带风味的饭菜, 玉清虽无特别留恋杭地的口味, 但孟婉莹的情她还是领的。

玉清并没有因孟少卿是青蛇前世的恋人而特意回避,只做她该做的, 甚至想青蛇会因为她接触孟少卿再次出现, 是以, 熬好了药送到前院, 并没有因为昨天的失态而尴尬, 神色如常, 倒是孟少卿喝药时会不自觉的留意她的神情,然她的脸捂得严实,只一双眼睛, 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暗自心疑, 却也不敢唐突。

孟少卿喝完了药,她的意识一直没有出现错乱, 玉清只觉有些失落, 略略安排了些到院中多走动的话便回后院了。孟少卿见她语气疏淡, 与昨天讲故事时判若两人, 心中亦莫名有些失落,想不明白她讲的故事是想告诉他什么,男人易变心, 还是女人多嫉恨?故事和诗琪又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人证物证俱全, 诗琪的案子很快便有了判决, 贾似道身为医者,不思悬壶济世之道,反而凭技害人,与人勾结,行谋财害命之举,判了死刑,第二年秋后监斩,秦员外被判家财充公,发配章丘,诗琪虽是被人挟持,然身为婢女,却有害主之心,判其收监二十年。消息传至孟家,没有人欢庆,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言,从此不再提此事,府中好像没有过诗琪这个人一般,当然,最为歉疚的还是孟少卿,但也只是事藏心中,让时间来尘封。

时过一个月,孟夫人的弟弟从青州府回来,答应做仕林的引荐人,因为多少了解些徐老先生的脾性,所以事先告诉了玉清,让她早做准备。

徐老先生收学生,喜欢即兴出题,或联,或诗,或摘古句论述,或挑古文背诵,还有一点令人无法理解的嗜好,收徒不论天资,却极为重眼缘,入他眼,即便是乡野村童,愚昧痴顽他也愿教,不入他眼,管你是富贵无比还是天纵奇才,他也要拒之门外。

因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将至,不便叨扰,林耀祖建议中秋之后再去拜师,玉清同意,在此期间督促仕林认真复习功课,她亦抽空去访了徐老先生,当然只是远远观瞧,未敢唐突相见,只觉老人虽曾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如今告老还乡,却无任何官威,他每天习惯到离家不远的一处早茶店喝茶吃点心,若不知他的身份,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悠闲自得,与人言谈也甚和蔼,也许,这便是大隐隐于市吧。

中秋节晚上,玉清应邀带着仕林和乐乐去前院同孟家人一起赏月,孟夫人见玉清当着他们的面仍不愿摘下面巾,思她饮食不便,也就没留她多长时间,只相贺闲聊一番,说些感激之语,便让她带着孩子回后院了,同时让人备了点心,新鲜蔬果供他们在后院自行赏月。

孟婉莹喜欢同玉清待在一起,是以要跟着回后院,孟员外及夫人没有阻拦,让她跟着去了。

玉清几人离开,庭中只留一家三口,虽有一桌菜果佳肴,不免有些冷清,孟少卿思及那次与玉清交谈的情形,从那以后,她再不曾与他那般聊过天,虽是每日见面,然不过说些他的病状,皆是医者对病人例行查问,如今佳节美景,见她不愿久坐,他又不能挽留,心中愈发的郁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吓得孟夫人慌忙阻止:“卿儿,快别再喝了,虽说你的病现在好多了,但也不能如此饮酒,宋姑娘说了,还需要再将养些日子,乖,听话,别再喝了。”

孟少卿道:“娘,今天是中秋,儿心中高兴,想陪您二老喜庆喜庆。”

儿子有此孝心,她自然高兴,然久病之身,不比常人,孟夫人于是道:“娘明白你的心意,但这酒不同别物,还是少喝为好,你现在能坐在这里,陪娘赏月聊天,娘已是心满意足了。”

孟员外心中亦是欢喜,对孟夫人道:“不妨事,宋姑娘刚才也说了,可以喝的,来,卿儿,陪爹和一杯。”

父子同饮,孟夫人到底不放心,孟少卿陪着孟员外又喝了两杯后,孟夫人再不让他喝了。

后院,玉清带着仕林、乐乐、孟婉莹三个围坐在正房前赏月,摘了面巾,只留一个铜制的薄面具,孟婉莹还是第一次见她拿下面巾,又见面巾下还有面具,不禁好奇:“姐姐,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要遮起来?”只看这露出的半张脸,玉肌雪肤,不是貌丑之人啊。

玉清微笑:“不小心划破了,留了疤痕,实在丑陋,不便示人。”其实,若只是伤疤,凭她的医术,早已治好了,然这“蛇疤”并非真的疤,是伤好后与皮肤相连的一部分,似天生的一般,除不掉的,无人时她曾试图用匕首划破,却是失败了,划破周边的皮肤,伤疤扩大,那个“蛇”也会跟着长大,她没了办法,只能用纱巾遮了,为求安全,还要加一个面具,以防不备时被人扯下面巾露了真相。

孟婉莹还欲再问,仕林突然叫道:“小姨,快看,月亮中有人跳舞。”

乐乐也跟着叫嚷:“我也看到了,是个仙子,穿一身白衣,长得很漂亮,旁边还有人弹琴吹笛子。”

孟婉莹见两人说的有模有样,仰头遥望,这月色是比平时明亮清丽了许多,可哪里有什么仙子在跳舞,然乐乐和仕林两个依旧指着月亮兴奋,仕林道:“她跳的真好看。”

乐乐道:“她长得真漂亮!”

仕林又道:“快看,快看,她飞起来了。”

乐乐配合:“真的飞起来了呢,咦,旁边那个拿花的女孩变成兔子跑到她怀里了。”

仕林回应:“还真是呢,我也看到了。”

孟婉莹早被他们说的心痒,忙问:“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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