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守（壹）（1/2）

【楔子】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料是扬州月色极佳极美，可现时天色尚早，婵娟未出，李砚清先领略的却是这日头的刁蛮。--**--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其时才过春分，太阳并不算得十分骄炎，只因来人一路奔波疲累，口干舌燥。几缕煦煦日光，也有如烈焰加身，灼灼炙人。

应该快到了吧，他想。

忽地旁边巷子中滚出来个小孩，约莫五六岁上下，只顾追着只斑斓彩蝶，便一头撞在匆匆来客身上。

李砚清本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闷头一撞可把他疼得不轻。他缓了口气，抬手扶起坐在地上眼冒金星的小孩，轻声道：“无事罢？”

小孩睁大眼睛，摇摇头站起身，一溜烟跑开了。

顺着他跑开的方向，李砚清望见巷路尽头拐弯处支着个茶摊。

李砚清走了过去，拱手道：“在下行路至此，想向姐姐讨杯水喝。”

茶摊老板娘打眼一瞧，只见来者虽头汗涔涔风尘仆仆，却仍难掩俊雅气度。

眉目疏朗，玉面长身。老板娘脸上飘过一抹羞红，忙招呼这人坐下，又端来茶水一壶。www.dizhu.org

“小公子看着是位讲究人。怎的出门不带钱呢？”

在外奔波逃亡一年，李砚清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他是不好说出口的。

“惭愧。在下自远方而来，此番过扬州只为拜访旧友，途中未计划周全，未至扬州便已花光所有，教姐姐见笑了。”

老板娘见他相貌清俊，有心留他一会，多瞧几刻俏脸抵作茶费，便道：“我这茶水从来没有白喝之理。眼下正无聊，不如公子陪我说会话？只是不知公子之友可否等得。”

李砚清闻言，笑颜不改，眉宇间却似染上重重霜雪。直压得眼底略显凄清。

清冽茶水入口本该唇齿生香，却觉喉舌灼痛难耐。

“他么，等倒是等得。姐姐于在下有赐茶之恩，便给姐姐讲个故事罢。这从前呐……扬州城中有个书生，有一回他碰上了江湖中曾经久负盛名，但销声匿迹多年的杀手，他们——”

【一】

明月夜，山林间。四下一片静谧，唯有达达的马蹄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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