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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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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柔的话来得突然, 尘如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半会,没有搭话。

“尘如风, 我说我们要个孩子。”秦婉柔在他面前摆摆手,又重复了一遍。

尘如风抬起头,望着坐在对面的秦婉柔,她神色坚定, 不似说笑。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讷讷道:“要孩子啊……”

“怎么?”秦婉柔抿了唇,说:“你不想要?”

“不是”,尘如风移开眼神,说:“我……只是要点时间消化。”

“这有什么好消化的”, 秦婉柔有些不乐意了。她别过脸去, 小声道:“不想要就直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尘如风吞吞吐吐道:“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事,就连与你在一起都不敢想。而且, 我没有父母, 不知道做人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怕……我做不好。”

秦婉柔有些理解尘如风了。她原本升起的小小怒火四散开去,耐着性子说:“你不用担心, 我也是第一次做娘。最关键的,你也喜欢孩子对不对?”

尘如风沉默片刻, 说:“他们眼神很清澈, 不像成人那么复杂。”

秦婉柔“嗯”了一声, 说:“我也想多个人, 无论是陪你还是陪我……”

她讲得隐晦,但足够尘如风了然于心。

她害怕有朝一日先离他而去,独留他一人于世。就如同他所害怕的那样。

尘如风静了静,说:“你说得对,我们要个孩子。”

秦婉柔划着尘如风眉眼的轮廓,说:“你长得那样好,你的孩子肯定很好看。”

尘如风拉住秦婉柔的手,说:“像你更好,白白净净地,别像我,太糙了。”

秦婉柔说起未来,笑个不停,说:“你武功比我好,你教他习武,读书写字交给我。要不你爷俩一起学就得了。”

尘如风说:“你还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就是儿子?”

秦婉柔眉峰一挑,说:“你好贪心啊,想要两个女人陪着。”

尘如风浅浅笑了,他温柔地摸了摸秦婉柔的腹部,似乎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他说:“儿女都无所谓,只要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就喜欢。”

他想到了什么,缩了手,说:“秦婉柔,既然我们要孩子,我就不能委屈你。我想去寻寻我的爹娘,如果有缘寻得,我想请他们主持婚礼。”

秦婉柔连连点头,说:“你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好”,她想了想,又说:“上次楚啸离说你身上有处标记,我看看。”

尘如风右脚脚踝处,有块小小的月牙疤痕,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颜色已经很淡了。秦婉柔研究了一会,说:“你这是从小就有的吗?”

尘如风下意识地碰了碰伤痕,说:“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造成的。可能真如楚啸离说的那样,是我亲人留下的,但也有可能楚啸离在撒谎拖延时间,实际上只是我在森林捕猎的时候受的伤。”

秦婉柔回忆了一下,说:“楚啸离当时用的词是‘图腾’,哪个地方,会将月牙作为图腾?”

尘如风也很困惑,他去过的地方不算少,但此刻完全没有头绪。

“无论如何,这是我们唯一线索”,秦婉柔想了想,说:“我们得去查一下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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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春城西有座丛云山庄,庄内有座三层楼阁,是附近最为丰富的藏书所在。丛庄主在经商之前,考过十年科举,但考到秀才就止步不前了,当他在生意上有所成后,便从各地大量买入各种古籍经典,也算圆了自己年少时的梦想。

他做游商起家,什么都卖,人过四十才赚了第一桶金。是故他对财富看得重中之重,若非大富大贵之人登门拜访,他都不肯接见。

秦婉柔未免夜长梦多,也没想着直接与丛庄主打交道。她和尘如风等到晚上,直接翻墙进了藏书阁。

一如既往地,尘如风放风,秦婉柔寻物。

她在二楼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上了三楼。这里的摆设与二楼基本一样,排排木架上放满了珍贵的书籍,空气里飘散着古书特有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三楼墙壁周围,挂满了女子的画像。

秦婉柔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发现所有画像上的都是同一个女人。那女子五官绝美,身段曼妙,气质高雅,明明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但又端庄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秦婉柔低低唤了尘如风一声,说:“你说这个是不是庄主的妻子?他在看书的地方都挂满画像,能专心看书吗?”

尘如风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催促道:“你找到书没,拿了快走。”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夹杂了一男一女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偶尔还有几声轻笑。

秦婉柔抬头看了看房梁,尘如风会意,两人一跃而起,藏了起来。

那对男女没在二楼停步,径直到三楼来了。男的矮胖,看上去有些年纪,女的年轻肤白美貌,和画像上的不是同一个人。

男人用火折子点亮了角落里的蜡烛,一回头,女人已经靠了过来。没过多久,急促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两人缠绵缱绻在了一起。

两人在梁上被迫看了场活春宫。秦婉柔坐在尘如风身边,虽觉甚是不雅,但也忍不住偷瞄。

尘如风不乐意了,他以掌捂住她的双眼,以腹语道:“自觉点。”

秦婉柔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她拨开尘如风一边手掌,他另一边的手掌又盖了过来。她几番挣扎未果,只能说:“我有分寸。”

尘如风还是不让。

这下到秦婉柔不爽了,黑暗之间,她也去掩尘如风的双眼,说:“你也不许看。”

她故意移到尘如风耳边,嘟囔了一句,他当即面红耳赤起来。

正当梁上两人你侬我侬之时,下方两人进入了半场休息。女子草草披了衣服,走到最大一副画像面前,一下子扯了下来。她完全没了刚才的媚态,怒气冲冲地将画像撕作两半,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哎哟,梅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男人衣服都来不及穿,盖住重点部位就过来阻止女子下一步的破坏。

梅儿用力甩开男人的手,说:“就是这个婆娘,梅儿每次来见庄主,都是偷偷摸摸的。梅儿已经受够了!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地与您在一起?还要总是看着这些吓人的画?”

丛庄主搂着梅儿,不住安慰道:“心肝……宝贝……你怎么这样说话,她已经人老珠黄,自然不及梅儿你十分之一。当年我入赘进她家,气也没少受,我一早就和这个婆娘没有感情了!这画嘛,是她要求挂在这里的,死物而已,你何必计较呢?”

梅儿不依不挠,又是跺脚,又是锤丛庄主的胸膛。她嘟着小嘴,说:“那您早点休妻,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服侍您,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丛庄主面有难色,劝道:“我现在也算富甲一方,可是……你知道的,如果就这样将这个婆娘扫地出门,难免惹人笑话。俗话都有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呐。”

“哼!你每次都是这个说辞,我已经听够了!”梅儿捂着耳朵,显然不好打发。

丛庄主一边搂着梅儿往外走,一边柔声劝道:“这样吧,我找个机会,和那婆娘说一声,先给你个名分,其它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

两人越走越远,后面还说了什么,秦婉柔听不见了。待他们下了楼,她跳了下地,骂道:“狗男女。”

尘如风跟着跳了下地,说:“你别气着自己了,男人三妻四妾挺常见的。”

这本来是劝慰的话,但秦婉柔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她瞪他一眼,说:“原来你是这种人。”

尘如风反应还算灵敏,他迅速消化掉秦婉柔的话,解释道:“我说的是一般情况,可我这种太特殊了。”

“你哪里特殊了?”秦婉柔假意笑笑,说:“你要纳妾也可以,不过上记载,山阴公主也养了三十面首。”

尘如风不知谁是山阴公主,也不明白‘面首’是什么,但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他拉住秦婉柔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说:“我以前没有二心,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没说谎,心跳也没快,你可以摸到。”

秦婉柔最受不了尘如风这点,平日内活脱脱一座行动的大冰山,可真要说起情话,那是一套一套的。最要命的是,他说的那般真诚,全然没有半点登徒浪子的油嘴滑舌。

她只好弃械投降,缩了手,抿着嘴笑道:“我知道了,找书去。”

她找到几本记载图腾的书,和尘如风分头翻看着。他依图,她看字,过了一会,他将一本打开的书递到她面前,问:“是这个吗?”

那是一把弯刀的图腾,模样与尘如风脚上疤痕如出一辙。只是一个是月牙,一个是弯刀,当初谁也没有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秦婉柔又翻了一页,后面清楚记载着图腾的来源。那是一支叫“宁沧”的古老民族,早些年已经归顺中央政府。族人在神州一隅有了封国,首领唤为“沧王”。

两人当即有了决定,修整几日出发,目标直指西南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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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沧国,路途遥远,须得越过大江,还得翻过绵延千里的崇山峻岭。

两人也不急,每天吃饱喝足才出发,顺带着一路游山玩水,待到了沧国,已是两个月后了。

与四季分明的中原不同,沧国的四季都是温暖的,即使在北方冰封千里的时节,这里也有高悬着的暖阳。

秦婉柔从停稳的马车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河边。

远山翠翠,江水溶溶。成群的水牛在河里活动着,它们溅起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出耀眼光芒。

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秦婉柔展开双臂大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青草的味道在鼻尖绕之不去,她感到舒服极了。

她回头对着坐在马车前面的尘如风招招手,说:“这地方水土好,我喜欢。”

尘如风微微弯了嘴角。

可事实上,尘如风越接近自己可能的故乡,他就越高兴不起来。未知的恐惧包围着他,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秦婉柔看出了尘如风的不安。她收了笑容,正寻思着如何验证图腾的真假,一声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

水牛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慢慢集结一起,开始有序不紊地朝岸上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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