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浴(1/2)
“哥……”
声音被连绵不绝的雨水覆盖,樊一抬头,程源正撑着一把老旧的折叠伞,左手边拿着一个小盒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他穿着一件纯白的上衣,淡蓝色的裤子,裤管被他挽到膝盖处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小腿。
周围是灰暗的染色,程源一身明亮,分外的亮眼。
雨滴顺着伞翼滑下,形成了一幕透明的帘子,导致樊一眯上眼也看不清程源的脸,只是他感觉程源似乎有些愠怒。
再过了几秒,程源已经踏着水流到达他跟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抿着嘴直直盯着他。也不知道程源是在看他伤口还是手指夹着的烟,他只注意到程源手上拿着的小盒子是个药箱。
沉默半晌,当樊一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时,程源方才开口,声音清冷,平淡如水,“回去吗?”
“不回。”
听了樊一的回答,程源不声不响径直拔掉了他的烟,将伞塞进了他手里,接着把裤管又往上提了提,单膝跪在了粗砺的石块上。
樊一愣了愣,要拉程源起来,被一下拍掉了手,声音隐隐带上了压抑的怒气,“别动。”
程源把药箱打开,拿出了红药水拧开,用棉签蘸了一些抹在了樊一手臂的伤口上。接着又掏出了一卷医用纱布,慢慢地,替樊一包扎。好些雨落在了程源背上,濡湿了他的上衣。樊一脸上诧异的神色逐渐褪去,微微扭动手腕,将伞倾斜向程源那边。
程源收拾好了药箱站起身来,裸露的膝盖被石子硌得泛红。雨水将他发丝弄湿,刘海乖乖贴在额前。樊一的眼神在程源面无表情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缓缓下移,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膝盖,大拇指在那处**上揉搓了几下,嘴角才有了上扬的弧度。
“走吧。”樊一站起身,扶着程源的肩膀将他调转了个方向,不由分说地将人扣入了怀里,手掌紧握着程源的手臂。两人的躯体隔着粘稠的衣物贴在了一起,冰凉的温度在逐渐回升。程源紧绷着的脸部曲线柔和了下来,双手怀抱着小药箱,低着头看脚下的路。
樊一只能看见程源雪白的后颈以及服帖的头发,有水珠顺着发尖滑下消失于领口之中。他的手掌上移,大拇指指腹在程源后颈那小小的黑痣上摩挲,很快那旁边的皮肤微微泛红。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舔了舔嘴唇,开口道,“回去洗个澡。”
“恩。”程源踢开了一块石子,温顺地点了点头,应和了一声。
樊一见此,又摆弄了一下程源湿了的黑发,然后搂过他的脖颈,让两人贴得更近。
两双脚一同踏上凹凸不平的土路,溅起了水滴在白鞋上打出几朵浅棕色的泥花。烟雨蔼蔼似乎安适如常,倒是耳根子柔软的一抹红扰了心脏。
……
家门口的木门轻掩着,樊一收了伞推开门,拉着程源的手腕进去。
客厅被砸得乱七八糟,母亲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见他俩进门赶忙用手背抹了眼泪,沙哑着声音让他们进房间。
樊一看到她手上同样缠着绷带,想那应该是程源包扎的,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他呢?”
母亲一愣,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樊一说的是他爸才回答,“他睡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你也去休息吧。”
母亲点头,樊一就拉着一直没说话的程源进了房间,他让程源先等着,自己去衣柜里翻翻找找给程源换的衣服。
程源比他矮半个头,基本上他穿不下的衣服就退换下来给程源穿。以至于两人的衣服后来都放在一起,有时大了点的衣服程源也将就着穿。
程源将药箱放到床头,坐在床沿,一脚踩着另一脚将鞋子脱了下来,赤着脚晃啊晃然后踩在了地上。樊一正好扭头看向他,下一秒衣服全扔进了他怀里,樊一快步走到房门口将拖鞋拿了进来,让他穿上,自己也成换了拖鞋。
浴室不大,左边有个洗手池和放东西的小架子,右边是一个浴缸,大概能容下两个未成年人蜷缩着腿坐着。
樊一蹲在浴缸边放水,手不时探探水温。冷不丁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伤口不能碰水。”
樊一转头,看着程源手里再次出现的小药箱,挑了一下眉,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他也没关掉放水的水龙头,面对着程源就站起身来,张开手臂,丝毫不顾忌嘴角伤口撕裂的疼痛咧开了嘴笑道,“这里有个伤患请求帮助。”
水声汩汩,浴缸里逐渐上升的水面仿佛也在催促着程源赶紧行动。
程源放下药箱走到樊一跟前,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便颔首看向他湿透的浅蓝色衬衫,那上面有一排纽扣。修长的手指按上第一颗纽扣轻巧地解开时,指尖似乎有意无意地划过了他的皮肤。
不知道是浴室气温正在升高还是狭隘的空间本就过于闷热,胸口周遭的皮肤正不受控制地开始散发热量,好似身体里埋藏着的一簇火苗,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努力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唇舌一阵干涩,樊一抿了抿下嘴唇,掩饰性地伸手捏着程源后颈肉上下动了动。程源早已习以为常,面对樊一不安分的逗弄,他只轻微皱了下眉,仍旧保持着手上的动作,在樊一愣神的几秒钟,手指快速地解开了剩下的扣子。
小麦色的皮肤跟漂亮的腹肌都露了出来,程源示意樊一松开手,绕到他身后拉下了衬衫,他的后背上布满一道道醒目的青紫色伤痕。程源左手抓着衣服,右手攀上了他的背,轻轻柔柔地抚过那些痕迹。樊一咬紧了牙根,那些伤痕像被虫咬一般开始变得sao、痒,难、耐,他闭上眼睛清空大脑,企图降低自己触觉的灵敏度。
“程源儿……”樊一是压着喉咙说话的,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似乎猜透了樊一内心的想法,程源的指尖停在了某一处。但突然像个爱捣蛋的孩子,恶意地在那里重重一按,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源儿,你在干嘛?”樊一捏了捏眉心,转过身,看着程源坦然的眼光,叹了一口气,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将他额前的刘海挽了上去,拇指指腹贴着光滑的额头,无奈道,“怎么还跟小朋友一样?”
“逞强。”
“什么?”
“呵……非要上去逞能,被打了不还手,伤口这么多还跑出去淋雨,樊一你是傻子吗?”程源冷笑。
“我……”程源一喊自己全名就表示他生气了,樊一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脱干净了浴缸呆着,我给你上药。”
“……”
樊一认命地听话,三两下除了身上的衣物踩进了水里靠着浴缸边坐着,水面刚刚好漫过腰部。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咔”的一声开药箱的声音,棉签蘸着冰凉的药水擦在皮肤上,有些破了皮的地方刺刺地疼。樊一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脑袋微微向后仰,便听见程源小声的问候,“疼吗?”
不清楚程源是在问自己被打的时候还是现在,樊一眯上眼睛想了想,玩笑似地说了声,“不疼。”
然后伤口又是被狠狠一摁,樊一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立刻又听到程源带着责备的语气斩钉截铁道,“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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