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第三章

如果说这次剧院的相遇宁晴带来了关于戏剧“第四面墙”的思考和对自己表演的焦虑，那么把这中焦虑降低百分之九十，在加上八成的无所事事和一成的放空，这大概就是叶朗这两天带着相机来到剧院的感受。www.dizhu.org

他这几年的生活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就是：人生中处处有奇迹。就像闪光灯一样，噼里啪啦一闪就换了天地，就像雷鸣过后一路火花带闪电，迅速改变世界。

叶朗这个人从小在绘画上无师自通，百分百受在当地高中当美术老师的父亲影响。可高中的时候他一向好说话的父亲死活不让他学画画了。母亲经营了一家珠宝城，平时忙碌，焦头烂额的试图在剑拔弩张的父子之间调停，毕竟她能交得起艺术生的学费，也能让叶朗凭借尚属中流的成绩去一所好学校。

父亲语调一直软软的，说起话来很难抓住重点，但这次打定主意不让他走专业。叶朗和母亲聊，忽然恍悟父亲吃过太多学画的苦，不想让他也吃苦。

叶朗最后考入燕京的一所二流之上，不算一流的大学学管理，叶爸爸送他来学校，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坦然和欣慰——成年了拦不住了想如何就如何。

大二的时候他去找了美院的老师，带了几副作品，当面给画了一副画。

美院老师很奇怪的说他，有这个天分为什么高中不走专业？他转过年就开始准备读艺术类研究生，顺利转行。

假期回家的时候，父亲也没再反对。从火车站回家的车上，父亲大概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观点，只要读了一个普通专业的本科，别的随便。

从此叶朗像是脱离了父母规划好的沟渠，一路随意所欲浪荡着。

研究生的时候他又开始业余搞摄影，生活费奖学金攒下来，毕业前把佳能入门机换成了尼康，又添了一个镜头。

毕业的那个六月，燕京的暴雨也降临。那天晚间一场雷雨惊起了走廊的声控灯，也把楼下停着的电瓶车和小汽车吓坏了。警铃乱响和疯狂亮起的灯，好似鬼片。

摄影协会的朋友忽然来了兴致，约着一起去拍照。--*--更新快，无防盗上----*---叶朗拿着相机跑到宿舍顶楼，加入这个小团体。

今夜就只拍闪电——天空的农云如同妖媚，拍出来是紫黑色，闪电蜿蜒，从无数条路径中寻找到了最近的一条路，直达地面。

寻觅的过程，如同他的这几年的逡巡。

毕业之后叶朗顺利地找到了展览策划类的工作，加班不少也不多，偶尔有时间他会通过当初在摄影协会的朋友接点活儿，有拍毕业照，有拍婚纱，也有拍会议。

这个剧团的跟拍他倒是头一次接，第一天跟了一天选角，拍了花絮又拍采访，这种活儿他倒是头一次接，还有些新鲜感。

但是很快这种新鲜感就过去了，选角的时候天还是穿羽绒服的温度，彩排的时候开始暖和起来穿风衣了，跟他接头的志愿者又叫他来帮忙，叫了好几次他才肯过来。他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处于放空的状态——前几天加班的阴影还没过去。

而整个剧团乃至整个剧院都处于一种不太对的状态。

拍选角的时候气氛尚好，导演的表情还称得上眉开眼笑，到了剧本研讨，编剧逐渐坐不住了，等到了排练，整个剧组就到了焦虑之中。

叶朗端着相机等在一旁，只有一种事不关己的疏远感——他又不需要上台演出。

这天彩排当中还下了一场雨，为了自己八块钱一杯的美式咖啡，他勇敢的穿过大雨去跟外卖小哥“交易”。

叶朗可忘不了这场雨，因为在这场雨之后他就感冒了。

排练厅的温度太高，他忘记披上风衣，只穿着衬衣直接就去了外面，裹挟着春雨的毕竟也是冷风，风一吹，肩颈沾湿的衣料接着就把寒意带了起来。

事后他想，可能冷风吹过一下之后，他就已经感冒发烧到脑子不正常的地步了。

叶朗跟那些一起点外卖的小姑娘一起聊天，从最近的新电影聊到老板的压迫，一直负责跟他对接的实习生抱怨，最近的论文没写完，就要被捉来做事。

几个已经工作几年的姐姐都笑了：“何苦何苦，实习而已，以后要卖命的机会多的是。”

实习生回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现在不拼命，以后连卖命的机会都没有”

叶朗问：“你们这行这么看实习呢？”

“毕竟实践出真知嘛。”其中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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