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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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场局还是不醉不休了。钟霖完全醉倒在公寓沙发上面，施洋也喝多了，最后陈新辛照顾着两个人，寻思着可以顺路把施洋送回去，可是钟霖呢？他想了想，把钟霖拉起来说话，让给他叫个代驾。

钟霖醉的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眯着眼睛跟陈新辛说：打他的电话。

陈新辛去摸他的手机，末了还跟他确认了一下：那……给你男朋友打？

施洋是真的喝高了，在旁边打岔道：钟霖你说清楚，是哪个男朋友？

钟霖似乎是没听到，陈新辛看了看他的脸色，还是给电话簿里面“高”开头的号码拨出去了。

高远经历了一晚上的杳无音讯，大概也猜到了他那边是怎样情况，他自己像钟霖这么大的时候也三天两头在外面聚会，喝断片虽然不常有，但也是不到尽兴不罢休的。他算到钟霖这个状况，但是没算到前因后果。

他倒也是乖乖来接人的。当时夜里两点多，陈新辛也一阵迷瞪，是被外面轰隆隆的引擎声吵醒的，紧接着是叩门声音。

他踩着拖鞋出去，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欧洲的时候也有过一面之缘，可以说目睹了两个人相识和公用早餐全过程的那个人，此时此刻虽然穿的很休闲，还带了帽子，仍然一眼可以认出来。

陈师兄当然也不敢怠慢，把高远恭恭敬敬请到客厅，然后两个人架起了钟霖——钟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真的不轻，一个人是肯定抄不动的。

快出门的时候，高远突然说：稍等。陈新辛便扶稳钟霖的肩膀，眼看着高远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给这人披上。

他把车就停在了门口，乍一出门就晃了陈新辛的眼，在学生们常租住这片区域里面，他的车还是十分拉风的。

陈新辛帮着高远把钟霖扶进副座。他放人的时候发现，高远早就把座椅调到很靠后，椅子背也比平常低一些。

他不是擅长社交的人，所以只是跟高远寒暄了一下，说打扰了。

高远倒是很客气，说：多亏你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打扰你们了。

陈新辛摸了半天衣兜，摸出半包香烟来，给高远递过去。

高远指指副驾驶昏睡过去的人，摆了摆手说不了。

陈新辛只得把烟又揣回去。高远没让他难看，改口说：改天，改天一定领情。

然后就是长夜漫漫。

高远把钟霖折腾回家以后，见他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也没有办法。给他换好衣服，放进被子窝里，床头放了一杯温水，一切都安顿好了已经快凌晨四点，他自己也睡意全无，索性换上居家衣服，走回客厅给家里打电话。

跟爸妈寒暄过几句以后，电话就被塞到他二姐手里面——他二姐叫高秀宁，律师，晚婚，没要孩子，和高远最亲。她是第一个知道高远性取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见过Tristan 和Terry的另一个爹席方闻的人。

高秀宁跟高远聊着家里面重新装修的事情，聊了一会儿高远打开窗户开始抽烟，高秀宁便叫住他，问道：“最近有心事啊？谈恋爱了？”

高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就顺势承认了：“是谈恋爱了，”又叮嘱她一样，压低声音说：“小点声，别让爸妈听着。”

高秀宁说：“别打岔，什么时候给我见见啊？”

高远头疼：“还是先别见了，才谈几个月。”

他姐见高远不肯松口，就旁敲侧击了一下：“跟小席呢？你们还老吵架呢？”

高远老实说：“最近不敢吵了，我现在换了办公室，只有周末能回市区，周一到五孩子都是他带。他也换工作了，天天加班。”他说的自然是简略版本，从中忽略掉了细节许多，比如席方闻接受新岗位和新生活是在他自己升迁的决定之后，从中有太多的妥协和磨合。

高秀宁顿了顿，说：“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跟我说。”

高远想了想：“我这边都还好，得看方闻的意思。”

高秀宁见过他，对他印象很好，即使分手之后也如此，甚至屡屡站了席方闻的立场，所以对高远的处理方式总是觉得不太满意：“人家方闻就那么有时间啊？你谈了男朋友，他给你带孩子？”

高远差点被烟头给烫了手，说：“也不像你说的这样。”

高秀宁又问：“他有没有再谈啊？”

高远想了想任奕，后来的陆渐鸿，所有的眼前和天边儿等等一系列类比，最后还是决定打个太极：“姐，你怎么老替人家操那个心。”

他二姐说：“话说回来，你男朋友是谁啊？”

高远以为这话题都翻篇了，没想到能让他二姐生生给翻回来，无奈道：“到时候给你发照片吧。小我挺多的。”

高秀宁声音瞬间拔高了：“不会还是学生吧？”

高远纠正说：“研究生。”

高秀宁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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