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怀疑你泡我，但没证据（1/2）

回到江市，已过晌午。看着越来越蔫儿的孙湘，许忆不得不承认，自己也饿了。

秦队长带着老板娘一干人去审讯室，陆然就带着他俩到市局的食堂吃饭。几盘小炒，愣是让许忆吃出了大学校园的味道。

而“大学校园的味道”对于现在的许忆来说，无非是当头一棒。那盘辣子鸡更是辣得他眼泪马上要流下来。

孙湘倒是吃得很香。这个从小就没出过远门的孩子，看什么都是新奇，吃东西的时候又带着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别人责备她不懂规矩。

一顿饭下来，竟把许忆吃出一身汗，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陆然探究的目光，心想：“难不成自己的伤心外泄得太严重，被这小子看出来了？”

陆然却只是递给他一张面巾纸，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擦擦你的鼻涕，不能吃辣就少吃点。”

许忆连忙接过，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鼻涕，就着鼻音道：“我发现你还真是挺细心的。以后娶媳妇儿，肯定也是给照顾地妥妥贴贴的。”

陆然一挑眉，没搭话，拾掇了碗筷放到清洁窗口，带着两人像是遛食儿一样录口供去了。

许忆完整地交代了这几天的见闻，还少爷似的嘚啵了许多主观臆断，听得民警满脑门热汗。

口供录完，他就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休息。

都快过年了，这市局刑侦科却越来越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刑警看得许忆几乎眼花缭乱。他脖子上还挎着那个小数码相机，经过这次风波，看起来比以前还要破上三分。

许忆边开机边“阿弥陀佛”了一番，幸亏一直好好护着，这小古董竟然撑过一劫，于是他借着还剩下一格的电量，翻看起这两天的照片来。

相机里没剩下什么，差不多都是一些边角余料，但他看好像又到了村口纸糊的大红灯笼，看到了在外面打闹的几个小孩子，看到了拉着陆然胳膊一直问个不停的孙勇。

到底什么是真实呢？

热情好客的村民，他们的热情和好客难道不是真实吗？

许忆想起了满桌的酒菜，想起了孙庄过年才杀的那头猪，想起了口感醇厚的米酒，即使现在一咂嘴，仿佛还能尝到米酒的味道。

但是，畏缩的孙湘，上菜大姐的血书，孙勇狼狈不堪、流着口水还发出大笑的妻子，那些向他和陆然两个人打来的棍棒，他现在背后的隐痛……

这些就不是真实吗？

许忆看着这些照片，只觉得眼眶发涩，心想：“妈的，中午的辣子鸡是真的太辣了。”

给孙湘录完口供，陆然差不多接近下班的时间了，从审讯室出来，就看见许忆捧着个相机，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但看那货散发出来的气场，应该是不怎么高兴的。

陆然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自从雪夜之后，他就忍不住地揣测许忆的每一个表情。

“许忆，你怎么还在这儿？”陆然领着孙湘走到他身前问道。

许忆听见话音起身，头顶差点磕到陆然的下巴：“我等小湘子。她一个小女孩，你们肯定也不好安置吧。我有个朋友——女的——可以暂住她家，帮着照顾照顾。”

陆然让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吓了一跳，呼吸都快了两拍，他略有些慌张地咽了口口水，“咕咚”一下把差点跳出胸口的心给硬咽了回去。

“也……也好，警局里太乱，小孩子肯定也不得休息，”陆然将孙湘的小肩膀推到许忆手里，嘱咐道，“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许忆：“唉，你干嘛去？”

许忆伸手想拉住他，怎料陆然走得太快，只留下小孩和大孩，小眼瞪大眼。

陆然去是匆匆，回来的也十分迅速，也不多言语，在走廊里认领了像是走失儿童的许忆和孙湘，把他俩塞进了一辆黑色丰田。

“我看你们年底还挺忙的，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不用加班吗？”许忆手上也闲不住，把孙湘那小身板掰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小皮筋，开始给她梳起辫子来。

陆然：“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再回来。”

许忆正好给孙湘梳好了麻花辫，一听这话，手里的皮筋“嘣”的一下打在手上，他猛地抬头，向陆然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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