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夙愿（1/2）

悬在空中的睚欣躯壳执起蝉壳，一口饮下里面盛着的珞殷的血。--*--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刚一饮罢，黑色的蝉壳就粉碎消失，“夙愿得偿”的血誓也因此成就了其中一半。

持有另一只蝉壳的珞殷抬起头来，望着空中那道悬浮的身影。

他没有饮，只是问：

“我若喝了这里面的血，你是不是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是，白景饮蝉，愿之武神。）

珞殷顿了顿，似乎费尽了所有的气力思索，才说：

“我想废除六道祭祀，以后不再有任何人因白景而死，可以吗？”

（有违天道，不可。）

“那我想要天意复活三伏、重凌、风陌还有六老……”

（有违天道，不可。）

“那我想要我认识的睚欣，原本的那个睚欣，回来……”

（有违天道，不可。）

“……”

珞殷沉默了许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再也说不出话，却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不是说只要是我真心渴求的夙愿，空蝉就能做到吗？”

（有违天道，即是不可。）

“那我想把身体里的伐虎碎片交给白景，行吗？”

（此非汝愿，亦是不可。）

“……”

（饮蝉者，珞。说出你的欲求。）

“既然都不可能，我还饮这空蝉作甚？”

杜宇从旁劝道：“珞殷，你忘记空蝉的用意了吗？它能实现的是独一无二的期望，天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你真正的期望。”

“这些都不是我的期望？”珞殷难以置信。

（此非汝愿。）

“这怎么可能不是我的愿望？这些都是我的愿望啊！”

（饮蝉者，珞。说出你的欲求。）

前代也说：“珞殷，说出你的期望吧，这是小睚作为人所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以后再想取白景的血，再想饮蝉，根本不可能了，你现在不饮，空蝉的血誓就白费了。”

“那又如何？”

珞殷反问前代，却也像在反问悬在空中的白景。

“白景能给的东西我都不想要，我给白景的东西他也不要，这空蝉对我毫无用处！”

他仅有一个，唯一的简单欲求。----更新快，无防盗上----*--

根本不需要白景、不需要天道的力量就能做到。

他要一切都维持以前的样子，维持大家都还活着的时候，每天能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能一起切磋，一起胡闹，一起说说笑笑……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真的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什么空蝉。

“既然不想要空蝉，不如给我。”龙逸终于摆脱白凝羽的阻拦，来到珞殷面前，试图夺走空蝉。

“滚——！”

珞殷陡然回头，带着怒意地双眼对上龙逸。

龙逸连同他驱策的水即刻被定住，却并非像白凝羽以冰来阻挠，而是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所阻拦，并趁势将他与他驾驭的法则一起轰弹开来。

龙逸向后飞出数丈，直到那无形的墙壁消失，他才驾驭着水流巧妙地接住自己。

龙逸在水流上稳住身形，难掩惊愕。

“那是——伐虎法则？！”

珞殷根本没听见龙逸的声音，与白景无关的一切声音都被他摒除在外。

他带着最后点期望，坚定却又忐忑，小心翼翼地仰着头，看着那道悬着的身影，又仿佛已经痛苦到极致，变得麻木不仁，只是凭着一点不甘去质问上苍：

“白景可以不做白景吗？”

（有违天道，不可。）

“那白景可以让原本的那个凡人，我认识的那个人跟我说话吗？”

（有违白景，不可。）

珞殷微怔，恍惚了许久才问：

“不违天道？但是违白景？什么意思？”

“……是，”前代犹疑了片刻，才道：“是白景不想与你交谈的意思。”

珞殷愕然。

“他不想跟我说话？”

珞殷难以置信。

“他为何不想跟我说话？”

（白景为天，天即白景。）

“这又是什么意思？”珞殷问。

前代解释道：“就是白景会听天意，天意也会听白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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