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屎木吃糖不刷牙（1/2）

苏木到许忆家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孙湘正搂着许忆不知从哪个落了灰的箱子里翻出来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小熊玩偶睡觉，哈喇子流了熊一脑袋。许忆盯着她的嘴看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拿着纸巾给她擦干净了。

“这不会是你私生女吧……”苏木后退了半步，惊悚地指着孙湘问。

许忆瞪她一眼，说：“滚！哪儿跟我长得像了？她有我白吗？你不是做手术做的眼睛要半瞎了吧？”

“那你这是哪来的孩子？”苏木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勾搭上什么有妇之夫，掳走了人家的孩子吧？”

许忆抓起床上的小抱枕砸了过去，苏木的脑门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我看漫画应该你来画，你脑袋里梗不少啊……”

“承让承让，比你梗稍微多一点，”苏木赶紧揉了揉刚才被拍到的地方，埋怨道，“你可真是。病，让我治。狗，让我养。这回孩子都让我带了？还打我，你丧不丧良心？”

“我看你手术还是不够多，还有力气骂我，还是不够累，”许忆拿个被子，像铺床单一样铺在了孙湘身上，也不管会不会憋着孩子，“小艾没给你家添乱吧？”

“那倒没有。我妈天天早上出门都带着，就差让它上桌子吃饭了，”苏木打开许忆家冰箱，搜索了一圈，实在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食物，就那一盒棒棒糖还能勉强入口，忙不迭地拿了一根塞进嘴里，往沙发上一栽，招了招手，示意许忆过来说话。

许忆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坐在苏木旁边，看着她的姿势，皱着眉头说：“我说苏木……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有点防备心……”

“得得得，别念了，”苏木赶紧截住话头，“你这嘴碎的都要赶上我妈了。我这不是当你这儿是家嘛……先别说我了，我看这小孩跟你呆的挺好的，干嘛送我那里去？”

许忆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阿姨在家不是挺无聊的，你又没有小孩，让阿姨在家带着玩儿就行。”

苏木瞥了一眼许忆的侧脸，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你当我家是托儿所啊？说实话，这孩子到底哪儿来的？”

“算是多管闲事……帮了一把，现在她是一个案子的证人，我怕警察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照顾不好她，才又多管闲事地带回来，”许忆小声嘀咕。

苏木一听，火冒三丈：“行啊你许忆，离家两天半，还给自己牵扯进什么案子里了？”

许忆拉住她要抓他领子的手，安抚道：“我这也是不小心的。这孩子……怪可怜的，跟……的情况还有点儿像。她现在很抗拒男性，我也怕自己带不好她。”

苏木慢慢坐下，沉默起来。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她好像不是很抗拒你。许忆，我觉得她应该多跟你在一起。你也很需要跟她多接触。”

许忆有点迷茫地望着她。

苏木把棒棒糖咬下来嚼碎，糖棍扔进垃圾桶，坐回沙发上叹了口气，说：“而且我今天肯定是带不走她了，”她无奈地伸出右手——那是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手指带着手掌都不停颤抖着：“今天做了好几台手术，还参加了一个断指再造的实验。要不是你来电话，我就直接睡在医院了。”

许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音儿来，心想：“我还是麻烦她了。”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又开口道：“麻烦你了……今天就住下吧。”

苏木大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好久没在你家住了哈哈哈哈。我跟小孩一起睡，你一个人睡沙发吧哈哈哈哈哈。”

许忆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恼火地扬扬拳头，无奈地躺在沙发上。心想：“屎木真是损。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要不我怎么就能跟这货交了十几年朋友呢？”

房间里很暗，天花板上那颗大灯泡像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晚上的时候会发出一点荧光。许忆枕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突然想起苏木睡前刚吃了一颗棒棒糖，没有刷牙。她刚才丢掉的棒棒糖棍还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包装纸和糖棍一起散发出水蜜桃香精的味道。

水蜜桃……桃……

前两天跟陆然在外面的时候，怎么就睡在床上呢？

今天明明是在自己家，怎么就沦落到沙发上了呢？

“陆然还是挺好的……”许忆怀揣着这个朴实的想法，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苏木请了一天假，拉着深居简出的许忆和从没来过大城市的孙湘愣是逛了半天的商场，给孙湘添置了好多漂亮的小衣服，又带着她修了修头发，还买了宝宝霜。

回家路上，许忆悄悄打量孙湘的背影，觉得这小孩儿收拾收拾还挺好看，不觉手上提东西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步伐也轻快了些。

而那个昨晚说“明天来看你”的陆然警官，却是一天到晚都没有出现。

晚饭苏木亲自下厨，做了好多当下小孩子都喜欢吃的菜，什么时候可乐鸡翅，炸小黄花鱼，煎蛋卷……孙湘渐渐在饭桌前忙得晕头转向，碗里的食物渐渐堆成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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