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使臣(1/2)
軍隊在汀溪与宁城之间建起了军防。
济光逃走了,但是梁德林没有,他的尸体被人发现吊在南门城墙上。师爷交代说,这位梁大人发现被济光骗了,想擒了他投诚,结果反被勒死。
提到济光,王迢又想起了那封羊皮信,他除了和奚风扬讨论过,谁都不知道。
如今两个人同吃同住,几乎把一众部下气得头顶冒烟;每天来汇报情况的徐凉更是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因为王迢重伤,他肯定要好好吵上一架,不把奚风扬弄死不解气。
奚风扬现在心满意足,每天拄着拐杖前前后后的伺候着王迢,事事亲力亲为。杨河皓看见他合不拢嘴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死也不想再听对方分享那些寻常小事,奈何这人没点自知之明,每天专程跑过来说给他听,把他恶心的不行。
同时,王迢没死的消息传到了李扶泉耳朵里,济光一再确定手信已传达, 却死也不愿意再去谈一次合作,装病装得仿佛济家都要为他治丧了一般。
没有办法,李扶泉找到了一向与王家私交较好的文家大公子文伦赫去和王迢谈。
“文公子,自王家被抄,令尊也被发配边境,不幸丧生于途中。老夫深感痛惜,此时昏君未伐,面对高芮五十万大军,要想拿下他的狗命,实属不易,此番若是能联合王迢,胜算就大多了!”李扶泉亲自上门委以重任。
文伦赫三十出头的年纪,父亲被贬身亡后,子嗣的政途被葬送,家族一蹶不振。他整天皱着眉头,见谁都没个笑脸。
“送客。”文伦赫并不想以身犯险,何况李扶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公子,工部侍郎一职尚属空缺,老夫認為你可以勝任……”李扶泉客套話還沒說完,就掃見文倫赫臉上不屑的笑容,立刻就黑了臉。
“李丞相這是逼著我去罷了,竟然還能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那我也不能不識抬舉。”文倫赫冷笑道;作為文家的頂梁柱,他本不應該冒險答應這件事情,但是李扶泉好像真的找不到人了,竟然用著官職一事來投餌,依著對方錙銖必較的性子,再不答應,文家日後在京城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雖說文倫赫答應了,但是李扶泉心裡一點都不痛快。他帶著人離開那個破宅子的時候嘴裡碎碎的罵了幾句,同時咒了咒濟光這個老不死的。
京城之中無人可用的境地也讓他感受到了高家必須消失的迫切。
文倫赫作為使臣抵達寧城時,後方軍隊已經補充上來了,王迢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們正準備南下去蜀地。
果然,看在文家的面子上,王迢並沒有對文倫赫做什麼;倒是奚風揚的存在把文倫赫氣得不輕。
“崇山,你先出去。”王迢立刻察覺到來訪者的憤怒,微側了頭,把奚風揚支出去。
“好。”奚風揚也識趣,連招呼也不和對方打,撑着拐快速走出了帳。
另一邊的徐涼又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狗東西。
“近山,我不多言,這是李扶泉那狗賊的親筆信,你自己看。”文倫赫從袖中拿出信件,親自起身遞給了王迢,“他來找我,先提出使,后提任職,逼著我接了這個差事;自我父親不幸殞命后,文家吃穿用度都成了問題,我不忍再因此雪上加霜,還望近山你見諒。”
“文大哥言重了!”王迢展開來信,寥寥幾字,不過是將王陘作為籌碼換取聯合機會,當然寧城也“送給”他了,算是“誠意”。
“文大哥,你可見過內侄?”他把信紙遞給徐涼,轉而詢問一些詳細的情況。
“見過,此前李扶泉特意帶我去看了,生活無慮,但完全不知王家一事,當初年紀也小,對王家實在沒什麼印象了!不過眉目間還是有幾分王家模樣。”文倫赫歎著氣道,滿心的無奈。
聽完此番話,王迢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里,是啊,王陘當初才三歲,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七歲了,對王家的認同感該如何補救?
看完信的徐涼首先激動起來,不斷地追問這是不是真的,一時間表現得有些失控。
“近山,雖說我不該勸你,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李扶泉雖然有些才智,但對兵法一無所知,濟光老賊和安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南邊的楊家,現今你押著楊大川,他們不會亂來,但是高峽一死,可就難講了,屆時不管你放不放人,他們都有可能……”文倫赫頗為擔憂,也憂心忡忡的提出建議。
“走一步是一步吧,安雲柏還是和王家一條線的,安家,至少不會成為阻礙吧!”王迢把弄著桌案上的茶杯蓋,笑了笑。
反倒徐涼一聲冷笑:“先殺掉狗皇帝,再談定國亦可,王家百余血債,天怒人怨,將軍智勇雙全,定能安邦!”
“近山有治國之能我也認同,可是天下民心不是這麼講的。徐副將,行事切莫衝動,高芮未必願意交出他兄長給你們處置,竟然李扶泉有意與你們合作,蜀城就可通力攻破!”文倫赫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雖然他也知道其中風險,但別無他法,“王陘的事情,我盡力而為,京城不大,我可以一試。”
“謝謝文大哥的好意,若是內侄能夠救出,王迢甘當牛馬!”王迢立刻抬眼盯著對方,抱拳致謝。
“本該如此,你我世交,不必言謝。”文倫赫擺擺手,“何況,以文家實力,未必能成功。”
“文大人,若能救下小公子,我徐涼這輩子下輩子都給你當牛做馬!”徐涼此刻不知道有多開心,他從小被王家收養,王任視如己出,王家子弟也都待他如手足,王陘的幸存可以說是近來最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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