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你到底给了杜毅多大恩惠啊？”回府的路上，钟钰实在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杜毅明明这几年都有隐退的意思了，却因为自己这代舒霁说的半句暗示，同意趟这趟混水，“你不会真救过他全家吧？”

“也不算吧，”舒霁歪头想了想，“就是几年之前我心血来潮把有人要害他的消息随手给他了。”

杜毅作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但为人也古板清高，惹得一众人想要置他于死地。当年舒霁刚接手大周的情报网，也是第一次下山玩，不知山下的生活这么多姿多彩，在街上逛得久了，遇到陪着孙女出来走走的杜毅。

那是正月十五的晚上，正月里没有宵禁，二更了京城的街上还是人声鼎沸，各种小贩吆喝着，整条街上都弥漫着勾着馋虫的香味儿，各色花灯闪耀着，比天上的星星都更要美上几分。

十二三岁的舒霁还是贪玩的，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热闹景象，买了一堆好吃的，把钱花完了。

就在这时，正巧与杜毅和杜深蝶祖孙二人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前遇到了。

杜深蝶娇生惯养，这等街上卖的一向是嫌脏不准入口的，舒霁也第一次见这红红的果子，好奇得很。两个小孩儿好似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就那么站在冰糖葫芦前不动弹，几乎是看到还有一个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的同时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杜毅怎么拽杜深蝶都不走，无奈只好给自己宝贝孙女买了一根，结果杜深蝶把买的这个递给了舒霁，自己又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杜毅。

舒霁前十二年人生，见到的人有想复仇想得疯魔的容复，有不知为何就突然阴下脸的桠风，还有那些拼了命想杀了别人活下来的穷凶极恶之徒，却独独没有见过杜深蝶这种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更别提她还给自己买了一根冰糖葫芦。

就凭冰糖葫芦这一点，舒霁就觉得她是个好人。

那是舒霁第一次吃冰糖葫芦，外面的冰糖脆脆的，里面裹着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做的人还把里面的核挖了出来，吃起来很方便。两个半大小崽子就站在那个插着冰糖葫芦的稻草束面前一口一个，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舒霁就不说了，连杜深蝶都是这样，一点平日里教导的大家闺秀的形象都没有。

舒霁见过杜毅的画像，因此为了报杜毅给自己买冰糖葫芦的恩，就掏了掏自己的袖子，掏出一张对杜毅不利的情报，塞给了他：“这个算是谢谢你请我吃糖葫芦的报答吧。”

杜毅自然不会把一个半大孩子的“报答”当真，但对着灯笼的光展开纸条一看，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小友，可否与我一叙？”杜毅理所当然地以为舒霁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才这样做，可万一自己不给他买冰糖葫芦呢？这也太巧了吧？

所以舒霁又白吃了杜毅一顿好的。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舒霁当然是吃不穷杜毅的，但舒霁确实有点过意不去，索性把所有关于杜毅的情报都给他了。

“不知小友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要给我这个？”杜毅问了又问，但舒霁就只是说是自己想给就给，没有人指使。这确实是实话，但杜毅不信。

不信也确实不怪杜毅多疑，毕竟舒霁给的太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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