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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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方闻的生日聚会最后定在了他市区公寓的顶楼。这公寓是他和高远刚开始工作不久后买的第一座房子，里面空间不大，所以等过了几年发展的更好了，他们就把公寓一直长期租给在市区的上班族。直到最后一个租客退房，两个人也分了手，席方闻便搬回来住。公寓经过这近十年的时间，已经从里到外翻新了两次，第二次翻新的时候增加了一个全景小健身房和顶楼露台，夜间能看到万家灯火和黑色的海岸。
高远带着两个娃先到。他来的时候是大学同学吴佳妮出来接他，跟在后面还有陆渐文的女朋友陈君如。上次陆渐文的生日聚会上面让两个姑娘重新结缘，之后一直联络的紧密。陆渐文先一步回国了，留陈君如在后面收拾东西、出租房子等等。但他因为工作出差，竟然没来得及送陆渐文去机场，所以才轮得到高远代劳。
见到吴佳妮到时候，高远正在老公寓里面转向，一层现在有专职门卫站岗，重新装修后的门脸高端又华贵。
吴佳妮说：“方闻特意嘱咐我下来接你一下，怕你找不到。”
高远“哦”了一声，把Terry交给陈君如牵着：“顶层是新的我知道——你去过没？”
吴佳妮撩了撩头发，说：“没有，席方闻哪有时间开party，我上次见他得两个月之前了。”
高远想了想，又问：“都谁在啊？”
这种探寻的口气，高远真的不常用，以至于陈君如都侧目：“就是几个老朋友，陈泽林也在，席方闻的同事，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你应该都认识。”
高远继续打听：“陆渐鸿呢？”
陈君如一听，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也没多在意地说：“不在。”
高远觉得再多问显得多事了，就转移了话题。
正好这时候吴佳妮问他：“你带礼物了吗？”
高远想了想：“算是带了吧。交给宝贝儿们代劳了。”
吴佳妮低头一看，两个宝宝一人手里有个袋子，便佩服起高远还是细心。可她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你应该把你那爱车给他，他现在天天开凯美瑞上下班。”
高远诧异：“宝马还没修好啊？”
吴佳妮说：“我都没看着一眼，只看到照片，前盖全都变形了，不知道谁下的黑手。”
高远更是提心吊胆：“你说就他这样带孩子，我……”
陈君如给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孩子都在电梯里，也都听着呢。
高远只好说：“不是没提过，最开始跑车也是他想买的，我一提起来还车他就摧拒，我想这过生日的……还是不给他添堵了。”
吴佳妮点点头：“那凯美瑞据说是他手底下一个实习生淘汰的，我看着都……”电梯到了顶层，生生掐断了吴佳妮的话头，她就知趣地没说下去。高远却明白她的意思，整个学生时代，要是论说穷讲究的，席方闻算是头一个，在吴佳妮他们都走加州大妞的格子衫超短裤路线时，席方闻早就开始收拾衣橱，带细边框眼镜，干净、新潮而整洁。如今这样可以说是不拘小节了，是因为换工作的原因？她是着实摸不着头脑。
席方闻倒是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皱皱的亚麻衬衫，倒是很合适他身板和肤色，衬得人少了几分锐气——后来跟陈君如交谈才知道，这是陆渐文临走托女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席方闻见了喜欢，也是意思一下，直接拆开包就穿上身了。高远庆幸自己没有空手而来，赶紧派上了先头部队Tristan和Terry。
陆渐鸿不是没来，而是习惯性地姗姗来迟。高远看到他在烧烤肉都吃完了，开始烤蔬菜的时候推开顶楼的门进来（而且他还比自己认识路，都没有人下去接他），多少是有些不爽的。毕竟原来这个时髦地迟到的名额，不是属于席方闻，就是属于他自己。
不过咖位大就是咖位大，陆渐鸿很快把在场的人认了个全乎，陈君如不把他当哥，他可把陈君如当半个妹妹，逮着陆渐文不在，把人照顾的很到位。
大概是因为气氛和睦，周围都没外人，席方闻也不跟陆渐鸿见外了，还给他烤了两棵菜吃，跟他说来晚了没有肉了。陆渐鸿哪管有没有肉， 有人就已经足够，站在烤炉旁边手举着啤酒和席方闻还有几个姑娘闲聊——他其实很少有和他不聊工作或者不打感情擦边球的时候，多数时候这两个话题都无疑是沉重的，带着利益纠葛和前尘往事的。
高远和孩子们还是没有久留，看着十点多，小孩们开始犯困了，就先行离去。
席方闻身边有人的时候，每年生日高远都很自觉地不言语，留给他们身边和席方闻关心亲近的其他朋友去办。说分手了做朋友，其实在点赞之交和不相往来之间的界限也不好把握。席方闻和任奕同居之后，高远都是除非有孩子的事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
今天也是如此，席方闻酒过三巡，脸上有了点笑模样，甚至两颊有点粉红的颜色，站起来的时候都有点不稳——还是酒量奇好无比的陈君如在旁边扶着他。
吴佳妮审时度势，先把礼物送了，她也是非常细心，送了一个设计台灯——可以摆弄出不同形状和色温的那种。席方闻当场就要找人拿电源连上，被其他所有人一起上阵给劝住了。老朋友陈泽林也出来送礼，一看他也是精心准备，送了一套水烟，把大家都看傻了。这回席方闻要连电源，谁也劝不住了，还没走的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电源延展线拿来，把水烟给连上，水果味道的烟片放上，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点烟片。这时候还是陆渐鸿最懂，手里面拿着火机，拢着风点了好几次，终于把整块烟片点燃了。
烟片在顶楼安静地燃着，像是一颗蜡烛。
他突然回头看了看席方闻，说：“许个愿吧。”
席方闻说：“今年不吃蛋糕了。”
陆渐鸿突然从桌底下拿出个盒子：“随便买了一点，还是吃吧。”
给席方闻楞在当场，别人都旁观着，也不好插话，一时间几乎冷场。
了解席方闻的知道他是喝多了，正在思考，不了解的以为他生气了。
最后还是陆渐鸿来打破僵局，烟咕咕地烧好了，他把吸管递过来，低声说：“来，先吹一口。”
好像真的是吹蜡烛，可是席方闻把黑色烟管拿过来一吸，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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