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1/2）
原来，殷氏并非是衰落，只是到殷红蔻的父母那一辈时，殷氏密地被其他古族系所破，殷氏的生蛇神树被毁。--**--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殷氏败了，剩下一个殷红蔻，殷氏古族系的气运到此为止。
祗术本来就为很多人觊觎，但凡知晓殷氏与祗术有关之人，都有可能变成殷氏的敌人。殷氏的敌人太多太多，古族系的身份暴露也是早晚之事。正因为树敌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殷氏古族系的身份，更不知道是哪个一支古族系毁了殷氏的根基。殷红蔻的父母选择把她送入江雪门，希望她能从武学一道上另辟蹊径。之后，她的父母也被觊觎祗术的人杀死，她则躲藏在江雪门，跻身六大高手，用朱砂豆蔻的名号，抱着一线生机，以江雪门做掩护，暗中寻找真凶。后因虞宫花虞堡和赤水江雪门结盟，更探听到不少与湛氏有关的消息。
天道讲究因果。
初代天帝时，湛氏一族相当不起眼，纯粹是被初代天帝庇佑才能得封一郡。虞宫郡也只是一地狭小之处，并非一片粮产丰足的沃土。后来，虞宫郡竟然借着天启加持历代天帝血肉滋养变化，也以守陵人的方式，稳坐了千余载虞宫的王座，成为存留至今的古族系里最不可撼动的存在。导致殷氏灭绝那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真凶，竟然不是其他，而是企图用联姻怀柔吞掉花虞堡、夺走铭剑阁的湛氏虞宫王。
湛氏毁了殷氏，殷氏自然要报仇。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同盟的敌人便是自己的仇人，没有比这更好的复仇机会。
殷红蔻利用如日中天的江雪门与六大高手以及江雪门主夫人的身份，给花虞堡提供了许多助益，设计湛天谣的父母相互博弈，从花虞堡主口中探听到了古族系的密地所在。
想要夺走一支古族系的气运、毁掉一支古族系，只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用另一只古族系的鲜血滴在密地里的这棵极其特殊的生蛇神树上，只要沾染了他族的血，神树即刻便会枯死，族系也会就此断绝。
殷红蔻的殷氏虽然断绝了，可她还活着，只要用她的血就能毁了湛氏。殷红蔻一直躲在暗处，计划本来万无一失，可她没能无情到底，避不过母子天性，听闻寒玉琼遭遇疫病，便赶往开天去救人，也因此暴露了祗术与自己殷氏的身份。与此同时，湛天谣的母亲自然察觉到殷氏还有活人的情况下，抢先杀了花虞堡主，取得了博弈的胜局。
殷红蔻没有就此放弃，她后来选择救珞殷，便是想为殷氏之仇再求一线可能，留下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可她再度棋差一招，漏算了自己的寿命。
在白凝羽看来，倘若殷红蔻还有命在，武神便是她乾坤一投的绝招。
白凝羽问：“你不想找湛氏报仇吗？”
“以前想过。”殷红蔻并不意外白凝羽会知晓这些往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只是白凝羽也没料到，她的想法在养大珞殷的过程里被逐渐改变了。她的眼中能看到仇恨以外的东西，能察觉到比古族系更广博的可能。
“眼下我只想知道你来此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殷红蔻问。
听殷红蔻放弃了报仇白凝羽并未失望，也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是说：“殷红蔻，你真是特别，竟然舍得用殷氏换来一个可以驾驭原怒的武神。”
殷红蔻说：“因为值得。”
白凝羽说：“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你这一道魂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魂魄本无形，寻常人肉眼都看不到魂魄，更不用说消灭了。
殷红蔻却不怀疑白凝羽能做到。
她道：“三魂七魄乃天道所辖，你若灭了我的魂，天罚不会放过你，白御也不会放过你。”
“天罚？天罚若能奈何我，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白凝羽连轮回都已经脱出，因为黑御邪而获得不老不死，怎么可能还畏惧天罚？
白凝羽不屑道：“白御为了窥见你身上的道则微末，不惜遭受天罚也要留你这道命魂，我若能直接告诉他道则如何，他又岂会与我计较你这一道魂。”
殷红蔻的话根本威胁不到白凝羽分毫。
白凝羽目光落在远处，恰似容纳大象，却是无形可辨。
“千载，还是万载……我活了多久，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我，白御不能，龙逸不能，天罚也不能。”
白凝羽毫无预警地朝殷红蔻伸出手，手掌眨眼就穿过那镜面，从殷红蔻脸颊的一面穿透过去。
殷红蔻那张好看的脸被他的手贯穿而过，诡异的包裹在他手腕周围。好似石头击碎了倒影着圆月的湖面，绝世容颜像涟漪般在空中扩散，等白凝羽收回手才再度凝聚。
“你原已掌握祗术巅峰的本传，现在却不过是个初传者，因为你被自己因果吞噬了天赋。”
白凝羽往殷红蔻的命魂上凿入一缕至寒内力，便放下了手，转而抚上那棵特别的青色梨花树。
“人念生于天道，却在死时才可上达天听。”
白凝羽口中娓娓所述尽是凡人闻所未闻之秘。
“自天道中有法则，世人便企图窥视法则。”
魂魄无形，内武也是同样，因而那一点嵌入命魂的至寒内力足以毁灭殷红蔻的命魂，时间早晚只看白凝羽的意愿。
殷红蔻不惧魂飞魄散，只想为心中的疑惑图个明白。
“你教给我殷氏的祗术只是法则里的一环？”她问。
“连一环都算不上，只是零星碎屑。”
白凝羽说。
“道乃万物所寻之路途，法则却无处不在。”
因而，凡人追逐白景，六灵神无处不在。
“凡人所创造的数万种学识，只不过是神祇法则里衍生出来零星碎屑。这其中有多少是我故意传出去的……我都已经记不清了。”
因而，凡人在神祇法则面前何其渺小无力。
殷红蔻无比惊愕的听着。
“殷红蔻，你真可怜。你的面相与白景相冲，你的命相与武神相关，这世间千万载才会出现的命相天道与逆天劫数的命盘都与你有所瓜葛，你自然会变得一无所有。”
二者相遇，强者胜，弱者则灭。
白凝羽微动手指，无形至寒内力凝结成了冰，逐渐覆盖魂树。
不过是个极不起眼的动作，足以证明白凝羽已经触摸到神祇法则。只是他所触摸到的并非六灵神之中任何一位的已有法则，而是他基于至寒内力逐渐摸索出来的全新法则的雏形。
“没有比神祇更自由的存在，而天却始终遵循万物之道，因果才是绝不能跳出存在，天道与法则本不能相合，即便天道法则并列，神也会与天一直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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