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高远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在私人时间向来是把手机放到震动模式，一片寂静之中还是相当明显。他转过头询问钟霖一下，后者倒是不在意：“接吧，别耽误事。”

高远这才转身去床头柜拿起手机，顺便扣上了腕表。

对面传来席方闻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疲惫：“喂？”

高远迟疑了一下，吸了一口烟，说：“你讲。”

席方闻直觉很敏锐：“现在不方便？”

高远说：“没事，你快点说吧。”

席方闻：“Terry他们球队qualify了半决赛，周五晚上，你可以送他吗？”人如其名，Terry确实喜欢踢足球，而且颇为争气地进入了社区足球预备队，他的比赛高远几乎场场必到。

高远问：“下周五？“

席方闻：“对。那你可以留下看完比赛吗？“

高远：“可以。那你就周五下午把他们送过来吧。”

席方闻语气倒是很温和：“多谢了。听说你到新office了？”

高远下意识抬起表看了看，十一点四十五分。对于席方闻来说还不到睡觉时间，他自己却感到些困意了。

他没什么闲聊的心情，敷衍道：“确实，今天第一周。”

席方闻似乎是有空了，还追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高远说：“还可以吧，同样的公司，所以工作实质上差不多。你呢？什么时候报道啊。”

席方闻只是说：“今天刚刚去。”

高远看着谈话往十二点的方向去，只好直接说道：“方闻，我今天有点困了，我们下周聊吧。”

席方闻被堵得难受，倒不是他还念高远的旧情，纯粹是因为这工作也有高远一份做媒的关系在里面，他们又是利益共同体（某种意义上的），他想知道是否要调整自己的期望和计划。这场谈话是势必要发生的，他是想宁早勿晚，但高远显然没这个心情。席方闻只好道了晚安。

高远嗯了一声，声音比平常低沉一点，可能是确实晚了——平常他绅士风度，都要祝对方晚安早睡，甚至做个好梦，但今天确实不寻常，他格外内敛沉默，挂断电话时也只是很寡淡地说：“那挂了，拜。”

席方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点恍惚。Tristan和Terry已经睡下了，他眼睛有些干涩，于是起身滴了几滴眼药水，埋头继续看管理文件。

高远挂了电话，钟霖也吸完了烟，没有向他要第二支。

“刚刚就是他来电话。”高远很坦诚。

钟霖说：“方闻？”

高远说：“席方闻。”

钟霖点点头，没在追问什么。

可高远察觉到他意思，又想到他早先的提问，就继续讲了两句：“我们两个中间，他算是比较有控制欲的那个，大部分时候我不太在意，按他的意思。”

钟霖问：“要孩子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高远被问的一愣，但也没打算瞒着他：“我的意思。”然后又补了一句：“也算是我们分开的原因吧，像那些异性恋夫妻似的，婚姻和孩子并不能解决感情中任何问题，我和他逃过了第一个，没逃过第二个。”

钟霖说：“所以是他不喜欢小孩？”

高远：“没有。他很喜欢，有时候甚至比我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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