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亡（1/2）

怎么不说绿指甲呢。

陈南鸢站在办公室的桌子旁时，只有这一个想法令她忿忿不平。

圆圆脑袋的班主任恨不能把所有劝人向善的词搬出来供他挑选：“陈……陈南鸢同学，你有没有一个概念？”

“可能你们小学的老师没有教会你们，睡午觉是睡午觉，学习是学习，外头检查午睡的学姐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看到得可真切了，还以为是我们班大帅哥的追随者呢。为什么大中午的不能进班检查，躲在窗帘后头，小学带去看有关毒品的展览会，陈南鸢和好朋友坐在一起看宣传教育片，片子里贩毒的接头的就是一样的神态手势，另一种形式的生死之交。

“我不管你从前是怎样三头六臂的刺头儿！到了我的地盘上，就得听我的规矩！”办公桌上是刚从桌肚里搜罗来的画报，她喜欢的年轻男孩躺平了冲她微微笑。“我才不是刺头儿。”这大概是哪里的方言词，从没听到过谁用，但看得出不是什么好词。这时候还能维持住情绪，努力忍住不表现出委屈。

大圆脑袋几乎被气笑了：“你不是？大中午的第一天传纸条！旁边的男生是不是提醒你了？外面有人检查？还看！还看！”

有人敲门，“请进！”

两个学姐一前一后地进来了，齐刘海，披肩发，长相不同的双胞胎，但从背影真认不出谁是谁。一人手里拿一本册子，大圆脑袋盯着册子后“检查记录”四个大字气焰消了一大半儿，“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新来的学生不懂事，这次要不就算了吧。”明明是求人，口气却硬梆梆的。齐刘海对视了一眼，声音脆脆的：“汤老师，我们只负责记录，别的都不管。您这话和组里的教导主任说吧。”

听听，多秘而不宣的嚣张。

“你们哪个班的？”

“九十班的。”

汤老师的喉咙里憋出一声咳嗽。陈南鸢听说过九十班的威名，大半个班都能升上直属的重点高中，进了这所高中就是半只脚踏进了985的大门。

“行，那你们先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陈南鸢看看桌上的教案，觉得这谎还有几分可信。不知道的是有点事要忙是指的自己。

“你看见了吧都？”有气没力的。

陈南鸢不说话。

“我问你看见了没有！”突然暴起的语调，一掌重的砸在木头桌上，办公室的老铁门都被震得一颤。

陈南鸢有点想哭，但更想申诉，她想说自己没有扰乱班级纪律的想法，没有故意挑衅检查人员，她无比希望刚刚许允月的年级第一名落到自己的头上，有成绩加持的光环是不是就不用接受这样的讯问。

“汤老师，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别气着了呀。不过倒也是的，这一回真是出师不利，一学期就扣这么一次午睡分，扣到你们头上了。去年我记得都没有扣过分的。”

“我不知道她们在检查。”

“那你知道什么！”印着“奖”的搪瓷杯盖子嗡的一响，陈南鸢觉得那一声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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