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留下一个十万个为什么（1/2）

最后苏木也没把孙湘带回家。过了两天，倒是把小艾送回来了，偶尔给送过来点家里做多了的小菜。

许忆也过回了一周一被催稿的日常，只是家里多了些吵吵嚷嚷的人气，孙湘和小艾每每都会扭作一团，竟让这个屋子生出热闹的感觉来。

年关将至，许忆想着把孙湘一起带回去看孙洁女士，会不会把她吓出心脏病。白天刚跟孙湘买了一堆年货，想第二天提着回家，而这东西还没放下，许忆家的门锁“啪”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妈，这大过年的，您怎么还上我这儿来了！”许忆接过孙洁手中的牛奶和零食大礼包，急道，“妈！您这是干什么！人来就行了，买东西干什么！”

“我就在楼下超市买的，”孙洁摘下围巾，换了拖鞋，抬头才看到一个女娃娃抱着小狗，有点呆呆地看着她，身子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许忆问，“这……是你闺女？”

许忆脸上的黑线有三米长，却还是手脚麻利地把东西安置到了厨房，说：“妈您说啥呢！我哪儿来这么大闺女！她就是……朋友家的孩子。”

孙洁看着孙湘，过去拉她的手，孙湘却往后退了一步，扔下小狗，一溜烟的跑到许忆身边，抓着许忆的裤腿开始往上爬。

孙洁：“这孩子还挺怕生。”

“是啊。妈您坐，晚上吃饭了吗？”许忆烧水沏茶，把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孙洁起身。她起身起的很慢，手一直扶着腰，直起的身子看起来竟有些佝偻。

孙洁是初中音乐老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瓜子脸，长头发，人也时髦，经常穿一些颜色明丽的衣裳，放在现在是能称为“女神”的人物，就算是结婚生子了，风韵气质也不见半分，反而愈久弥新。

许忆还能记起小的时候抱着他的妈妈，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而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慢慢变老了……

许忆鼻子一酸，心里生出很多惭愧来。

孙洁说：“我晚上吃的早。你别忙活了，咱们看会儿电视吧。”她坐在沙发上，调了一个动画节目，端着杯茶水，也不言语。许忆却渐渐瞧出事情的不对。

“妈您……”

“今年过年咱就在这儿过吧，”孙洁推了推眼镜，笑道。

“好，”许忆带了几分郑重看着孙洁，“妈，您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说。”

孙洁低头不语，脸色白下来；“也没什么事。”

许忆没说话，仿佛看起动画片来。

“其实是你爸爸，”孙洁放下水杯，攥住许忆的手，“你爸爸前两天来家里找我，说是你姐夫失踪了…”

许嘉是许忆继母带回来的女儿，但是却比他更像是父亲许文昊的亲生骨肉。许忆父母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因为感情不和分开了。抢到抚养权后，许文昊生意越做越大，终于想起自己儿子没有妈，于是一步到位地娶了个有孩子的女人。

许忆也就多了个后姐。

后来他被母亲接走，就再也没见过许文昊一家。

江市其实说大也不大。要是想见，去商场买个东西都有可能碰见，饶是许忆不爱出门，做的工作也是室内工作，活动空间有限，但是这十几年来，父亲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

其实许忆是在意的。许嘉结婚，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打听过许嘉的婚姻生活，也不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失踪就失踪呗。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许嘉人恍恍惚惚的。你爸，我一见到他就浑身难受。今天中午到咱家来，我正在家吃饭。他带了好多人，气势汹汹的，像是来打架……”孙洁面色还是白的，显然是受了惊吓。

许忆拍了拍孙洁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妈。把您吓坏了吧。我们这么多年跟他们一点联系都没有，出事的时候专想往咱脑袋上扣屎盆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咱还是好好过年，”他接过孙湘手中的零食大礼包，打开后又还给孙湘，还不忘拿走两包小食品，拍掉孙湘想把小食品夺回去爪子，“上贡懂不懂啊？”

孙湘扁扁嘴，拿到一边跟小艾分享零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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