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六命（1/2）
白景子息开始凝聚的这一刻，竟然是宁堪最先反应过来。--*--更新快，无防盗上----*---
“快退到一丈外！”
宁堪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喊，声音响彻天命坛各处，珞殷也被惊醒。
白景子息并非如宁堪所说的那般，那并非是一瞬间就能占满一丈的存在。
作为是六道之中唯一显露于人世间的力量，它是最玄妙的一种力量，因而它成了白景非人的佐证。
它需要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充满这一丈的圆，而形成子息的不是其他，正是白景的呼吸吐纳。
那就好像是一面看不见的球形墙壁，它可以成为绝对防守之气息，一丈内犹如无形的铜墙铁壁，没有任何东西能靠近或者近着即死。同时它附带着一种向外扩散的无形力量——威压，即是让人感觉到无形恐惧的源头。
这一丈的圆并不算小，人呼吸吐纳必然也不是一时能成就这子息的一丈。
可珞殷却没法动。
珞殷被宁堪的声音惊醒后，只能茫然的杵在原地没有动。
方才遇上行云流叶而停下挥剑动作地睚欣也猛地怔了一会儿，他好似如梦初醒，缓缓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才落到珞殷脸上，如同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哦……原来这个就是半吊子的武神。”
珞殷不禁一愣，可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在嘲讽，更像是有些陌生。
睚欣好似已经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地，许久才看懂了自己的所在，再度低声自言自语道：“是天命坛。”
他所做的第三件事竟是带着几分好奇地抬起了自己双手以及手里拿着的玄赤旋，不停地翻动着手腕与胳膊，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甚至还拽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祭祀礼服，扯了一下自己的脸与头发，然后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朝着前后左右各迈一步，最后才好似确定了什么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吐纳。
肉眼不可见的白景子息就在他呼吸之间扩大了一些，而他好似也感觉到它们，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天命坛顶燃烧的火，发现那环绕着内壁而烧的火竟然不知不觉间灭了大半，便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原来已经正午了，看来很快就会结束。”
珞殷呆呆地看着睚欣这番奇怪的言行，依旧茫然地杵在原地没有动。
随着睚欣的呼吸吐纳，无形的可怖力量迎面压来，迫使珞殷朝后退了数步，随后他又尽力镇定下来，顿在原地。这时候，珞殷才注意到睚欣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一贯挂在嘴角的似笑非笑，变成了一张带着几分懵懂却看不出喜怒的脸。
这章让他感到十分陌生的表情与方才同样陌生的言语让他生出一种不祥之感，就好像面前的人已经并非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珞殷用力摇了摇头，努力否定了自己心底冒出的古怪念头。
睚欣在与珞殷视线交汇之后，便犹如陌生人般地错开了彼此。他略偏着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转身去寻，而后他在另一个石台上看到六老与三伏，当即纵身落到那处石台之上，停在二者之间。
“沁园六老。”
他先唤了一声六老，而后看了一眼三伏。
“逢七。”
他说着转回六老，问：“元一呢？”
六老向他指了一下彼端石台上同样在发呆的风陌。
“这是要开‘天门’？”睚欣问。
“不是少主人说……”
六老的话音骤止，彼此对视一眼。
相识百余年的默契，有这个眼神就够了。
明明隔着三丈之远，还不到白景子息的范围，他们却邹然向后退开了数步。--**--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睚欣则继续朝他们走去，随即一蚩索为首的六老又再退了数步，好似前者只要前进一步，后者就尽力远离他。
睚欣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们，似乎不理解他们为何后退。他周身带着一种可怖的压迫感，继续向六老走去。当距离彼此距离二丈之时，六老已经无法保持镇定，他们的身后也已经是石台的边缘，他们变得退无可退。
“少主人？”蚩索试着问了一声。
睚欣轻应一声，只道：“事不宜迟。”
“不对。”三伏陡然出声。
他看着睚欣，莫名感觉到一种古怪陌生以及跟六老如出一辙的莫名恐惧。
“你是谁？”三伏边问边发起抖来，然后又自行否定了自己的话，“不，你就是睚忻啊……我怎么会觉得，好像不认识。”
睚欣看着三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就像三伏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叹道，“这真的是逢七。”
六老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石台边缘，赶到了三伏身前，伸手把三伏拉到了背后，一起对睚欣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们不想由你来开天门。”
睚欣歪着头逐一看过六老，抬手指着自己，不解道：“你们可看清楚了？”
“看得很清楚。”六老齐道。
“哦？”睚欣答非所问，“如何看出来的？”
蚩索与其他五老对视一眼，同样答非所问：“沁园因梦而生。”
他们像是在打一个古怪的哑谜，一个旁人根本听不懂的哑谜。被六老护在身后的三伏只能来回看着他们，脑袋彻底晕成了一团糊，浑身上下也抖成了一具筛糠。
“三魂七魄蕴含凡人能与神和天牵扯的力量，可以纵贯畅行所有境界世间。”睚欣朝着他们七人一步步走去，说的话确实没有头尾，“元一的七魄将被拆散分离做七七四九份，作为贯通六境十二界的七七四十九个道标。逢七的躯壳将作为祭品，魂魄将作为天道无法捉拿的不定之力，纵贯道标，游走界外。”
“什么……祭品？”三伏发着抖问。
睚欣不喜不怒的声音在古怪的地方停顿了数次，才道：
“逢七，元一，六老。”
随着他的话音，他一步步逼近他们。
他问：“你们在此，莫不是为了开天门？”
六老拉着三伏不停后退，随着距离睚欣的距离一点点缩短，他们在一度退无可退。
三伏踉跄一下，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下去，发出一声不详的响动。六老急忙捞住他，把他给提了起来。
“我等与沁园血誓，沁园因梦而生，此生只忠沁园与梦……”
六老突然道出了一个誓约，却成为他们戛然而止的绝响。
“那就开门。”
清冽的声音毫无起伏，与他挥手递出玄赤旋的动作如出一辙。
快到不可见的剑锋以谁也无法阻止的速度精准的切开了六位老者的咽喉。
血柱冲天，犹如虞宫八重之死在一度上演。
他们死得极快，快得毫无预警且悄无声息。
鲜血喷溅在三伏脸上，吓破了他的胆子。
三伏张开嘴想尖叫，却发现自己的何时能赢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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