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1/2)
“冬天里不常出门, 吃的也少……”
梁忆瑾还在认认真真解释自己为什么瘦了, 彦卿已经把人抱了起来, 像抱孩子一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叹口气,有些无奈:“你就说你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行不行?”
真是人无完人, 聪明伶俐的梁忆瑾不解风情的时候真是很得人牙痒痒。
梁忆瑾脸上的泪还没干,人也笑不出来, 恹恹趴在彦卿肩头,低声抽泣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越哭越难过,戚戚沥沥个不停。
彦卿的手落在她后脖颈处轻柔着,也开口没哄她,就这么相贴着抱着,等她哭痛快了, 才问:“皇祖母今日都跟你说什么了,嗯?”
太后叮嘱过不叫告诉彦卿, 所以梁忆瑾就避重就轻,闷着声音道:“皇祖母说妾身既然是做了靖王妃,往后就要和王爷您夫妻一体, 还说, 还说了殷郡主入府的事。”
她这一声皇祖母叫得甚合彦卿的心意, 就好像两个人又无端端了亲密了许多, 不过后头郡主入府的事就有些棘手了。
把殷曼易娶回来, 这之后的日子会是个怎么鸡飞狗跳的模样,想想就头疼。但这一回殷家是打着给太后冲喜的借口求的赐婚,破釜沉舟,真是叫人没个理由回绝。
见彦卿不语,梁忆瑾皱眉:“皇后跟太子这一回怎没拦着呀?”
听着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你说呢,”彦卿垂下眼皮,没好气道,“他们不仅没拦着,你晋封王妃的旨意也是他们的意思。”
“啊,这还是拿我当刀子使呀。”梁忆瑾恍然。
从前没有梁忆瑾,彦卿和殷曼易的婚事他们百般阻挠,是怕殷家跟彦卿结了盟,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殷曼易绝不是梁忆瑾的对手,这个时候嫁进来,肯定是要受委屈的,这一受委屈,再一闹,别说结盟了,不结仇不就错了。
把梁忆瑾晋封为王妃,让殷曼忆入府的时候就矮人一头,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啊。殷曼易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三把火可烧不完呐。
借刀杀人这一招玩得真是不错。
“你放心,”彦卿抬手将梁忆瑾皱成一团的眉心揉散,温然道:“对付一个殷曼易,我还是有办法的。”
梁忆瑾看看他,没说话。
如果彦卿真的出手,那势必意味着与殷家翻脸,岂不是正合了皇后跟彦诩的心意。
他或许不需要一个盟军,但也绝不需要多一个敌人。
所以对付殷曼易这件事还得梁忆瑾自己来,她想着,得速战速决,拖得越久,殷曼易在王府的根基越深就越不好办了。
彦卿攥着梁忆瑾手指,慢慢揉着:“你觉得冷不冷,还要不要再加个炭盆?”
“不冷了。”
梁忆瑾还在思量着殷曼易的事,听他问就随口一答,没注意彦卿的目光已经变了。
“不用再加炭盆了吗,”彦卿的手顺着广袖慢慢探入,轻轻亲吻着她的脖颈,“不会冷吗?”
梁忆瑾被他亲得痒痒,躲了躲,声音低下来:“不会……”
她还跨坐在彦卿身上,这姿势让人有些脸红。彦卿握住住她的小腿稍一转身就把人摁在了小榻上,接着便欺身压了上来。
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感。
同之前不大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阵阵酥麻感从他的指尖传来,虽然隔着布料,梁忆瑾却像是能感受到他烫人的体温。
肩头的衣衫慢慢被剥落,好看的锁骨露出来,有浅浅的窝。
彦卿低头吻着,缱绻的吻慢慢往下,就听见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往后我得管你叫你多吃些,太瘦了。”
瘦得那两处弧度都小了许多。
梁忆瑾搂着彦卿结实的肩背,轻声道:“殿下倒是没瘦。”
彦卿挣扎着抬起头,额边青筋暴起,嗓音中带着情动时独有的沙哑和颤栗,“我吃得好,睡得好,心里又不惦记着谁,自然不会瘦。”
梁忆瑾想起太后跟她说的,“还能流眼泪,还得生气,就还没有死心。小七面儿什么都不显,该吃吃该喝喝,心上破的那个洞却越来越大。”
她鼻尖一酸,撑着胳膊欠起上半身,轻轻含住他的嘴唇,吮吸舔舐间柔声道:“惦记不惦记的不重要,没瘦就好。”
彦卿才想要卖个可怜,得,这一记反杀,照着他的心口就是两刀子。
他怎么会不想他,他想啊,想得厉害。有个两个晚上实在忍不住了,在她院门口来回徘徊,却连她屋里的灯影都没看到。
可这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一次,两人都放纵着自己的个性,连呻/吟和喘息都格外放纵。
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赌气的征伐。
在几乎要把人溺死的情潮中,两个人都拼命地抱紧对方,仿佛在漂泊中找到了依靠。
屋外北风呼啸,满目枯槁荒凉。
屋里却是一阵热过一阵,筋疲力竭之后,梁忆瑾趴在彦卿怀中,暖人的被窝中是旖旎的香味。
炭盆中崩了两声霹雳的炭花,声音不小,梁忆瑾没防备,吓了一跳。
彦卿闭着眼,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低声笑着:“你刚才叫的时候也吓了我一跳。”
梁忆瑾红着脸,也是乏了,没好气道:“殿下胆子这么小啊。”
“得多练练胆子才会大,”彦卿笑着,眼皮抖动,“往后就那么叫。”
梁忆瑾没吭声,死死地捏住了彦卿的嘴唇,封印了。
俩人才说歇一歇,去用午饭,可这一睡等再醒来天都黑了。
梁忆瑾是在彦卿怀里醒过来的,她都快把人挤到榻下了,彦卿还是紧紧地搂着她,只不过一只手穿在床头的雕花缝隙里,手腕都勒红了。
“醒了啊?”彦卿把麻了的胳膊收回来,低头又去亲她。
“手上的伤,”梁忆瑾含糊着,“要不要上药。”
彦卿把脸埋在她胸前,贪婪地是吮吸着她身上的香气,颇有点无赖的意思:“你才想起来啊,再晚几个时辰,伤口怕都愈合了。”
梁忆瑾笑了笑,伸胳膊要去拿衣裳,被彦卿压住,“再抱会儿。”
“殿下……总得吃饭啊。”
看着外头的天色,梁忆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俩一头扎进书房就再没出去过,下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嘀咕呢。
“饿啦?”
彦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从她身上起来,“走,吃饭。”
饭菜一直在锅上热着,这边一叫倒也不用耗时准备,直接用大食盒装着送进书房里来了。
梁忆瑾是真饿了,一碗米饭竟然吃掉了小半碗,她是小鸟胃,用彦卿的话说吃米都是按粒吃的。
彦卿夹了一小块乳鸽放进她碗中,瞧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还没吃药吧,别误了时辰。”
梁忆瑾拿着筷子的一顿,呛出两声咳嗽来,她低着头,也不知道彦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吭声。
“不是赌气,”彦卿也低下头,追着去对上她的视线,“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也不适合要孩子。”
太后的身体眼见着油尽灯枯,殷家倚仗的这棵大树一倒,所有的盼头就在彦卿这里了,这个时候,殷家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梁忆瑾生下靖王的嫡子的。
梁忆瑾挑起眼皮,把嘴里的那口饭咽了下去,迟疑地点了点头。
*
过了大年初三,宫里头就忙忙碌碌地张罗起给靖王纳侧妃的事宜。按理说不过是侧妃,也不是大婚,用不上这些排场,可皇后亲自下了旨意,说既然是给太后冲喜,场面就一定得热热闹闹的。
这场面越是热闹,殷家人就越没脸面,堂堂安国侯家的闺女给人做了侧妃,喘气都短人一截,哪里还有半点欢喜可言。
殷曼易心气儿高,也能想到旁人怎么排揎笑话她,偏偏人前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张张扬扬地打首饰,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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